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宋子俞在水中痛苦的挣扎着,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从船上掉下去的,一张清秀的俊脸煞白煞白的,眼镜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我同情的看着越来越无力挣扎的校草同学,很想跳下去来个英雄救美,但是我游泳的技术实在太孬,属于套个游泳圈都能被冲走的人,只能有心无力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祈祷他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噗通!”
涌到船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撞了我一下,于是我悲催的成了奋不顾身救校草的第一迷妹。
“啊噗!咕噜噜……”
落入水中后,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吃了好几口水。、
“哗啦!哗啦!”
好在危机时刻,我体内的洪荒小宇宙爆发了,硬是蛙泳狗刨从水里挣扎到水面上,正要张口呼救,却被一下子重新按入了水中。
妈的,谁他娘的这么缺德!求生的欲望加上被按入水中的愤怒,令我张牙舞爪地踩着那人浮出了水面。
睁眼的瞬间才发现,被我踩下去的对象,正是我幻想要来一场英雄救美的宋子俞!
哈姆雷特的问题摆在了面前,是救美男,还是救我自己?
生死关头,这个问题已经不容思考,我简单粗暴的选择了后者,猛踩他往上蹦跶!
大概美男也意识到这点,毫不客气地按着我的肩膀,双脚使劲蹬着我的裤子往上爬,丝毫不顾及我的裤子已经被他蹬到了膝盖。
这下我火了,要命的时刻,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不仅不把生的希望留给女人,还踩掉老子的裤子往上爬!
恼怒之下,我憋着气直接猛踩他要命的部位,再蹬着他的鼻子爬到了水面上!
然而,还没有等我庆幸自己战斗力爆棚,一个更大的灾难来临,水底不知道怎么涌起来一股子旋转的水流,将我和宋子俞都卷了下去!
……
四周是澄澈而静谧的湖水,再往下便是黝黑而不见底的深渊,生和死的界限,仿佛就是这截然不同的两层湖水。
死亡并非是解脱,我仿佛陷入了黑色粘稠的沼泽,没有办法挣扎,没有办法出声,更没有办法挣脱这种令人窒息的状态,替自己找到一个光明的出口!
静谧,亘古不变的静谧!窒息,不见天日的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束跳跃的绿色火焰,渐渐地无数个跳跃的火焰如同繁星一般,出现在四周。
这些火焰并没有令我感到欣喜,因为每一簇火焰都附着在一个骷髅头骨上,很明显,它们是磷火!
彻骨的寒意和恐惧,如同这些骷髅磷火般,密不透风地包围了我!
我猜测这里是冥界的地狱,尽管我非常想去温暖光明的天堂,但我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
五岁那年,我把花匠王伯送我的那只鸟儿给淹死了,原因是我想学着电视里那样,把鸟儿烤熟了吃!
这个杀生害命的无知行为,大约是我堕入地狱的直接原因。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把那只鸟儿养的肥肥的再放掉,好让我的灵魂能够跟着鸟儿的翅膀飞上天堂!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我只能接受我此刻已经变成水鬼的事实!
无数磷火的幽绿光芒,让我渐渐地看清楚了下面的场景。
令我意外的是,我好像还在湖里,下面不过几米的地方就是湖底,泡的朽烂的枯枝、露出一角的石棺、落在湖底的瓷盘、旅游的人掉入湖中的手机,这些都显示我的猜测没有错!
石棺!
我惊悚地将目光再次移过去,那石棺很精美,即便只露出一角,也能看到上面雕刻的鸱吻大气华贵,石棺表面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在磷火的照耀下反射着幽光。
湖底、磷火、石棺……用脚趾头想,我都知道这玩意儿再精美,它都是个邪物!
或许是我心底的恐惧招来了魔鬼,那石棺缓缓地从淤泥里立了起来,环绕石棺缓缓流动起一股蛇般的水流,仿佛在给棺材清洗一般,很快那石棺便干干净净地悬浮于水中。
我惊恐地想逃走,但是我感觉不到我身体的存在,也感觉不到自己能活动的力量,被牢牢地禁锢在那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邪物立在自己面前。
砰砰砰!
仿佛什么东西在棺材里剧烈的挣扎,那棺材抖动了起来,有越抖越激烈的趋势,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啪!
突然,石棺盖子突然裂开,一分为二的向两边飞去。
“啊——”
我扛不住这个恐怖的压力,惊惧地闭上眼睛大叫了起来。
一双温热的手突然按住了我的肩膀,吓得我拼命的挣扎,“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睁开眼睛,眼前却是宋子俞那张冷峻帅气的脸。
“你……你……”我惊愕地结巴道。
“半夜三更的大叫什么,吵着别人睡觉了!”宋子俞冷冷地盯着我缓缓说道,声音磁性中带着一丝鬼魅。
“睡觉!”我有些茫然地看向周围,铁床白被单,这里好像是医院的病房:“咦,我不是淹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得救了,被人送进了医院!”宋子俞惜字如金地站了起来,转身拉开旁边一张床的被子,直挺挺地躺了上去。
得救了!我顿时松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躺回到了床上。
原来刚才那个棺材是在做梦,可惜了,都不知道里面蹦出来的是千年僵尸还是千年老妖,就给吓醒了!
“喂,辅导员他们呢?”刚才那个梦太诡谲了,我一时间也睡不着了,索性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宋子俞攀谈起来。
“喂,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是睡着了?”
“你眼睛都睁着的,喂,别装睡了,咱们聊聊怎么样?”
……
唠叨了半晌,可惜人高冷帅哥除了直挺挺地躺着,愣没有搭理我一句,这让唱独角戏的我很有点沮丧。
“喂,我今天奋不顾身地救你,你有没有非常感动,是不是很想对我以身相许啊!”反正病房里就我俩,能和校草躺一个病房的机会可不多,我索性露骨的调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