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黑夜在后面厌恶的驱赶,底下生民也对它积怨颇多。笼罩在苍白暮霭下的夕阳,还是固我的散发着炽热光辉。
疲惫一天的王动,斜靠在天台的栏杆,静然的看着远处分不清线头的地平线。转学到三年八班已有1月,朋友也认识了一些。可是,王动从未将自己融入。他总是作为一个记录甚而旁观者,看待周围。
古越涛的风趣、机智,蓝菲琳的优雅、美丽,石延枫的冷酷、直率,虽然都曾叩击他的心门,不过终只是划下几丝痕迹,门还是一如既往的矗立在一旁的角落。
青春总是年少,青春也正当风流。题海的考验,高考的压迫,这些青春少男少女虽然能够忍受,但多多少少心里都会有不耐的时候。
聪明的老师,在完成日常任务之余,总不忘来点新鲜事件或幽默话语,以此勉励这些男孩女孩。坚持吧,男孩,女孩们,熬过今天,斗过明天,幸福就在后天。
比较死板的老师,虽然也想完美的避免这个问题,但他步子走的实在太笔直。不会也不知拐弯,每天留给他们的只有干巴巴的鼓励、加油,乃至努力。他们当然明白,这些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可惜听得实在过多,以致心中有了不耐,连带着他也颇受冷落。
古越涛从来就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从来不会硬嚷嚷高考是如何重要,对不能拼爹的某些人来说甚至一考定终身。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这种时候的学生需要的是减压,关怀与开解。所以,他总是用风骚的行动,拉风的语言,亲切的笑容,一次次的将一个个问题少男少女拉回黎明的晨曦。
现在,古越涛想到了王动。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他。自我介绍时他的期待、紧张、忧郁,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古越涛曾想着这可能是初来乍到,没有过分注意,但一个月后,他明白这不是。是的,他主观臆测了。
王动,一个需要他拯救的少年。
“夕阳美吧?”轻轻走到王动近身的古越涛扶着栏杆,极目眺望。
“嗯。”王动的声音透过红霞反射进古越涛的眼中。无谓,夕阳的存在,甚或他的存在都是一种无谓。
难办。古越涛在心中打了个双引,他有些看不明白,他心中是否还有在意的东西?
“老师,你说,高考有什么用?”王动轻柔的询问响彻在静谧的天台,打扰了它此刻的平静。
“高考呀!高考,考的好,可以上重点大学,这可是一个改变命运的好机会。而且,你的家里人我想也非常希望你高考能取得成功。”古越涛的话平缓、坚定,这一直是他作为中学老师的教条之一。学生的信心,必要时,由老师来创造、维护。
“您是个好老师。”王动清澈的双眼此时在古越涛眼前却变得不那么依稀可现,有了些氤氲。回过神时,王动已经拉开了铁门,正朝着他摆摆手,准备离开。
他要到哪里去?古越涛心底突然有了这种感觉。他似乎看到一个背着包的少年,不知疲倦的走过沿途的荒原。他永远没有停步,只是笔直的向前,向前,不知是一直在追寻还是他本来就应该这样走下去。直到夕阳将天边照的一片辉煌,他消失在了红艳之中。
这是古月涛最后一次看到王动,第二天的课,凌双就告诉了他转学的消息。这没有让他意外,他昨天就感觉到了他不会停下向前的脚步,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这么急。
“我是个好老师吗?”古越涛的耳边回想起了王动的话。苦涩的笑笑,他现在还称不上。至少,他对王动,不是个好老师。
随着一声“卡”,这场戏,对陈味意味着彻底结束。晚上,他与保剑锋等人喝得很潇洒、痛快。这场戏,让他触摸到了一丝角色的灵魂。今后,揣摩,吃透角色的底细,成了陈味演戏的基础。
不管再如何磨蹭,难解,陈味还是在第二天走了,带着众人的拥抱与不舍离开了这座他爱憎不得的城市。
8月的京城,正是火烧时节。虽然已经经历过几次,但每次还是让人那么的不堪忍受。躲在家中的陈味,无精打采的吃着冰棍。偶尔用手拨弄一下遥控器,找寻着感兴趣的节目,只不错很少便是了。
丫头在外地拍戏,范爸、范妈出去上班,丞丞随着范妈。家中只有陈味一个人没有了事情,每天哈着气的起床、吃饭、睡觉。用丫头的话来说,他就是一头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大猪。
其实,回来后的陈味一直沉醉于王动那种漫无边际迈行的情绪当中,他总觉得心里卡着慌。沉吟许久后,他动笔记录下了《鲜血梅花》。
阮海阔没有半点武功,却背负着天下闻名的梅花剑一直找寻着杀父仇人。他的母亲用自焚告诉他,他今后再没有了栖息之地,报仇成了他唯一的使命。走遍山山水水,却几次与知情人错身而过。
到最后得知杀父仇人已死的讯息,他内心体验到的不是庆幸、解脱,而是恍惚、茫然。复仇这件事,一直将他摆在泥沼当中,即便现在没有了复仇,他还是不能够爬出。
不是传统的武侠,类似《十八岁出门远行》,它走的是先锋的路子。新历史,新感受,情绪是支撑着故事延续的脉络。刻意避免了打斗场面的刻画,它只是用这个故事来折射社会现实。
完成后,陈味将它投给了京城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