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古看看自己穿的睡袍,再打量了一下这房间,是自己的新房。
唉,活着没上过这张床,死了死了你还蹬蹬腿,贪了个鲜,无语。
这时一个轻快的身影跳了进来,看到她,甄古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小妹,是爹娘来了?”至于那神秘的老婆自动被他忽略掉了。
甄宁就比甄古小俩岁,别看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但在府里却特别疼爱这个妹子,否则,甄宁也不会看到甄古醒过来高兴成那般模样。
“儿子,儿子,你醒来了。一个急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甄古一转头,门外进来一对中年男女。
男的潇洒英俊,女的貌美如花,真是一对神仙眷侣。甄古明白,这就是自己那便宜父母。
爹,娘你们放心吧,都没事了。甄古大大咧咧,无所谓的说道,尽量表现的轻松。
看到自己儿子这般模样,唐珊,甄万水的心放到肚子里了。但一想到这小子昏迷了一个月,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想到此,唐珊一把揪住甄古的耳朵,扭成了麻花状,
混小子,你知不知道,娘都快担心死你了。让你不学好,成了家也不知道收敛点,还跟那些二世祖们瞎混,呜呜……唐珊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抽抽噎噎的哭了。
娘,娘,你轻点,轻点。我改,我改还不行嘛。诶呦喂,疼死我了,我耳朵要掉了……甄古疼的呲牙咧嘴,不停的求饶。
扑哧,唐珊被这小子的狼狈样给逗笑了。
“好了,好了。娘子,儿子已然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吧。”甄万水看到自家夫人破涕为笑,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赶紧打圆场解围。
“是啊,娘,大哥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吧。”甄宁也帮着劝。
唐珊看到自己儿子连连吿饶,这气儿就消了一半。再加上丈夫和女儿一劝,剩下的一半也消失无踪。
“哼,算你小子识相。”唐珊松开了手。
“诶呦,好痛。”甄古边喊边用手揉耳朵,自己这便宜老娘怎么半句话不到就动手,难不成有暴力倾向不成。
“你看我这脑子,都被你给气糊涂了。唐珊恨恨骂道。一转身,婉儿,呆在外面干嘛?进来啊。话音一落,门外进来一道倩影。
甄古低着个脑袋,正揉耳朵呢,听到老娘这么一说,眼神余光向外瞟了一眼,顿时就呆住了。
门外进来一个女孩,大概十七八岁,身材高挑。她身穿一件普普通通的蓝色连衣裙,腰身束起,勾勒出纤纤柳腰,黑色的长发自然飘撒在肩头。脸罩青纱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美眸却让甄古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那双眸子比那碧波寒潭还要清澈,幽深。那是无法用任何华丽的词语能来表达和诠释的。它那莫名的魅力吸引着你的人和心,心甘情愿的坠入深渊而不可自拔。
进得房间,缓缓向床前走来。莲步轻移,袅袅婷婷。犹如蜻蜓点水踏走云端,端的是赏心悦目。甄古俩世为人,还真没见过女孩走路都能让人看的魂不守舍。
甄古盯着梦婉,梦婉的那双清冷的眸子当然也看到了他。
大病初愈,脸色有些发白。坐在床上,揉着耳朵模样颇为狼狈。初看见自己眼睛如同其他男人一般,明显的亮了一下。但接下来,那双眼睛清明如镜,没有丝毫的沉迷和欲望,只有淡淡的欣赏。不错,嘴角含笑,纯粹的没有任何欲望的欣赏。
嗯?梦婉心中纳闷,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来到床前,二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一句话都没说。
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看着这对小夫妻奇特的模样,傻了。
你们两人像俩根木头橛子似的杵在那干嘛,相面呢。
咳咳,好半天,甄万水反应过来,打破了沉默。
“古儿,天色不早了。你大病初愈,好好休息。”说罢,一拉唐珊,又对甄宁使了眼色,三人接连出屋。
“嗯,爹娘慢走。”甄古微微一笑,只是甄宁这丫头是一步三回头,小巧的脑袋上有个大大的问号,显然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懵了。
