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锅头劲道很大,一喝起来就晕晕乎乎,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发现桌子上淌着一大滩口水。啊呀,睡相太难看了,我正打算清理口水,只见小伙子匆匆跑进来,急促的说:“坏事了,坏事了!天蓬哥,时辰已经过了……”
我心里一惊:“过了,那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经到了投畜生道的时辰。”
“那个,没事,我明天再下去吧?今天歇息一天。”我变得漫不经心,觉得早一天晚一天无所谓。
小伙子却很急躁:“不行,天庭有规定,阎王要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你也当过官,大家都是秉公办事,就不要为难我了。”
“我这一下去不就投胎到畜生道里了吗,成了阿猫阿狗什么的?本来是一副俊俏的模样,出来还能看吗?”难道我真的要投到猪胎,真的是劫数难逃,冥冥之中自由安排,想改都改不了。我突然懊悔自己好吃懒做的习性。
“不要紧的啦,畜生也有长的帅气的,只是审美观不同而已……收拾一下,赶紧的吧?”他催促。
“我这次要去实施秘密任务,万一变成一个畜生,那一身本事不就施展不开了吗,那不是坏了大事了吗?”我还在为自己争取机会。
“金子到哪儿都发光。只要你有本事,那儿不能混饭吃。”小伙子却反驳的头头是道。
我急了:“你的意思是没的商量了?那你刚才到时间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不是打麻将多赢了几把,一下子忘了时间嘛?谁知道你睡的跟头猪似的。”
“那也是你的失职。反正我不去,我要等到明天。”
“不去也不行,待会儿上面还要过来查岗呢……”
“你说你都干了啥事,做什么都做砸了,做偏了!”
“你说谁做事做砸了,做偏了?”
“说的当然是你。你就是把事情做砸了,偏了……连裤子都跑偏了,你就是一个跑偏的人。”
“嘿呀,大哥你这么说,我就生气了。”
“我就这样说了,你能怎么着吧!”
见我一脸无赖,小伙子生气了,对着门外喊道;“你们几个还在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几个小伙子一进来,不由分说,上来生拉硬拽的就把我往畜生道里推。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知道我是谁吗……哎呀,哎呀……”我话没说完,就被塞进了轮回隧道里面。
轮回隧道里,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令人窒息的黑夜,和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我感觉那不是在往下掉了,而是有一股子推里把自己向前推进,不久推力变小,速度越来越慢。周遭是死一般的沉寂,风声消失了,唯一能听到的只有我那无时不在跳动的脉搏。这里怎么一个同行的都没有,难到进来的人不知道要结伴而行更安全吗?畜生道里会不会有狮子老虎?武松过景阳冈还知道要结伴而行呢。我思绪杂乱,步履迷茫,眼前越来越扑朔迷离,模糊不清。
我感到很害怕,为了尽快摆脱这非人般的恐怖折磨,便歇斯底里的向前跑。我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只能这么没头没脑的跑。即便疲惫不堪,气喘嘘嘘,也不想歇息片刻,似乎只要停下步伐,就会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就这样,我跑着,跑着……,脑海中时不时的充溢着挥之不去,却又不知是什么的画面。等我跑累了,速度也渐渐慢下来,鞋底像注入铅一样沉重。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在这个莫名奇妙的地方,我该怎么办啊?“喂!有人吗?”我近乎哆嗦的喊出来,但没有任何回应。
我悲痛欲绝地摊倒在地上,期待着所谓的奇迹降临。正当我不知所措,抱头痛哭之时。突然,一束光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我倏地抬起头,惊讶的发现,在我面前莫名的出现了一个层层紧凑的并且衔接在一起的环圈,且有规律的旋转着。这让我突然冒出一个不寒而栗的念头:该不会是半道打劫的恶鬼吧。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抖了抖恐怖而僵滞的身体。“不错,我就是轮回隧道上恶鬼,专等你们这些投胎的。”
“是谁?谁在说话?”一个凌空冒出来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可能由于绝望,我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十分害怕。
“哈哈哈——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
“那你来做什么?”
“没什么,我要把你带到一个地方去?”。
我声音颤抖的问:“要带哪里去,是将我带去投胎吗?”
