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回到府里,底下人赶紧替他穿戴起来。
他本就生得俊美,这一打扮更是登封造极,比美名远播的晋王似乎更胜一筹。其实他和晋王长得很像,只是晋王白晰斯文,而他常年在战场上奔波,日晒雨淋,养了一身小麦肤色,倒更衬得他身姿矫健,英气逼人。
穿戴完毕,贴身大丫头绮红和绿荷同他道了喜,墨容澉发了赏,到前头迎新娘子进门。
只是……看着喜娘从花轿里牵出来的小人儿,墨容澉有些发愣,这身板也忒小了点吧!确定是新娘子,不是陪嫁丫头?
那身凤冠霞帔穿在她身上就跟挂在一棵矮不隆冬的小树枝上一样,空荡荡的。
墨容澉有些怀疑,问喜娘,“人没接错?”
“回王爷,没有错,正是白相府中的五小姐。”喜娘牙齿打着颤,愣是一个字没说错,在煞神楚王面前,可是半点错都不能犯的呀。
墨容澉对白家五小姐并没有什么兴趣,既然喜娘说是,那就是吧,想来白如廪也不敢跟他玩花样。
拜了堂,前厅摆酒席,墨容澉今天是新郎官,自然走不脱。新娘子被喜娘丫头们领到后院,安置在洞房里。
终于安静下来了,白千帆从喜帕下面偷瞄,确定屋里没有人,便抓着帕边往上一掀,好歹把脸露出来,四处看了看。
大红的喜床,鸳鸯被面,并蒂莲花的单子,窗棱上贴着双头喜字,喜烛燃在高台上,另有四盏莲花灯悬挂在四角,照得屋里通明透亮。
白千帆小心翼翼把喜帕摘了扔在床上,又细细摸索着解开凤冠的花扣,不小心扯到头发,疼得嘴牙咧嘴,胳膊高举着,没一会就酸了,只得歇一会再来,如此三次,方才解下了沉重的凤冠。
她已经三个时辰滴水不沾了,更别说进食,若不是喜娘一直搀着,拜堂的时侯差点一头栽下去没起来。
桌上摆着点心,床上也洒了好些枣子桂圆花生,她抓了两把塞进衣兜里,以备不时之需,她一直是个未雨绸缪的人,不喜欢打没准备的战。
她在窗口探了探,见四下无人,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没想到楚王府这么自由,竟没人守着,枉她做足了准备,藏的那些武器都没有派上用场。
这些天人人都跟她道喜,说她命好,嫁进了楚王府,从今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她脑子没几个姐姐灵光,但也不是傻子,真那么好,前面还有三个姐姐呢,这等好事怎么没落到她们身上,反让她这个不受人待见的庶女得了。
世人皆知楚王爷是煞神,躲还来不及,敢嫁进来,不嫌命长么!
墨容澉应酬了一阵子,嫌烦,一个人回了书房,还有一大堆军务等着处理,谁有空跟那些人虚情假意。虽是皇帝指的婚,但他不喜欢,给面子敷衍一下就算不错了。
奇怪的是也没人来请他去入洞房,他乐得清静,处理完事务,又看了会书,方才歇下。
墨容澉并不知道,没人来请他入洞房,不是底下人忘了规矩,而是他们不敢,宾客还未散,喜娘就发现新娘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