黑,一片漆黑,我记得因为明天是我被送到孤儿院的日子,也是院长给我订的生日。和往年一样,这重要的日子,我是要回院里和大伙一起度过的。这不我早早就关灯睡了。
咦?不对?这是哪?黑漆漆的……我房间就算关了灯,拉了窗帘也不至于那么黑啊?对了我手机呢?
我试图伸手到处摸索,却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睡着了做梦呢?有意思,还没试过做梦那么清醒,之前都像看电影似的,还醒来就忘,这回我可得好好记着。
我静静的等这“梦”开始。等着……眼前依旧漆黑,也不能说眼前,因为我压根睁不开眼。我没耐性了,要是睡过头了,那可怎么办?院长那可是暴脾气,对于一切不守时的行为是十万个不能容忍,我可一点都不想撞枪头上啊……但是我试图睁开眼睛,眼皮很沉,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没有如愿。
不会是鬼压床吧?我很平静的想着,不要问我为什么那么平静,傻不傻,我可是现实主义者,什么神啊鬼啊,我从来不相信。鬼压床只是人的脑子比身体先醒而已,身体还没醒不就动不了了。
我开始用力试图让身体醒来,不断伸胳膊蹬腿……
忽然我感觉一阵翻滚,被掉了个方向,有种本来头朝东,忽然被挪到西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在引领我离开这个乌漆嘛黑的地方。
黑暗中感觉一阵又一阵的压迫感,只觉越来越难呼吸。下意识的想挣扎,却感觉全身软绵绵的动弹不得。
隐约,像听到很多不同的声音,像听见了,却又没听清。溺水般,无力上浮,不断下沉。
啊!真是受够了!这是什么该死的梦,这么难受。我真是受够了,快给我醒来!
忽然感觉一阵比之前更大的压迫感袭来————
忽的一下,像半夜醒来,初醒是打开灯光般不适。紧闭的双目内侧隐隐感觉是粉色的。
天亮了?
“哎呦,生了生了,身体出来了。”上方传来喜悦的声音,因为不适,我半眯着眼,眼前是一个满脸喜气的大娘,脸上堆满了笑,像极了我家楼下市场里,那卖鱼的店主,每次去买鱼,都被她那笑吟吟的看得毛骨悚然,像我才是她砧板上的鱼。
可是眼前的大娘穿着古装,还挽了个复杂的头髻,除了这笑,忽然就不怎么像卖鱼的店家了。
大娘身后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子,还有好几个电视剧丫鬟般打扮的人拿着水盆往外走。
外面的天刚亮,太阳还没升起来的样子。
大娘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翠绿的丫鬟装,上还有淡淡的花纹,显然和刚才那几个不是一个级别的……
啪!啪!啪!
我去————
忽然屁股结结实实的挨了三个巴掌,差点没把我打岔气。我一下暴脾气就上来了,就要破口大骂。什么毛病!怎么乱打人啊!
“哇哇哇————”啊咧?这婴儿声是什么鬼?我怎么缩水了?
而且想说话,出口的居然都是嗯嗯......啊啊......半个字都没说清。
我瞬间,懵了,好像从‘见光’到现在,我都忽略了个问题——
我怎么缩水了?这是哪——————
在我持续大脑死机状态的时候,这位大娘已经细心的拭擦干净‘我的身体’并细心的包了起来。刚才那个高级丫鬟就把我抱了起来,她盯着我看会,忽的又像是反应过来的,笑眯眯地把我抱到了床头的位置。
在床边上是一个青衣男子,鼻梁高挺,面容俊朗。此刻沉着脸,一双剑眉拧起,中间的褶子说能夹死苍蝇都不为过。眼睛死死的黏在床上的女子那惨白的脸上。
“老爷,是个女孩呢!恭喜老爷!”高级丫鬟高兴道,还把我抱到了他的面前,估计想着他会把我接过去。谁知道,他只是回头看着我,只那么看着,可完全没有要抱我的意思。
床上的女子听到后虚弱地睁开眼睛朝我看来,双手用力撑了下床面,青衣男子立马起身细心的上前把女子扶了起来。她便伸手抱过我,臂弯里有我眷恋的味道。我看着她因微笑而弯起来的眼睛,里面是我看不懂的......幸福感?
她看了我一会,周围的人开始收拾起来,笑眯眯大娘恭敬的行礼后就退出房外了。她刚出去不久,一个身穿华服的老人家牵着个蓝衣长相精致的小男孩进来了。
她走了过来,却是对床上的女子道谢“辛苦你了,梦儿。”她看向我一脸柔和,虽然能大概猜到她的身份,但看着她保养的当得脸,还真不觉得她已上年岁。
“不,娘您言重了。”梦儿柔柔的出口,偏中性的嗓音,听上去格外的舒服,很适合她。
小男孩从进来到现在都是一言不发,小小年纪却像个老人般深沉。他就站在离穿一臂远的位置,和床边得青衣男子一样,仿若忽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该说点什么。像机器人忽然断了电般搞笑。
我细看他俩,发现还真像。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举手投足间都像极了。
两人人都盯着我看,像我会忽然消失?或者,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们就这么互相盯着看了会“噗呲。”抱着我的梦儿忽然笑出了声,她一手抱着我一手掩唇低低的笑,像是察觉到有人看着,清咳了声“傻站着干嘛,过来抱孩子,我手麻了。”她抬起脸笑道,“是女儿呢。”她看了我一眼,补充了一句。
女儿?哎?对了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成他们女儿了?
在我大脑风暴的时候,那高大的男人已经笨拙的抱起了我,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紧张而变的比石头还硬,我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膈地我特别不舒服。他抱过我之后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他像是在努力控制力道,一直努力想试图让我舒适点,又怕不小心伤着我,毕竟现在的我只有他两个巴掌般的大少,简直比易碎品还易碎啊。
这让我认清了事实,现在的我就是个婴儿,没错,我一个20岁的人忽然变成成婴儿了,虽然我极度想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