“哼,可笑!愚昧至极,呵呵呵——”
声音在空灵的环境里,像涟漪一样朝远方散去,转回了一阵阵回音。还没等我回话,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光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条阳光大道,周围突然变得明朗了,我喜不自禁。可紧接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黑衣黑裤,俨然是三十年代上海的青帮装束。他们一看到我,便提起斧头,发了疯的朝我冲过来。
“哎呀!你们要干嘛?救命啊!”我吓得心惊胆颤,本能的蹲在地上。
他们在经过我时并没有砍我,而是继续向我后面跑去。原来不是砍我,你们早说嘛!我抚了抚胸口,心脏还没有跳出来。那边也有一群人,他们穿着红衣服,手提砍刀,和这伙黑衣人砍杀在一起。混乱中,还有的人掏出手枪开火了。子弹嗖嗖从我头上飞过,我赶紧躲到旁边一个桌子后面。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混乱?此时的我真的是一头雾水。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我想贴着地面爬到旁边的厕所躲避一下。
“你要上哪去?”一个声音问。
“我能上哪去,不就是躲厕所里去吗,子弹嗖嗖的你没听见呀?”听到声音我就本能的回答,等转念一想!才意识到,是谁在跟我说话呢?我回头一看,这不是嫦娥吗!
“嫦娥,你怎么在这里?”
“不要叫我嫦娥?”
我一愣:“那叫你什么?”
“程程!”
“程程?”我感到特别奇怪,这时我才仔细的打量起她来,她一身民国大家闺秀的打扮,气息奄奄的躺在一个歪斜的桌面上,可能是伤了,或者是累了。我不住心疼起来:“哦,是你程程啊,那我呢?”
“大坏蛋,许文强!”
“什么?”我皱着眉头,“我不是天蓬吗,怎么成了许文强了?”我看看自己,一身西装革履,民国时代黑社会上流人物。
“你就是许文强!”嫦娥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死倔,而且似乎对我充满了怨气。“那个嫦娥,不……程程,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受伤了吗?难到你也投胎了?”
“你才投胎了呢?你说你昨晚干嘛去了,跟那个狐狸精到哪儿鬼混去了?”狐狸精?昨晚不是跟两个糟老头喝酒误了事吗,哪里来的狐狸精!!嫦娥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哪个,我……”
“什么也不要说了,我跟丁力已经结婚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啥!丁力!?他是谁呀,怎么不是后羿呢?”
嫦娥没有解释,自言自语的说:“你说你多久没有来找我了?”
“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见过两回吗,你还骂我流氓了,你不记得了。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骂你几句就受不了了吗?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一点勇气都没有吗?我觉得你净拿爱情跟我开玩笑。”
“我当时不是立马就被巡逻的警卫带走了吗?”
“行了,你也别找借口了。你想想多长时间没有陪我逛街了;多长时间没有陪我撸羊肉串了;多长时间没有陪我跳广场舞了……你好好想想吧。”我们的业余生活有那么丰富吗?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好了?
我挠挠头:“这个以后我多陪陪你不就行了吗?”
“不用了,这些丁力已经为你做了。我们三个小时前还一起撸了一百块钱的羊肉串,吃了一锅小鸡炖蘑菇。”
“我刚才在上面也吃了小鸡炖蘑菇了,味道还挺美的。早知道你在下面,我就给你打包,带点羊肉串下来,慢慢撸了。”
“你经常一个人撸吗?”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方面。“也不经常,就是寂寞的时候吧,*,发泄发泄……”
嫦娥突然咳嗽几声,我看见她嘴角流出献血,心疼的说:“嫦娥,你怎么了?”
“你瞎眼了,流血了呗。”
“哦,我帮你擦拭一下。”
我正要抬手给她擦拭,被她一手掰开:“你的手脏。”
我把手在衣服上擦一下,准备再来。
“傻瓜!你不会用嘴巴吗?”
原来是这样!那更好了,早说嘛。我心花怒放的答应了:“好哩,咱们就用嘴巴哦。”
看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唇若樱桃,我*升腾,正要凑上去,又被她一把推开:“第一次不会,就是没有诚意。”这不是明显着要急死我吗。
“有呀,怎么没有诚意呢。”我信誓旦旦。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哦。”说完她慢慢闭上眼睛,看着眼前带着几分凄楚的尤物,我把持不住,闭上眼睛,慢慢的把粗大的嘴唇凑上去,使劲的疯狂的亲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