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妈的……果然是……”连海辰一边骂,一边重重的摔下电话,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姓施的女人是警察?”和连海辰一起的女人一边用小勺搅拌着咖啡,一边反问道。
“感觉她就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果然是警察!”女人重重的把咖啡杯放到托盘上,咖啡溅出了些到茶几上。
“现在他们已经被关在人造虫洞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消失,省得麻烦!”连海辰杀心顿起,咬牙切齿的说道。
“成天就知道杀人放火!你呀……”女人边说边坐到了连海辰的怀中,并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脑门。
“我的菩萨姑奶奶,你倒说说你是有啥办法?还是……有啥想法?”连海辰见状,大为兴奋,立马放肆起来。
“粗人……我有个计划……哈哈哈……混蛋……你慢点……”
和连海辰厮混的女人名叫黄小贝,是连海辰的公司的行政总裁,也是董事局成员,公司的日常事务均是由黄小贝来操持,实际就是连氏公司的二当家,因为和连海辰是情人关系,连海辰对她言听计从,所以隐隐之间,她也就成了公司的女皇。然而,这位女皇并不满足于眼前拥有的一切,在把连海辰搞定之后,便隐身于这位胖老板的身后,开始了一系列动作。
不为人所知的是,黄小贝之所以胆大包天的开展阴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于她家族的一个传说:
公元373年,正月刚过,新年的味道渐渐淡去,新一年的杀伐即将展开,大江南北的百姓们早已对“八王之乱”以来七十余年的乱世麻木无感了。
建兴四年,长安失守,晋室南渡,也已近六十年了。六十年间,一代代豪杰闻鸡起舞、中流击水,对抗着北方的胡人铁骑,时时刻刻都想着恢复中原故地。然而,在这场汉、胡的持久对峙中,一个个权臣也在次第崛起……
二月二,龙抬头,天气回暖,万物复苏。刚刚成为东晋皇帝的司马曜,带领百官,整整齐齐的矗立在建康城宣阳门外。他们所等待的人物,正是当时的一代权臣,南郡公、大将军桓温,在上一位东晋皇帝——简文帝驾崩前,更是加封桓温为辅国大丞相,堂堂皇皇的兼将相于一身。
初春的江南,春寒料峭,司马曜和诸大臣从天不亮站到了日上三竿,然而迟迟等不到桓温大军的影子。顺长江望去,灰色的江面和阴沉的天空浑然一体,一派肃杀景象。
“陛下,等了四个多时辰了,要不先回銮吧?”侍中王坦之建议到。
“……再等等吧……莫叫南郡公挑理了。”身为皇帝的司马曜显得唯唯诺诺。显然,是对这位曾经废过皇帝,并拥立自己父亲为帝的权臣,颇为忌惮。
“陛下不必忧心,臣等誓死捍卫晋室,绝不使宣、武皇帝创下的基业叫不臣之人篡去!”王坦之一番信誓旦旦的表白后,望着站在另一侧的谢安道“谢都护,你说可是。”
站在皇帝另一侧的中都护谢安凝视江面,没有答话。皇帝看了看王坦之,又扭过头来看了看谢安,叹了一口气,面色越加凝重了。王坦之看谢安没有表态,面漏不满神色。
远方江面一叶快舟急速驶来,东晋君臣翘首张望,之间快舟的船帆顶部,一张“桓”字大旗迎着江风招展,不一会儿,边停靠到了君臣所矗立的城门外临江码头。
“禀陛下,南郡公即刻就到,特命末将知会!”从快舟上跳下一名全服金甲的佩剑校尉,雄赳赳的走到皇帝面前,略一拱手,扬脸大声说道。
“大胆!小小校尉,见了陛下,如此无礼,你这是向陛下陈奏的样子吗!”王坦之见了桓温账下校尉如此无礼,不觉怒火中烧。
“末将甲胄在身,岂能全礼?”这个品级比王坦之要小好几级的校尉,仗着是桓温的亲兵出身,一点也不怕他。
“反了!反了!南郡公手下小小校尉,竟敢顶撞朝廷重臣!你跪下!”王坦之暴跳如雷。
“末将再说一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把这个乱臣拿下!”
