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虽是陪谢如萱过来报名,可归根结底是为了容祁,此前她花重金打听到今日负责报名的教习,正是这位世子爷。
“慢着,麻烦两位让一让,请天歌小姐先进来。”容祁的笑容依旧温和,却让凤雪瑶好似瞬间掉进冰窟。
“凭什么?”谢如萱火爆脾气蹭的窜上来,瞪大眼睛怒声质问。
“因为本世子愿意,如果谢姑娘不服气的话,可以不报名。”容祁很耐心解释了原因,由始至终脸上都保持着风*又优雅的笑容。
不报名就意味着放弃,而放弃太学院就意味着放弃谢府未来的荣耀,谢如萱没有这个魄力。
谢如萱忍气退后一步,凤雪瑶却似被人封了穴道般站在那里,她不愿退这一步,她不愿相信在容祁眼里,自己的魅力竟比不上那丑物!
“雪瑶?”谢如萱叫了一声。
凤雪瑶粉拳在袖子里狠狠攥紧,指甲嵌入掌心亦不自知,她终是让步,否则还能怎样。
只不过对于容祁的好意,凤天歌并不接受。
此刻站在案台前,凤天歌冷冷看向容祁,“不是告诉你,我不需要照顾么!”
诚然在锦苑时容祁帮过她,但这不意味着她就要感激这个人。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恩义,容祁报的什么心思她还未知,谁能保证这不是个坑,不是引她入局的瓮。
“可本世子需要呵。”容祁递了张武院的表文给凤天歌,“难得能跟楚太后攀上关系,这么好的机会本世子怎么可能放弃,天歌小姐随便填,不懂的随便问。”
凤天歌懒理容祁,提笔按照文表上的提示一一填满,递回到容祁面前。
“嗯,不错,非常不错。”容祁收好表文,“下一个。”
“再给我一张文府的报考文表。”凤天歌平淡开口,音色无波。
不止容祁,等在外面那些考生皆愣。
自太学院创建至今,文府武院一直都是分开的,考生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同时报考两院的情况。
凤天歌这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这个么……”容祁知道凤天歌是谁,刚刚又见凤天歌在外面露了身手,他理所当然觉得凤天歌是冲武院来的。
这会儿听她语出惊人容祁多少有些意外,没听说银面有才情呵。
“天歌知道太学院没有这样的先例,但规定里也没说这样不可以。”凤天歌打断容祁,“而且文府武院里的功课可以选学,天歌自会搭配好时间。”
容祁完全不觉得为难,直接递了张文府的表文过去,“你是楚太后的孙女,你说什么都有理。”
凤天歌嘴角略抽,后脑滴汗。
待将表文填好,凤天歌毫不留恋转身出去。
此刻门外那些报考的学子眼神不一,或羡慕妒忌,或鄙夷不屑,又或者只是单纯的震惊。
凤天歌将他们的眼神记在心里,她要重建自己的势力最需要的,就是人。
皇宫,御书房。
自齐皇昏迷之后,北冥渊一直代为处理政务,已三年。
这会儿见北冥渊撂下最后一纸奏折,候在旁侧的老太监李诚瑞捧着拂尘上前一步,恭敬垂首,“太子殿下,那会儿御医院传来消息,说是冯棋断了杏和堂的药材,改由幽市德济堂向朝廷供药。”
北冥渊侧眸,容颜微冷,“原因。”
“听说冯棋查出杏和堂药材掺假,老奴调查过,的确有些下等药材不是真材实料。”李诚瑞曾是御书房的殿外太监,自北冥渊入主御书房之后便将他提拔到内殿。
年过六旬的李诚瑞至少在皇宫摸爬滚打四十余年,深谙其中门道,且为人世故圆滑,这也是他被选中的原因。
“不争气的东西!”北冥渊轻斥,杏和堂的钱掌柜算是他的人,每年他自杏和堂得到的纯利用于朝廷内外打点,绰绰有余。
就这么断了条财路,北冥渊自然生气。
“太子殿下若开口,冯棋该不会薄了太子殿下的面子……”李诚瑞试探道。
“不可。”北冥渊皱了皱眉,“本太子若为一个小小杏和堂出头,难免惹人怀疑,你且派人查查德济堂的底,若干净便由着它去。”
李诚瑞心领神会般点点头,“对了,太子殿下之前让老奴多注意凤天歌,今晨那位嫡小姐去了太学院,还填了报考文表,顶的是皇太后手里的士族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