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奴才就是懒!让你换个宫女,就这样推三阻四的!我懒得听你废话,滚下去吧!”
小顺子忙答应着出去,一面示意葴凝说:“快把碎茶杯收拾了,好好服侍皇上!”
葴凝心如抱冰,寒透肌骨。她拿来撮箕,蹲下身子,用手小心地捡拾碎瓷片。
“服侍我你觉得委屈了吗?”苏虞突然冷冰冰地抛过来一句话,把正在捡拾碎瓷片的葴凝吓得手颤了一下。
葴凝听到苏虞继续说:“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鑫国公主吗?认清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俘虏,一个低贱的奴仆!任我生杀予夺的奴婢!”
苏虞的这番话,像钢刀一样,扎碎了葴凝的心。她不知道,苏虞为何变得这样冷酷无情。即使二人恩情不在,又何必这样寡恩薄义地伤害她呢?
葴凝捡拾着瓷片,突然发现瓷片的颜色变得鲜红。她诧异了一下,这才明白那鲜红是自己的鲜血,瓷片割伤了她的手指。
葴凝刚才只感觉到苏虞的话令她心痛,现在才察觉到自己受伤了,她止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苏虞立刻出现在葴凝旁边,显然他听到了葴凝的呻吟声。
葴凝吃惊地愣了一下:苏虞坐的桌案离她还有相当距离,她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疾似闪电地站起身冲过来的,而她呻吟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落到地上。
葴凝的手被苏虞抓住了,他不是来安慰葴凝,却是暴跳如雷地发怒了:“小顺子!快传御医给她上药!狗奴才,瞧瞧你给我找的宫女!我还没见过这么笨的主儿!是让她服侍我,还是我服侍她?!”
御医来给葴凝上药。苏虞在殿里走来走去,狂躁得跟困兽似的,在经过葴凝身边的时候,飞快地往她手上看一眼。
御医向苏虞施礼要离开。苏虞说:“不需要交待什么了吗?”
御医忙说:“这位姑娘只是被瓷片划伤,伤口不深,微臣已经处理好伤口,并上了止血的草药。伤口很快就会复原的。陛下不必忧心。”
苏虞冷着脸,对葴凝说:“你真是没用!等你养好伤,我就打发你出去,勉强去做些粗活脏活吧!”
于是叫来东瑗,交待她说:“这些天我不用你们服侍,你专门服侍你的公主吧!别让她伤指沾了水,她用餐不方便,你喂着她。没事到宫苑里走走,别闷在这里。看见你们就心烦!”东瑗忙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苏虞交待完,仿佛不胜其烦似的出去了。
“公主,你怎么受伤的?还疼吗?”东瑗关切地问。
葴凝摇摇头。刚才苏虞恶摆布的种种情形,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过。不知为何,两年的时间,竟能让一个人产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葴凝梦萦魂牵的心上人,曾经跟她海誓山盟的苏虞,早已把盟约抛之脑后了。而今天她才明白,他不仅对她没有了往日的情分,甚至对她深恶痛绝了。
之前还期盼能见到苏虞的葴凝,现在丢掉了任何妄想,彻底死心了。原本,她还想找机会问问他,两年前在鑫国为公主招驸马时,他为何不去求亲。现在,葴凝觉得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