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再次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夏侯芊芊心里尽是得意,虽然中间出现了一点小差错,但是现在有回归正轨了不是。
夏侯拾依,这次就连老天都在帮我,任你再有急智,巧舌如簧也插翅难逃。
“是月华就好。”夏侯拾依看了钟漓虞一眼,嘴角微勾,继续道:
“想来皇上与各位大人已经听说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了吧,过去这几年来,只要是宫里下来的赏赐,最后都会由我那位伯母保管。”
“所以,现在的镇南侯府除了今早刚刚赏赐的,并没有其余的月华。”
“再看这块手帕的新旧程度,至少也用了两个月以上了,还有,这上面所绣的字也比一般的手帕要大上一号,天虞公主,麻烦借你手帕一用。”
夏侯拾依将两张手帕放在一起,见上那个依字果然要比天虞公主手帕上的虞字要大上一号。
“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你就是清白的啊。”有人道,她们就是不愿意看到明明就是个破落户,风头比她们还盛。
“就这些确实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夏侯拾依微笑着将那个依字摊开递到众人面前:“大家看仔细了,在依字外面还依稀可以看到一两个针孔,还有就是绣线,虽然大多数都是旧线,但是期间还夹杂这一些新线。”
“绣帕上有针孔很不是正常吗?”皇帝也被夏侯拾依的举动弄糊涂了。
“启禀皇上,臣女斗胆猜测这绣帕上的字是拆了后重新绣上去的,还请皇上传尚衣局的女官还臣女一个清白。”
夏侯拾依躬身将手中的绣帕呈给高台之上的皇帝。
“传尚衣局女官。”皇帝瞟了一眼绣帕,见真如夏侯拾依所说的一样。
“奴婢梅双见过皇上。”大概是因为传话的人是皇帝,因此,女官来的十分的迅速,不大一会功夫便已经到了大殿。
“起来吧。”皇帝挥了挥手:“你且看看这张手帕有何不妥。”
“是。”早在来的路上,梅双便已经向传话的人打听清楚大殿中的情况,因此,她在接过那张手帕后也不多问,便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手帕的料子是宫中御赐的月华所制,观其损坏程度,使用的时间应该是在两到三个月,在绣字的地方。褶皱的痕迹明显要比其他地方严重,应该是二次损坏的缘故。
在字的周围一喜可见针孔,应该是后来拆过的,绣线的磨损程度也不一致,新旧面混乱,应该是拆了之后继续将旧的绣线绣上去的。中间更是还夹杂着不等的新线。”
梅双将自己的发现一一说了出来之后朝着皇帝行礼道:“启禀皇上,奴婢断定,这手帕上面的字是后来绣上去的。”
她的话让在场的众人再次陷入的沉静,同时也惊讶与夏侯拾依那敏锐的观察力。
绣帕上的字是后面绣上去的,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那偷盗圣物的人究竟是谁?
夏侯芊芊脸色苍白,心乱如麻,就连钟漓虞给她使眼色她都没有注意到。
“是本宫误会夏侯大小姐了。”钟漓虞见夏侯芊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眼色,心中暗恨。好在她也不是真傻,当即便急着撇清关系。
“父皇,是儿臣一时不查,差点中了贼人的圈套,如今圣物被盗,还请父皇加派人手追寻圣物。”
“好了,对方心思缜密,你没能识破对方的计谋也是人之常情。”皇帝摆了摆手,无力的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圣物被盗,可不是一件小事,若还在国内还好,还能有补救的办法,要是被他国得了去,后果便不堪设想。
“皇上,臣女有一计,可寻到这手帕的主人。”她说了那么多,可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洗清嫌疑那么简单,她还要陷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皇帝喜道。
众人也是一喜,这寻到手帕的主人以后,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找到那偷盗圣物的人了。
“是。”夏侯拾依福了福身:“还请梅双姑姑将手帕给臣女。”
夏侯拾依要手帕,梅双自然是不会阻拦的。
听到夏侯拾依的话,夏侯芊芊心咯噔一下,死死的看着在夏侯拾依,生怕错过了夏侯拾依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她要做什么?
