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奇怪?”叶溪亭问道。
“好听是极好听的,就是有些......”时久久回忆着方分玉的声音,斟酌着该如何形容:“听不出男女。”
“那是种什么样的声音呢?”叶溪亭垂首思索无果。
“说不好。”时久久摇摇头,忽想起李慕云,便问道:“大人可查到李大少爷有何可疑之处了?”
叶溪亭笑而反问:“你为何觉得他与首饰失窃有关?”
时久久暗暗撇嘴,心道:“难道我告诉你,我能看到他灰气罩顶?”
“我只是觉得此人极有嫌疑。”时久久道:“大少奶奶的首饰在房间失窃,若当日真的除了南央再无人进过那间屋子,那么曾在屋子里的人就有三个,大少奶奶、南央和大少爷。既然南央有可能拿了首饰,那么......”
叶溪亭截口道:“那么大少爷亦十分有可能。”
时久久望着叶溪亭,眸光微漾,只凭这一句话,南央洗冤便有希望:“大人是已经查出了什么吗?”
叶溪亭道:“姑娘放心,无罪之人本不该蒙冤缚狱,在下会竭尽所能还南央姑娘一个公道。”
时久久心中一喜,看来南央脱困在望,便问道:“敢问大人,案子何时能水落石出?”
叶溪亭微蹙眉心,沉吟半晌,忽又一笑,道:“明日吧!”
“当真?”时久久难以置信,道:“这么快?”
叶溪亭微微浅笑。
时久久拱手长揖,道:“久久先谢过大人!”
叶溪亭隔着衣袖将时久久扶起,道:“本是府衙应尽之责,姑娘无需多礼。”
两人分别后,时久久回到南央过去住的小破屋,辗转一夜,至天明之时方眯了眯眼,辰时未到便迫不及待地到府衙门前等候。
辰时将至,远处来了一顶轿子,至府衙门前落轿,轿帘一挑,从里面走下一男一女,皆是华服宝气,二十来岁模样。时久久立于府衙门前的石狮子旁,见那男人正是李慕云,李慕云挽着女子的手,往衙门里走,想来那女子应是李员外府的大少奶奶。
不多时,一个衙差跑出来,环视一圈,来到时久久面前,道:“你是时久久?”
时久久道:“正是。”
衙差道:“随我来。”
时久久跟着衙差来至大堂,刘瑾怀身着大红官服,头戴翅冠,端坐大堂之上,背后红日出海图庄重威严,头顶一块黑檀官匾,上书四个大字:“明镜高悬”。堂下左手案桌后坐着叶溪亭,青灰直裰,玉簪束发,见到时久久进来,温文一笑。
堂上站着两人,便是李慕云和他的夫人沈玲珑。
衙差让时久久站到门边,自己退了出去。
三班衙役已列立两旁,手执水火棍,神情肃穆。
刘瑾怀道:“带人犯。”
门外一名衙差躬身领命,快步朝牢房行去。少顷,衙差押着南央走进大堂,待南央堂前跪好,府台大人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南央道:“民女姓南名央,在李员外府为婢。”
刘瑾怀道:“身犯何案?”
南央道:“六日前,府上大少奶奶首饰失窃,说是民女所为,民女冤枉!”
刘瑾怀目光扫过堂上站的两人,李慕云半垂着头,双眸紧紧盯着地面,神情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