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活活快要被吓出心脏病了。
我老想着身后那些鬼乡亲会不会追上来,一回头就撞上了奶奶家门口的两个纸扎人。
纸扎人倒了,我忙去扶好,左男女右地放回到原位。
奶奶的灵堂摆设很简单,没有过多的白布披挂,只是一张铺着白布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二十寸的奶奶照片,照片的右下角,写着奶奶的姓氏,名字,生卒年月。
前面就是三个水果盘子,外加一顶只插香没点香的香炉,地上也是只有装着纸钱没烧纸钱的盆子。
那死人棺材便横放在桌子的后面。
“奶奶,幸好我回来了,”我哭着开始找打火机,“你死了,我要是不回来,你连个点香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我可怜奶奶死后还孤独一个人冷在屋里,死后连个点香点纸钱的人也没有。
在桌角处我找到打火机,取了三根香,点燃起后,再用手扇了扇。
袅袅的青烟徐徐上升,向着空中四散开来。
我跪在地上,向奶奶拜了拜,插好香烛,又开始点纸钱烧给奶奶。
可刚点上纸钱,一阵阵的阴风就从门狂吹进来,将门口的纸人都吹进了屋里,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感觉不好的事情要来了。
木门,窗户被狂烈的阴风吹得嘎吱嘎吱地乱颤,盆中的纸钱也跟着满屋子的乱飞。
“沙沙沙……”
不知是风刮树叶的声音,还是屋外众鬼赶路的风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带着他们那阴恻恻的笑声,“嘎嘎嘎……嘤嘤嘤……”越来越近,近到就在奶奶的门外,他们全都上来了……
这个香点不得,可是我现知道的已经晚了。
他们那些鬼,刚才只是原地看着我笑,放我过来去奶奶家,原来只是一直在等待,等我为奶奶上香……
我全身抖成了颤动机,想保持冷静的头脑也做不到了,因为我透过眼前纷飞的纸钱后面,看到了那张张铁青,而又大嘴裂笑着的死人脸,一点一点地冒上来。
我感到心中凉意陡升,他们都怔怔看着炉子里的香火。
几个鬼孩子正吸着手指,一副吃到糖果的模样,裂着大嘴地咯咯地笑个不停,在我看来,笑容阴惨惨的,渗人。
真被我猜中了。
我心脏狂跳起来,寒意仿佛四处宣泄般朝我涌来,我真恨不得自己快点吓晕死过去的一了白了。
鬼儿们双目黑洞洞的发着亮光,踮着脚尖地从门口迤飘着地涌进来,地面上一条条鲜红得鬼痕迹,像被拖把拖了一地的血。
他们见到我桌台上点的香烛,个个脸上的嘴裂得比原先更大了,血红血红的嘴包不住血水地带着口水淌下,狂涌着直接抢食。
就在我的眼前,大鬼小鬼,老鬼少鬼,男鬼女鬼,谁也不让谁地抢啊,白布铺着的小方桌,拥挤着全往里压,那香炉上的香只要飘出一点点的烟来,那些鬼们就一阵阵地猛吸,就生怕自己吸不到。
鬼每吸到一口烟,就很满足地摇摆起身子,好似跟人吸了毒一般,灵魂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