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为南宫鸢而闹翻了天,而南宫鸢此刻同样面对着巨大的威胁,不能脱身。
南宫鸢站在绝情崖上,看着崖边的黑衣男子,重要的是他身旁的人,南宫羽。
婚礼前夜,南宫鸢面对着鸢园里的黑衣人,得到了南宫羽的消息,要的,便是她单独前往绝情崖。
毫无疑问,南宫鸢丝毫没有犹豫地跟随着他们来到绝情崖,再后来,黑衣男子便带着南宫羽出现在这崖边,对峙着。
“南宫鸢,鬼医,在哪。”
黑衣男子认定了南宫鸢同鬼医之间有联系,自然,凭着他的能力,轩辕寒查的到的他没理由查不到。
不过,若要论起来,这事,最主要还是南宫鸢心思不够缜密,轻易的暴露了自己的能力,这才让一个又一个寻找鬼医下落之人一一地找到了她。
“鬼医?你的目的怕不止于此吧”
南宫鸢轻笑出声,若是只是为了鬼医的下落,早在他挟持南宫羽的那一天就该找上自己了,可他偏偏隐忍到了这一天,该死的在她和轩辕寒婚礼的前夜。
不难猜出,他的目的不止一个,或者说,在他的谋划当中,这场婚礼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只是,不知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南宫鸢不禁有些担忧,对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又多了几分防备。
“呵,不愧是轩辕寒看中的女人,果然,有的不只是这一副好皮囊。”
黑衣男子轻轻的拍着手,表示着对她的欣赏,而眼里却幽深见不到底,更别说带有什么情绪。
仿佛所有的事物,即便他自己的情绪都入不了他的眼,更深入不到他的心。
南宫鸢看了一眼虚弱浑身是伤的南宫羽,眼里闪过愧疚,却很快的隐藏起来。
“我既已经站在这里,你,是不是该放了他?”南宫鸢的眼神澄澈,格外的认真。
“无论你是何目的,在你的谋划中,我,才是那一枚棋,而他,在你得到我这枚棋子之时,再挟持着他不放,于你,已没有了意义。”
南宫鸢将一切摆在了明面上,似乎这样,对救出南宫羽便多了一分希望。
只是,她不了解她面前的人,她,并没有猜中他的行事风格,猜错了他的决定。
黑衣男子一把将南宫羽推下绝情崖,看着南宫鸢极力隐忍的悲痛,愤怒,他的心情好极了。可是,还不够。
南宫鸢仇视的直直看着黑衣男子,仿佛要将他拆分入腹。
南宫鸢竟将这么大的隐藏的危险遗忘在了角落,自己简直该死。
南宫鸢缓缓走向黑衣男子,站在南宫羽方才所处的位置,笑看着他,“你以为,你赢了?”
话落,南宫鸢转身跳下,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一举动显然让黑衣男子一愣,继而唇边勾起得逞的笑。
南宫鸢拖着自己遍体鳞伤虚弱的身子,利用自己对断肠谷的熟悉,很快的找到了南宫羽。
幸运的是,南宫羽的气息虽弱,却尚存生机。
就这样,满是伤痕的女子搀着一个半死状态的男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在断肠谷中艰难行进。
直到看到那熟悉的屋子,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却不知,带来了死的绝望。
鬼医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南宫鸢,没有喜悦,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南宫鸢,摇了摇头,果然还是涉世未深的丫头。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南宫鸢自然感觉到了鬼医的失望,只是,她还单纯的以为,不过是因为她没有为他找到那个右背部刻有火焰的男子罢了。
鬼医依然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终究为她疗伤,为她和南宫羽医治,只是,他却未曾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不是他怪她怨她,只是,在这个时候,太多的事让他实在难以衍生出什么好的情绪来。
“爷爷,对不起,人,我还没找到。”
说着这句话时,南宫鸢不免心虚,自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建立自己的势力,更别说找人了。
再想想自己同轩辕寒之间发生的一切,她便越发的愧疚。
“鸢儿,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
鬼医从未这般认真严肃的看着她,南宫鸢蹙眉,她确实不知。
鬼医摇了摇头,“你将外人带进了谷中。”
一句话让南宫鸢瞬间恢复了思考了能力,南宫鸢表明了南宫羽同自己的关系,同时将绝情崖上发生的事一一向鬼医讲明。
当然,她并没有忽略掉黑衣男子向她询问鬼医下落之事。
鬼医很快的抓住了南宫鸢话里的重点,“你暴露了自己的毒术?”
虽是问句,鬼医却极为肯定。鬼医看了看这个自己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眼里竟还有一丝不舍,可惜,这一次,必须离开了。
“鸢儿,带上他,我们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了,还有,你今后的日子怕是注定不会平淡了。”
鬼医并没有为因自己给南宫鸢的生活带来危险而愧疚,毕竟,他于她并不亏欠什么。
且不说当初他救了她的命,教她习武习毒,三年的相处,即便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他也不欠她什么,毕竟,是她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即便日后她要怨,也只能怨她自己。
从鬼医这般的决定中,南宫鸢也猜到了几分,心里暗骂自己,竟如此大意,看来,自己要学的还很多。
时间不等人,南宫鸢立刻带上南宫羽跟随在鬼医身后,鬼医将南宫鸢带至出口,一个人回到谷中。
当他从谷中再出来时,南宫鸢见到的便是他身后的火海,漫天的烟雾。
南宫鸢将视线转向鬼医,极度隐忍着内心的愧疚,却依然自责的无法呼吸。
是自己毁了断肠谷,毁了这个与世隔绝,埋了无数白骨却静谧舒适的地方,毁了鬼医爷爷的藏身之地,更甚,她亲手将鬼医推到了危险的境地。
鬼医看着南宫鸢,叹了口气,“鸢儿,你要知道,即便不是你,出谷于我而言,不过早晚的问题。”
二十多年了,鬼医重新踏进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他,诸葛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