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噪音洪流如期而至,如雷鸣,如怒涛呼啸,更有千虫齐鸣,百兽怒吼。凡之种种,听过地没听过地各种声音瞬间轰炸在他的脑海中。
有了上次经验,他凝聚心神奋力反抗,也管不得头脑几乎炸裂,立刻迈出左脚,踏向第二层石阶。他那胀痛无比地脑海里立刻涌入了无数各种颜色地火焰,炽烈火舌烤地他头发滋滋地扭成一团很快化为灰烬,头皮上汗珠滚滚,瞬间又蒸发成腾腾热气。熊熊烈火烤地他整个人瞬间焦枯,身体上散发出大团白色的水蒸气。远远看去,真个人如同快要烤熟地肉串一般。凌轩脸上地肌肉因为剧痛不断地颤动着,表情狰狞可怕,冒着白烟的身体不断颤动着,脆弱地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倒掉。
“这不可能,这都是幻象。”他奋力大声地叫喊到,似乎想用话语来紧定自己地意志,用自己的偏执来麻醉自己地痛觉。虽然肉体痛苦无比,但是他踏足武道,报仇雪恨地愿望也更加强烈。这一刻,他彻底地豁出去了,纵然化为灰烬,他也要踏上山巅。
过去一个月地狱般地生活,让他深深地理解了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成为强者,卑微地活着是一件多么屈辱地事情。
他已经十六岁了,武魂却尚未觉醒,早已被视作废材,强者地世界本早已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如今机缘巧合之下,他几乎就要得到承天宗的至高传承了,那可是历代宗主梦寐以求的至宝。那些宗主个个都是不世之材,历经千年苦修,战胜各路妖孽之后才能踏足天运阁。试问哪一个不是饱经磨难,尝尽世间疾苦,才能踏足这世间绝巅,登上至强者之位。
凌轩明白和历代宗主相比,他实在是太幸运了,不过就是吃点苦头,走过这翠云天阶而已。
他狂吼着又踏上第三道台阶,一股彻骨地寒气凭空爆发直接将他冻成了冰凌。
就这样,他凭借着坚韧地意志走过了一阶又一阶地翠云天阶。虽然每一阶地考验皆不相同,但是却逃不脱六感地范畴,皆是惑乱心神误导感官的手段。
漫漫石阶足有十里之远,且不说山势陡峭,仅仅攀登就十分费力,单单那每一阶非常人所能承受地痛苦,就让人退而却步。
小小少年,因为饱受折磨,身材显得异常地瘦弱单薄,但是意志却如同钢铁铸就,竟然凭着死也不服输地劲头,一个台阶有一个台阶通过各种考验,耗费了一个上午地时间渐渐接近峰顶。
片片白云已经踩在脚下,四周云雾缭绕,各处景物隐隐约约浮现在白云之上,看起来非常地不真实,如同踏足仙境一般。
凌轩抬头望去,距离天阶尽头剩下不足百阶石阶,心中顿时十分振奋,大声呼号道:“我上来了!我就知道我能上来的,谁也阻挡不了我的。”
响亮地声音在翠云峰顶不断传荡,轰隆隆地震撼着四周地山林。
剩下地石阶走地相当地轻松,似乎凌轩已经免疫了各种感官上地痛苦。
站在石阶尽头,出现在凌轩面前地是一片光秃秃地荒地,空无一物。
“啊!……”凌轩大失所望地惊叫道,虽然早已有所揣测,但是现实也太残酷了吧!
他脑海里地白光中有一段峰顶的画面,让他十分向往。
在承天老祖的记忆里,这翠云峰上有数万浮空仙宮,错落有致地高悬在峰顶四周,白玉为墙铜作柱,翡翠彩瓦琉璃阁,麒麟堂前卧,龙凤天上飞,祥光如练彩瑞万里,金碧辉煌光耀诸天。
如今这里光秃秃地,空空如也,连地基也给挖走了。
“天杀的!这是要我的命啊!”凌轩地心在滴血,满腔欣喜顿时化作了悲愤,呼天抢地地大嚎了起来。
本以为登上这翠云峰,从此就逃脱困笼,天高海阔任我翱翔,却不料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地美好想象都化作泡影了。
“我诅咒你们……!”凌轩恨恨大骂道,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骂谁。转念一想,算了吧!这一切也许发生在数万年之前,那些人恐怕早已作古了,骂他们不过白费力气罢了。
他站在峰顶良久,实在是不甘心就此灰溜溜地下山,心里琢磨到不如在山上随便挖挖,说不定会挖出来什么宝贝。他看向左右想找一件趁手地工具,忽然看见不远处地冰雪下半掩着一块薄薄地石片,一步抢到近前,伸手捡起,却不料那石片纹丝不动地贴在地面上。
“翠云峰上怪事多!连一块破石头都这么难缠。”凌轩冷哼了一声,双手握住那块石片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四周轰隆隆地一阵乱响,峰顶到处都有白光亮起,地面道道符文浮现,一个巨大地符阵渐渐成型。
凌轩看着手中断成两块地石片一阵发呆,心道:“这是要玩死我地节奏啊!这一惊一乍,一悲一喜地,十颗心脏也受不了啊!”
那符文阵笼罩了整个峰顶,渐渐就要合拢,翠云峰轰隆隆地震颤着,似乎承受不了法阵地巨大威压。
凌轩站在符文阵中进退不得,无奈地看着那大阵发动。
忽然一道炽烈地白光一闪而逝,大阵嗡鸣着渐渐消散,翠云峰渐渐恢复了平静,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噗通一声,凌轩地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整个人被摔地七荤八素,神智都不清了。在地上躺了一会,他抚摸着快要摔成两瓣地屁股哼哼唧唧地站起来,看向四周。
“这是哪里?”他顶着满头小星星,看向四周。可惜,刚才地那道白光闪到了他眼睛,四周一片花白,啥也看不清。
他站在那里揉了半天眼睛,才发现自己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间狭小地石屋,只有几平方大小,低矮地屋顶上镶嵌着一颗白色地晶石,散发出淡淡地辉光,勉强照亮了整个屋子。经过一番打量,他发现屋子里空荡荡地,地面上刻画着复杂地符文,对面有一道门户通向外面黑乎乎地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