只见夏侯拾依接过手帕以后,竟是将那个‘依’字拆了,随后又见她将烧糊的筷子在那手帕上写写画画。
好半晌后,夏侯拾依才将那手帕递给了皇帝:“还请皇上过目。”
众人皆是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那手帕上究竟有什么玄机。
夏侯芊芊的心自夏侯拾依开始拆那个‘依’字的时候便开始不安起来,掩在袖子中的手更是仅仅的握在了一起。
皇帝在接过那手帕后一看,勃然大怒,将手帕朝着钟漓虞的方向狠狠的砸了过去:
“你干的好事。”
钟漓虞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朝着她发难,她蹲下身将那手帕捡起来一看。
只见那被碳涂抹过的‘依’字中间,依稀有个‘虞’字若隐若现。
不!
这不可能!
当初这手帕明明就是用的夏侯芊芊的,怎么就变成她的了!
钟漓虞朝着夏侯芊芊看了过去,想要问问她为何会这样。
后者则是低垂着头不语。
她夏侯芊芊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没点手段怎么能行。
至于那手帕,她自然不会傻得用她自己的,防的就是东窗事发。
只是夏侯芊芊没有注意到的是,她这次所算计的人跟以往可是不同的。
她这次算计的人是龙子凤孙,是钟漓国的金枝玉叶,是皇帝的亲生女儿,而钟漓虞也不会如同以往那些人一样,被她算计了还不敢吭声。
“父皇,不管儿臣的事啊,儿臣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钟漓虞一个踉跄,摇摇欲坠,心也跌倒了谷底,耳边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她,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哼,你给朕老实交代,圣物究竟在什么地方。”皇帝大怒,他也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扯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儿臣不知道啊。”钟漓虞也是慌了神:“是夏侯芊芊,是夏侯芊芊做的,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说只要夏侯拾依死了,大祭司身边就不会有别的女人了。”
钟漓虞这话一出,众人看夏侯芊芊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没想到这幕后主使居然是一直名声在外的夏侯芊芊,而且她偷了圣物不说,还嫁祸给自家堂姐,简直太恶毒了。
一时间,夏侯芊芊这些年以来经营的良好形象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蠢货!夏侯芊芊心中暗恨。
她缓缓的走到大殿中央:“公主,光凭一张手帕也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这也是那贼人的计谋之一,就算真的是你做的,你也不能陷害臣女啊,臣女可是吧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来着。”
她这话依旧暗指那偷了圣物的贼人就是夏侯拾依,而这手帕也是夏侯拾依故意放在那里的,目的就是来个灯下黑,混淆众人的。
夏侯芊芊最擅长的就是扮柔弱,装可怜,颠倒是非,将自己变成受害的一方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这不,她就这么走出来,流上几滴眼泪,便成功的挽回了自己的大半形象。
“我……”钟漓虞被夏侯芊芊说的一愣一愣的。
“公主,臣女知道不是有心的。”夏侯芊芊先是安抚了钟漓虞,随后又义正言辞的道:
“皇上,位证明你臣女的清白,臣女愿意搜身。就是不知道拾依姐姐敢不敢。”
她得意的朝着夏侯拾依挑眉。
在宴会还没有开始时,她从夏侯拾依那里拿回凤血玉的时候,她便暗中将圣物塞进了夏侯拾依的袖子里。
“夏侯大小姐觉得呢?”见好戏再次达到一个高潮,皇帝自然是乐得看戏的。
从钟漓虞的表现,皇帝已经肯定圣物还在皇宫,甚至说就在那几个人其中一人身上。
确定了这一点,皇帝自然也就不着急了。
“臣女没意见。” 当皇帝的都开口了,她还能有什么意见。
“那好,为了表示公平,今日殿中凡是出去过的人都搜一下身吧。”皇帝似乎是良心发信,觉得只搜夏侯拾依与夏侯芊芊两人的身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当皇帝就是好,虽然这个世界尚武,但是他的话,无论是谁都要给几分面子不是,就更不要说身为他臣子的众人了。
夏侯拾依凑到夏侯芊芊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搜身什么的,我到是没什么,就怕到时候芊芊妹妹别失望才好。”
“我有什么好失望的。”夏侯芊芊心底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但也因为肯定自己是将东西塞进夏侯拾依袖子里的,便压下了心中的不适。
夏侯拾依轻笑,走到梅双身边:“有劳梅双姑姑了。”说着,夏侯拾依便朝着那围起来的屏风后面走去。
那屏风是皇帝说要搜身时,宫女们临时搬过来搭建的一个简易的换衣间。
梅双是尚衣局的女官,在宫里也有些地位,又是后面被皇帝传进来的,她叫梅双给她们搜身也并无不妥。
“夏侯大小姐客气了。”梅双自然明白夏侯拾依的意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