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沐宸一推开书房门,便望见了她的身影。
骆悠然打着赤脚,套上了一件白衬衫,阔大的衣服显现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头橘红的长发披在两肩,白皙的小脸上,魅惑的凤眼清澈异常,四处的打量着。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一抹浅笑,妖娆俊美的脸上漾满了浓浓的兴趣,极其暧昧地说道:“女人,一会不见,你就出来找本少爷了?”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丝丝传入她耳里,骆悠然莫名心慌。
这个男人的气息,声音,一举一动都会让她想起在他身下的画面。
她只觉可耻,极力保持镇定,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席大少爷,你能不能好好照照镜子,自我感觉真是良好!我在想怎么杀了你。”
说完,她挺直了纤细的腰肢大步往前走去。
席沐宸浅笑一声,径直去了卧室,刚一进门,他便瞪大了眼睛,卧室里整个一片狼藉。
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被扔在了地上,就差把屋子给他翻过来了。
他拳头一点点捏紧。
这个蠢女人!真是!
“席大少爷,什么时候给我血镯?”门外却传来她风轻云淡的声音。
她正斜靠在卧室门前,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笃定地望着席沐宸。
席沐宸痴痴地望着她,一时间失了神。
门外,王叔目光如炬地走到了骆悠然的跟前:“骆小姐,血镯可以给你,只是我家少爷需要你帮个小忙。”
骆悠然一听血镯,整个人都来了精神,转过身子,恢复一脸严肃问道:“什么忙?”
“席震飞!我们需要骆小姐帮助我们让席震飞住院。这样,少爷能有机会进入公司。为了保险,我们需要骆小姐亲自出马。今晚在席家大宅。”
骆悠然挑了挑眉看向席沐宸,眸子里几分疑惑:“住院?只是住院,你们也根本不可能掌大权啊?我有凭什么相信你们会给我血镯。”
“老爷膝下除了少爷,只有大小姐。……”
没等王叔说完,席沐宸勾着魅惑的笑容,轻声打断:“至于怎么进入公司,这是我们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至于相信,你除了相信别无他法,我能给你血镯才是重点,还是你舍不得走?”
骆悠然躲开了席沐宸炽热的目光,眸光流转。
她知道可能有风险,但席沐宸深不可测,这是目前唯一能从他手中拿到血镯的办法,她得赌这一把。
“成交。”
骆悠然当天晚上便离了别墅,第二天席家大宅门口的灌木丛里多了五个黑影。
指针指向八点时,一行五人,黑衣女子,向别墅冲去。
“啪!”
顿时屋顶冰冷的冰水,向下砸下,随之一张大网将五人死死的困住,两侧的保镖一拥而入。
“哈哈哈!我她妈等候多时了!”屋中的席震飞一身西服,两鬓微微泛白,但神采奕奕。
他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脑袋,狠狠地朝五个女人身上踢打,厉声地审问:“说!火狐在哪?”
“不说是吧!给我打!”
屋子里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呵斥,皮鞭抽打声,踢打声,和惨叫声。
“啊!啊!啊!”
不一会,五个女人的身上都是皮开肉绽的鞭痕,依旧一言不发。
屋外从林里的骆悠然望着屋里的一切,心撕裂一般的疼。
“准备,启动备选计划。”她低沉地发号施令,席家大宅的后院防备的人员一涌而进,开始了救赎。
可骆悠然脑袋里,回荡着刚才的一幕幕,始终没有答案。
席震飞分明早已做好了准备!
可席沐宸没有理由串通席震飞?
百思不得其解,她抬眸间却望见了不远处隐约的车灯。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车身后方潜了过去。
车子里传来那个熟悉的王叔的声音。
“少爷,我已经按您所说的,让人放出风声,说火狐会去行刺席震飞。席震飞一定有了防备。如今火狐被抓,以席震飞心狠手辣的性子,必定不会放过火狐。火狐手下得到消息,更不会放过席震飞。鹬蚌相争,我们只会得利,所以,下一步,您看……”
车里的席沐宸双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席震飞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
那个蠢女人,如今……
他早就做好的计划,可不知为何心里没有丝毫的快乐。
车后的骆悠然双拳捏得发颤,她和他都不是傻子,各自演戏。
她不相信他,所以留了一手。
但是她从未想过他如此冷血残暴,禽兽不如!
原来他的流氓,接近,羞辱,对她各种耍流氓,都只是假象。
她只是他的一个棋子,从始至终毫无感情。
为了他的利益,她甚至不惜牺牲她的性命。
不知为何,骆悠然心中好似有个东西破灭,隐隐作痛。
“席沐宸!我跟你势不两立!”她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发誓,可心里不知为何难受得撕心裂肺。
比墨风的背叛更加的疼。
她给他的伤痛,她要十倍百倍还给他!
车内的席沐宸眉头拧成一条线,他拳头捏得青筋暴起,低声道:“下车,救人!”
“少爷,如今救人只会功亏一篑,万万不可啊!”王叔连忙上前劝阻。
席沐宸一拳狠狠地砸在车椅上,厉声地低吼:“我让你救人!”
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武逆的弑杀之气。
车门在下一瞬被打开,席沐宸望见车后双眸猩红,咬着牙狠狠瞪着他的女人。
他双眸一亮,转而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
“席沐宸!”
骆悠然用尽了全力向他冲来,没到达他跟前,一左一右的保镖将她死死地架住。
席沐宸重新上了车,厉声吩咐:“带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