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她脸上表情呆滞,像是被撕碎的洋娃娃,没有一丝的生气,秦厉森忍不住的问道。
没有回答,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表情。
“帮我把包捡回来好吗?”许久,她才说出了这句话,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还是需要时间来恢复。
走到另一头去捡她的包,却发现旁边还有一瓶硫酸,应该是歹徒匆忙逃跑时留下的,不禁胆战心惊,会是谁如此狠心,想要害她到如此境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偷偷的把它扔得更远,还是别让她知道了。
把包给她的时候,她已经几近恢复正常,套上了他的短袖,显得更加娇小,低头说了句谢谢。
“我送你去医院。”伸手想把她拉起来,却被拒绝。
“不用了,我还要上班。”
“这个样子你要怎么上班?别废话。”说着就把她扛在肩上往他家方向走。
“你快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别让人看见了。”在他的肩膀上不停的挣扎着。
“别动。”
本来挺长的一段路竟被秦厉森三步两步就走到了,直接把它塞到车厢里,自己去房间里拿了件外套穿上开车直奔医院的方向。
在车上,夏晓凡打给尚端哲说今天有点事要请假,听她的声音不太对,尚端哲追问她到底怎么了。
在一旁的秦厉森看不下去,直接抢来电话说:“她生病了,现在要去医院。”也没等对方回复就摁断了通话。
到医院做了各项检查,除了身上有一些皮外伤,其他一切正常,去打消炎的点滴就好。
尚端哲听到秦厉森的声音,就赶紧给迟息录打电话,告诉他事情来由,他不能让秦厉森帮助夏晓凡,望着角落处那张他和夏伟明的合影,陷入了深思……
迟息录到医院的时候夏晓凡已经快要打好了点滴,看到他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她最爱吃的点心,所有的委屈从天而降,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掉。
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再看看秦厉森的表情,他也大致猜到了,毕竟以前的事他也略有耳闻。
“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我来保护你。”替她擦干眼泪,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着她,“既然我过来了,那就不麻烦你照顾凡凡了,今天的事谢谢你。”继而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秦厉森说。
迟息录像个大哥哥一样处处考虑到夏晓凡,让她觉得很温暖,而秦厉森也一定不想再看到她吧,这么一来,也正好遂了他的愿,便开口说道,“等会息录送我回家就行,今天的事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忙吧。”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无非就是想要赶他走,秦厉森的脸上阴霾密布,从最底层冒出一团火,强忍住要爆发的冲动;“你是猪吗,这种事情都出了多少次了,还是不懂得保护自己,每次都能碰巧有人来救你吗,下次没有人怎么办?”
“你以为我想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这些事情吗?我也会害怕,我也想好好的过个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夏晓凡声嘶力竭释放出自己所有的情绪,眼泪噼里啪啦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幸好vip隔音效果好,不然护士早就找过来了。
“怪只怪你当初太作。”斜着眼冷冷的丢出这句话,可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不该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提起那些她最不愿记起的回忆。
“够了,秦厉森,今天的事确实谢谢你,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凡凡!”迟息录像只生气的狮子,低声吼着。
“迟家少爷,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
夏晓凡已经听不清他们在吵些什么了,秦厉森那句“怪只怪你当初太作。”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在她的心尖上一次又一次的划开,很痛,真的很痛。
自嘲的笑了笑,她已经不想再和他争执,吊瓶里的点滴已经完了,拔下针头扯了扯迟息录的袖子,“送我回家好不好?”
“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下床,背着她走出医院。
这个画面深深的刺痛了秦厉森,拳头狠狠的捶在医院的墙上,恨自己的心口不一,她在迟息录的背上都那么安静,乖巧的任他背着,而他们之间有身体接触的时候她总是抗拒的,不管是背她还是抱她,她总是不情不愿,即使是在她不能走路的时候也不想和他有触碰。
在艾雪乐家里,地上的东西一片狼藉,“每次都能让她安然无事的跑掉,夏晓凡,你怎么就这么幸运!”扭曲的脸格外狰狞,相由心生,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迟息录背着夏晓凡,将她放在副驾驶。整个车里得气氛很低沉。迟息录想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般犹豫着,也就回到了夏宅。迟息录先下了车,他想抱她出来,但是夏晓凡却一副很抗拒的样子。
他知道她今天都经历了什么,也不敢勉强,唤了林妈出来。林妈见夏晓凡又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十分心疼,她搀着夏晓凡像迟息录道过谢,便匆匆进门了。至始至终,夏晓凡都像是一只被吓得魔障了的兔子,红着眼睛一声不吭,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迟息录不放心,盯着夏晓凡房间的窗子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那一点点灯光都熄灭了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