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絮敢肯定，那个笑容最多有一分真，不能再多了。

彭项明手中的证件晃动着，凌小絮同学不敢不下楼迎接。

凌絮早上是用身份证登记进的单位大门，一来就直奔采访中心没去其它地方，否则肯定处处被限制。

凌絮笑容完美，“彭总，您怎么会在这里，真是蓬荜生辉。”

彭项明将证件拿在手中，微笑道：“你这个样子，差点让我以为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凌絮，你的脸皮还是和以前一样厚。”

凌絮微笑着道：“这就看怎么解释了，有时候这也叫能屈能伸。”

“跟我这样辩有意思？”

“没有。”

彭项明将证件递到凌絮面前，晃了晃，“想要？”

“想。”

“替我做件事。”

“……您说。”

“带我去录制中心。”

凌絮眨了眨眼睛，有些愣住。录制中心带电视台大楼里头，离报社并不远，彭项明既然能找到这里，又怎么会找不到电视台大楼。而且，彭项明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进了单位没有人带路？

凌絮安全起见，多了一嘴，“彭总，你就一个人来？”

彭项明看了她一眼，将她眼底的小心翼翼尽收眼底。三年前的凌絮，更多的肆意才情，哪有今天的圆滑世故。

彭项明淡淡道：“安排了萧主播带路。”

凌絮恍然大悟，萧主播刚刚上演了年度大戏，彭项明不可能再上前让人家带路，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找她。

“那要是没看到我，你打算怎么去录制中心？”凌絮问完就后悔了，这嘴贱的。

彭项明嘴角微弯，似嘲讽又似心情不错，“走过去。”

凌絮：“……”你真幽默。

从报社到电视台大楼的距离大概五分钟，时间很短，但足够完成一个严刑逼供的过程。凌絮一路上都尽量放轻脚步，恨不得彭项明意识不到她的存在才好。

一直走到电视台大楼，彭项明都是一言不发。

凌絮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彭总，到了。”

彭项明站在电视台大楼前，阴影打在他身上，散去所有光影。他清俊的面容是惯有的严肃，明明才三十岁不到的人，却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沉稳和威压。

“凌絮，身处名利场，你知道最要不得的是什么吗？”

凌絮悄无声息攥紧手，直视着彭项明，声音很轻，“背叛。”

彭项明摇了摇头，看着凌絮，淡淡道：“是还不懂怎么付出真心，就过早地为追逐名利，学会伪装和世故。”

凌絮心尖一颤，笑容勉强，“受教了。谢谢彭总。”

彭项明看着凌絮耳旁垂下的发丝，指尖几乎还能感受到其中的细腻和丝滑，“我看了，你的新闻稿写得很好，恭喜你。”

凌絮笑容堆起，故作大方道：“是我应该恭喜彭总才对，彭氏集团和skeoy一旦合并，业内将再无对手，国内市场尽收囊中。而且我听说，负责这次合并的也是您的投资公司，彭总一箭双雕，必定会成为经典案例。”

凌絮说着，伸出手，“恭喜你。”

彭项明却好像没有看到凌絮的手一样，转身直接进电视台大楼，却不料手突然被握住，回头对上的是凌絮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