“谁敢!”
校尉和所领的一队亲兵仗剑在手,竟和御林军对峙了起来。
此时的皇帝司马曜面如土色,战战兢兢的躲在王坦之和谢安身后。谢安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王坦之虽气鼓鼓的,但却一时不知该拿这个强硬的校尉怎么办。其他文武大臣更如木偶般,手足无措,原地僵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阵隆隆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漫漫黄尘中,一标约千人的马队由远而近,渐渐奔来。马队到达跟前后,在东晋君臣跟前列队,领队的将军对着皇帝,手一拱,说道:“陛下稍后,南郡公稍后便到驾前。”司马曜木然的点了点头,王坦之脸色严峻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随后的大半天时间里,一队队的马、步兵次第而来,延绵逶迤,望不到头。先到的,站成了一个个战斗方阵,锦旗猎猎、鼓号长鸣。东晋君臣望着这一望无际的精锐大军,不觉心生寒意。
太阳落山,天色已黑,大军擎起火把,鼓号声紧凑嘹亮,正中间的方阵从中间裂开,腾出了一条一丈宽的大道,一位骑着枣红色高头大马,身着黄金甲、披紫红袍的大将,在一队青袍、银甲的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东晋君臣跟前——这便是赫赫有名的权臣,集将相于一身的南郡公桓温了。
“陛下何在啊?”桓温高坐马上,俯视群臣,向王坦之、谢安两位领班大臣发问道。
本来皇帝司马曜躲在王坦之和谢安身后,谁知伴随着大军逐步集结到位,尤其是桓温威风凛凛的来到面前,王坦之经吓得连笏板也掉在了地上,趁着弯腰捡笏板的机会,往后一退,倒拿着笏板和司马曜平行站立,都藏到了谢安身后。
“明公此来,是奉旨陛见?还是再行废立?”谢安昂首站定,目视桓温。
“谢司马何出此言?”桓温语气略微缓和些。望着昔日曾是他军中司马,颇受他重视的谢安,桓温虽恼谢安最终离开了自己,回到朝廷任职,但还是很赏识这位才子的。
“明公若是陛见,还请下马,依礼而行。”
“军中规矩,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下马之后,亦有军礼。”
“大军在侧,汝要奈何?”
“明公领大军,诸侯一方。所以能按江左世族人心者,实因明公大军能西复蜀中天府、北伐狄胡悍帅。然明公若要兴大军,耀武扬威于国内,则莫说世族人心不服,便是北胡怕也要南下再乱华夏,到时内忧外患,明公要威震朝野尚且勉强,又如何进取呢?”
谢安在桓温军营任司马时,分析问题,便思路清晰,具有前瞻性,颇受桓温赏识。桓温对谢安也是言听计从。后来,因桓温灭成汉、定西蜀有功,军权在握、权势日盛、废立皇帝,渐生出谋朝篡位之心,作为江东世族的谢安便借机离开了桓温,回归东晋朝廷,对抗桓温的篡权。
桓温听完谢安的分析,也觉得虽说现在自己实力强劲,废立一两个皇帝不是难事,但要对抗整个江东世族,确实力有不逮,毕竟这东晋半壁江山,明面上是司马家的,实际上江东世族才是朝廷的股东。
“臣,南郡公、大将军、领丞相事,桓温觐见吾皇!”桓温慢吞吞的踩着仆人的脊背下马,上前数步,冲着谢安身后的皇帝司马曜一拱手,高声说道。
谢安忙把皇帝从身后搀扶向前,司马曜面色惨白,王坦之半天方回过神来。
“爱……卿……辛苦……平身……哦……不……赐宴……爱……卿……请入席……”司马曜说完平身,突然发现桓温压根就没跪拜,赶忙改口。
鼓乐齐鸣,宴席开始,东晋王朝的一场危机暂时消弭,但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东晋君臣,尤其是谢安,该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