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好,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眼皮底下待着。
“没想到,本王的王妃能万里寻夫呢!”夏侯轩的眼中饱蘸的是深不见底的幽邃,闪烁的却是打趣的感觉。
苏墨雨缓缓抬眼,可以看见深黑色的瞳仁中,不动声色的隐藏起刚才的一丝笑意。
“王爷说笑呢?臣妾只是去前线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何谈寻夫之事?”苏墨雨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说清楚自己去的含义就是去寻夫,再说了她本来就是现代的教官,会的又多,难道要她这个身怀绝技的人独留在这冰冷的王府里,每天过着单调的生活吗?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虽然听女人这般说辞心里有些不爽,但仔细一想还是能找出疑点,那就是为何是在他离开的那晚也一起走的,而且她一个丞相之女,从小不就应该是学习针织女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问题是怎么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跟着他去到前线,比武当天还一招打败了其他将领,思想也不是待在深闺的女子所有。
“你.....是谁.......?”从以前听别人的对话里知道丞相之女为人还有些懦弱,胆怯,再和眼前穿着男装,一脸白净的人对比,心性脾气竟大不相同,难道世界上真有能把人在短时间变换的巫术。
“我....呵呵,我不是你的王妃吗?”她闭着眼睛,绝美的脸庞显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现代她是是回不去了,过去的情景,被压缩成想像,飘荡在尘封的心思里,任风雨叩打,碎了一地。
是啊,他脑袋难道也犯傻了吗?怎么会问如此蠢的问题,要不是这些事情能对的上,他真的会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
“你怎么了?”从那似乎平静无澜,甚至无情冷漠的双眸中,折射出关切的面容。
“没事,王爷你要责罚我的话,我没有丝毫怨言。”私自离开王府,已是死罪,更何况还在外呆了那么久的时间,在古代贞操观念自形成之日起,就日益浓缩化、强烈化,逐渐成为女子的最高社会责任,同时成为对女子的一种十分残酷的精神压迫和肉体虐害,而她在离府的这段时间没人能保证她是不是与人有过关系。
就连清荷也不能证明自己,又怎么能证明他人。
“你自行去领五十军棍”夏侯轩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的清荷推门进来“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求王爷开恩呐。这五十杖下去,小姐纵然不死也会成了残废,求王爷念在王妃是一介女流之辈饶过她把。!”
“清荷,不用求情,我本身自作自受。”才回来就刑罚,还真是对她好呢!
清荷不愿看见小姐受这般痛苦,语气坚决的说道:“王爷,奴婢愿替小姐分担刑法,求王爷从轻发落。”
“清荷”苏墨雨感觉到一股暖烘烘的热潮涌上心头,不过这件事确实她才是主犯。
书房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行,忠叔把这主仆情深的两个人拖下去,打!”夏侯轩无情的吩咐道。
黑夜的花园里,此时正聚集了不少人,有躲在柱子后面看得,有光明正大行刑的,气氛紧张。
被按倒冰冷的地面上时,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苏墨雨与清荷也不由得开始发起抖来。
五十军棍,应该打不死人吧?苏墨雨在心里暗暗宽慰自己。
趁着还没打下来,拽着清荷的手想给自己一些支柱。
这点痛应该算不了什么,在现代训练可是比当下痛苦不少,想到这里,苏墨雨的胸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豪气来,即将到来的酷刑也没那么可怕了。
“啪”的一声,一阵如被火灼伤一般的剧痛从屁股上传来,一时不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噼里啪啦的棍击声此起彼伏,很快两人的身上就见了血。一杖杖打下去时挟着凌厉风声,收起来时带着淋漓的鲜血。
五十军棍打了快一半,清荷额上的青筋也像要钻出土层的蚯蚓一样,痛苦的扭动着。苏墨雨觉得下半身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是那几乎要砸碎骨头的疼痛还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剧烈的疼痛让苏墨雨有种脑子都要炸开的感觉。
努力打起精神咬住牙齿,不让声音从嘴里露出。
夏侯轩看着苏墨雨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心里不禁对这女子敬佩,要知道男子挨上这么多棍怎么的也会痛喊出声,但是,直到被打昏过去,苏墨雨也没有叫一声。
当看见被打得僵直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时,夏侯轩做了一个他自己都惊讶的举动,看了眼管家。“停下,别打了!”察颜观色几十年的平叔当然知道这个眼神的意思,赶紧大喊着让侍卫停手。
侍卫们停住了手,面面相觑。
夏侯轩一步步朝着苏墨雨走去,看了眼浑身被血色渲染的女人,在众人惊讶中小心的抱起,同时清荷的手还在握着,夏侯轩只是轻轻一弹她的手腕,手就像脱了力一样颓然地摔在地上。夏侯轩抱着苏墨雨往回走,留下一干人不知所措,这到底还要不要再打了?
“王爷,这个人怎么处理?”管家拿不定主意,要是把这人弄没了,指不定王妃会做出什么事来。
夏侯轩没有停下脚步,声音冰冷说道:“带回下人房,找个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