与此同时,泗水城的四大家族纷纷得到消息,
“什么,那小子没死?”一个身穿华丽袍服,全身上下没二两肉的老头子吃惊的叫到。此人是泗水城乌家的家主,乌夺,也是泗水城财力最雄厚之人。
“回家主,我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千真万确。”下人恭恭敬敬的答道。
“怎么可能,那小子明明已经,额,咳咳。”乌夺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踱步,走了几个来回。
“去,拿我拜贴,请盖家家主前来,就说有重大事件要商议。”
是,下人是转身离去。
冷家
“家主,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哼,还能怎么样。离他们几方都远远的,我们不参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冷千秋没好气道。”
是
“乌夺,盖天,你们就作死吧,那谷家的谷云岂是好相与的,他和甄万水八拜之交,而且甄万水也不好对付……”冷千秋喃喃自语,直至低不可闻。
……
城主府,新房里
屋子里的二人,互相对视,已经好一阵了。直到月上中梢,甄古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
“好吧,你赢了,我认输。”夫妻之间第一次交锋甄古完败。
说罢,支撑着床沿下地,穿上外面的袍服,又卷起自己睡过的被褥和枕头,右臂一操,夹在胳肢窝下,蹒跚着向外走。
打开门,甄古背对着梦婉,语气平静道,
“我睡过的东西,赃。柜子里有新的,你拿着用吧。”语气平淡之极,说罢,出门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蒙蒙的夜色里。
自始至终,梦婉没说一句话,也没阻止他。只是听了甄古那句言语后,那古井无波的眼神动了一下。
甄古出了房间,夹着铺盖卷,慢慢的走向城主府的后院。远远望去,那般模样凄惨之极,如果你再给他个蛇皮麻袋,把那东西往里面一塞,活脱脱就是个外出打工的民工。
三拐俩拐,甄古来到后院一处偏僻的地方。此地平米也不小,一排排简陋的茅草房,青石做的槽子拉出一大溜,里面放满了上好的干草。
哈哈,甄古大叫一声,“老伙计们,俺甄老三又回来了。”
唏津津津津……,嗒嗒嗒……,
“怎么,我几天不来,你们就这么想我?好,今儿晚上我就不走了,咱们做个伴。”
不错,这就是甄古从成亲那晚到现在他一直睡觉的地方,马棚。
大半夜的跑到马棚来鬼叫一声,受惊的几十匹马的嘶鸣声,脚掌的踏地声是交织在一起,吵杂不已,不绝于耳。
说罢,甄古把铺盖往青石槽里一扔,整个人一翻身是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竟然惬意的*了一声。
按理说这么大的城主府,那房子还不是多的是,随便找一间就是了,干嘛要在马棚睡觉。可你别忘了,谁敢啊?
这小太岁的老婆是皇家的公主啊,你想不想活了,你敢留他在你家过夜,而让公主殿下独守空房?
躺在马槽里,手摸肚脐眼乾坤炉的纹身,看着黑乎乎的天空,听着马嚼干草的声音,鼻子里闻着马粪的味道,甄古睡不着了。
我得想个法子,打通筋脉,这是当务之急啊。试着运行一下真元,筋脉堵得像是下水道,眉头就是一皱。
“这个白痴,身子几乎被酒色给掏空了,再这么下去活不过几年。”甄古恨恨的骂道。得想个法子,该如何下手,低头沉思的某人,浑然没发现自己肚子的上空出现了一个黑窟窿。而与此同时,一股恐怖的吸力汹涌而来,还没等甄古反应过来呢,两只脚已经被吸了进去。
得益于在北济大陆多年来被追杀的经历,发现不好,甄古双手条件反射般的抓住马槽的边沿。
老天,不带这么玩我的。你还要我再死一次不成。甄古欲哭无泪道。
远远望去,甄古身体凌空,脚被一个莫名的黑洞吸了进去。而他自己双手扒着马槽的边沿,就好像是两股势力在拔河一般,而甄古的身体就是那根绳子,说不出的奇葩,诡异。
“老天,我不想死啊。”随着一声大叫,甄古双手颤抖犹如筛糠般被迫松开。
嗖,整个人被吸了进去,与此同时,那黑窟窿也是凭空消失。
一切恢复了宁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马槽里的铺盖卷,在提醒他人,刚才确确实实有人来过……
噗通,诶哟,我的屁股诶,摔八瓣了。甄古从高空被摔的七荤八素,脑袋嗡嗡直响,眼前金星乱冒,差点没把他摔的冒了泡。
哼哼唧唧老半天,缓过这口气,定定神,眯着眼睛向前一瞧,
“我去,活见鬼了。”甄古被吓的大叫一身,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