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孙氏心中有气,可大家都看着,不好下手;苏荣华自知收敛,在周家安静做着一些鸡毛蒜皮但在村里人眼皮子下的小事,孙氏每次都要骂骂咧咧,可拿苏荣华没办法。
过了七日,苏荣华坐在里屋喝水,就听见外面周如画惊诧的声音:
“娘,苏府,苏府来人了!”
孙氏一屁股坐起来,大惊:“苏府?苏府来做什么?”
苏府除了送苏荣华就没在来过,想想苏荣华这几日的趾高气昂,不会苏府来接人了吧?
苏荣华白皙的手将水杯轻轻放在桌子上,指腹慢慢摩挲着杯壁,氤氲中,苏荣华的眼睛铮亮,像等到好戏开场一般,期待、兴奋。
终于来了。
孙氏和周如画忙赶到院门前,马车上下来一个锦衣女子,约莫四十岁左右,她带着睥睨的眼光,气质与老狼村格格不入。
孙氏见是容婆子,谄媚的点头:“容妈妈怎么来了,是不是......上头有什么吩咐?”
容婆子不屑一顾的看了孙氏一眼,问:
“大小姐呢?”
“在里屋休息呢,我现在就把她叫出来。”
孙氏转头就往屋里走,这时,屋子门迈出一个身影。
苏荣华缓步走出,双手交叉自然的放在腹前,翩若蛟龙,一步一步向容婆子走来。容婆子眼神充满诧异,即使她穿着普通布衣,苏荣华通身上位者般的贵气依然震慑全场。
几月不见,大小姐变化竟然这么大。
但下一秒,容婆子便一把拽过孙氏,在她耳边质问道:
“我上次没有说清楚吗?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为什么她还是毫发无损!”
孙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她赶忙赔罪:
“容妈妈,大小姐她太厉害了,民妇拿她没辙啊。你要不回去给柳夫人说,说民妇没本事,实在没法子。那一百两,民妇就不要了。”
容婆子见孙氏还在心疼一百两,怒道:“你还在想一百两?等着吧,我回去禀报,看柳夫人怎么收拾你!”
“容婆子,你为何要怒骂孙大娘?”苏荣华上前,道,“我见你样子是在骂孙大娘,孙大娘对我很好。”
“大小姐,夫人命奴才接您回府。”容婆子道,又震怒的看着孙氏。
这换孙氏傻眼,但孙氏为了保命,连忙附和:“容妈妈,我哪有那个胆子对大小姐啊,把她当菩萨供还来不及呢。”
孙氏是看着苏荣华真的要苏府,哪天富贵了找她报仇怎么办?还不如现在赶紧说话讨好苏荣华。
苏荣华既然都发话了,容婆子不好再说什么,又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孙氏,放声道:
“我让你好好伺候大小姐,大小姐为何比之前消瘦不少?定是你不好好待大小姐,撤了周海庄子管事位置,以示惩戒!”
周海是孙氏的丈夫,因受了命成了庄子管事,可孙氏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谈什么?至于孙氏,自有夫人收拾!
孙氏一听,吓得放声大哭,不顾形象的在门前大喊:“容妈妈,你可不能这样啊,我为了夫人做了多少事情,对夫人是忠心耿耿啊。我一家老小靠着这个吃饭,没了管事可怎么活......”
靠着这个吃饭?不过是让孙氏没面子罢了。
苏荣华在孙氏哭天喊地中上了马车,容妈妈不知给孙氏说了什么,哭的更凶了。
苏荣华坐在马车中,才感觉真正自己离宓侯府近了,这一回侯府,定当是牛鬼蛇神全上,不留一丝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