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知为何自己会说出这个字来,却只随口而来,却见对方听罢长舒了一口气,裂开嘴笑得特别可爱,“那明日酉时我来这里等你。”他道。
见他笑得像个娃娃,不知如何心中也喜朗起来。而后他目送我进了大将军府的路口,在我独自上台阶时他为了避嫌便只得离开,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还是可以看出他此时内心之喜悦。我轻咬薄唇,心中小鹿乱撞,低下了头忙往大将军府门走去。
正在我怀揣心事鬼鬼不安之时,却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东西。
“哎哟哟哟,可撞死本大爷了。”
我一听,忙抬头,却见允哥哥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直逼着我。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可爱’的六公主啊,怎的?你走路不长眼睛吗?没看见我正要出去吗?”
“是你撞的我好吗?你还怪上我了?讹人是吗?这俩门卫可都看见了啊,想不到你堂堂曜允将军也有出来讹人的一天,这要说出去丢不丢人。”
允哥哥见我不甘示弱,自然也懒得和我继续扯,“还说我呢,今儿不知道是谁说了谎,说是有事要去寻我,结果呢?我半个人影都未曾看见。”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今日白天我的确和悠儿说过此事,那允哥哥又是如何知道的?他刚从大将军府出来,难道他和悠儿已经碰上面了?那我的谎话不就不攻自破了?这可如何是好?
“悠儿,她...”
“我且让她先回宫了,你啊,”说着允哥哥用手指了指我,“你这次一定死定了,居然敢说谎。”然后又从上至下打量了我一番,直至鞋底,我心中一紧,忙缩了缩脚,那山上刚下过雨,路上湿滑,方才从上面下来鞋上一定沾了很多的泥土,这下果真还是被他发现了,果真无论怎样,都难逃脱他的法眼。
“我看你今日就觉得不太对劲儿,脸颊绯红异常,此乃面犯桃花之相,老实说,今日到底去哪儿了?怎么鞋上都是泥土?”
“我...我没有去哪儿...”
“小丫头现在越来越不诚实了,跟允哥哥还打马虎眼,方才下了这么大的雨,你脚上又有这么多泥土,那肯定是去过山林田地才会弄成这样,我记得昨日有个猎杀雪狐的男子...”
“什么男子?”还不等他说完,我心虚到立马打断。
允哥哥见我如此,眼神一闪,捉摸不透,“我想说,昨日那个射杀雪狐的男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是…是吗?”
“没有?没有那便最好。”
“嗯…”
一番对话下来,我早已是一身冷汗。只是他这一次并没有再多追问,便直接说送我回去。临走时他还不忘对门口两位士兵道:“该知道的事情得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最好永远都当做没发生。”
两位士兵也很知趣,连连应允。
方才我与他二人的对话全全送进了这两位的耳朵里,若是传了出去对谁都不好,允哥哥提醒得对。
又坐上允哥哥的俊风,此马半年未见,着实壮实了不少,坐上去满满的踏实。而允哥哥此时略显疲惫,送我入宫后只说了一句,“近日这外头也不怎的太平,若无大事,最好还是少出来些好。”便转身离去。
我自是懂,但却不回话。
悠儿见我回来立马迎了上来,我一想到今日骗了她出去,这还没进门便开始紧张了起来,想必又难逃一顿说教。
但等了半天,却不料她一张嘴却是另一番说辞:“今日公主让我给三公主带的话我都带到了,在哪儿等了半响都未见公主回来。曜允将军晚些时候才过来,我正好帮小狄送东西到大堂遇见他,他说您还在他府中,他最近养了几只小鸟甚是可爱,公主可能要和那些小鸟多玩一会儿,便让我先回来,说等晚上一定会亲自把你送过来,曜将军果然说话很算数。”
“啊?”我一听便是一头雾水,但又立即明朗,想那允哥哥真不愧为我的知己,居然这样都能帮我圆过去,真心得感谢他。
“对了,今日公主向曜将军问及大将军的事情没有?”
刚坐下,悠儿便开始追问。我只摇了摇头,打了一个马虎眼过去,只说允哥哥他也不太清楚。悠儿见问我问不出个名堂,便去帮我准备洗漱。
夜晚,我坐在灯下,从怀中缓缓掏出那枚被白手布包裹着的凤钰凰手镯,只感觉甜意蔓心,越陷越深。
也不知是怎的回事,我这一-夜睡得很浅,枕边放着那块失而复得的玉镯,却舍不得戴回手腕,思绪万千,也不知从何忆起,只一闭上眼睛便是白日里在山洞的情景,好不闹心。
躺至半夜更是再无心合眼,索性披上外衣起床下地。
深秋的夜里的确增添了不少寒意,我推开窗,倚着窗台眺望着天上的繁星,金光点点,好不美丽,他道他今日夜班,那他是否也会抬头和我一起仰望这漫天的星星呢?
殊不知是否是我的动静过大,没一会儿功夫悠儿竟然也从她那屋中走了出来,见我站在窗前,便靠过来。我好奇便问她这般深夜,如何还不睡?
“公主怎么也不睡?可有心事?奴婢只是担心迎喜,前来瞧瞧,昨儿奴婢回来之时又路过那条小溪,却见迎喜斜躺在那岸边不停扭动,状态好生不正常,于是便自作主张将它带回,暂且先养着,奴婢未经公主允许就擅自将它安置在公主殿内,还请公主恕罪。”
边说着,见她又从柜子里熟悉的帮我拿来一件外衣,“夜里这般寒冷,公主这时起身可要多穿些,可千万不能感染了风寒。”
其实我并不觉得有多寒冷,只不过再多一件外套也无妨。
“迎喜?它又如何了?”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昨儿看见它时,它的尾巴还在流血,嘴里吐了白沫,就像快要死了一样,可吓坏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