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顾朝认识没几天,但他给了我沈言给不了的感觉。沈言从来不关心我做菜的辛苦,甚至还会挑剔,而在顾朝这里,他给了一个女人最想要的关心呵护。有那么一瞬间我迟疑过要不要去治疗自己的病。
顾朝正在切菜,侧头看我,手指被切破了皮流了血,下意识的我捉住他的手拉着他到客厅找创可贴。我找到医药箱给他贴上的时候,顾朝用一种发着光的奇怪眼神看我,我看得出他很激动,而我仍旧茫然。
“晚晚,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相爱的人,就算完全忘记对方,再相遇的时候,仍然会爱上。”顾朝吻了吻我的额头,我几乎没有机会退缩,灼热的温度在我额上引来了一阵阵的心悸,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慌得站起身。
顾朝轻笑我,“我并没有告诉过你医药箱放在哪里,你几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
我很想辩解,因为顾朝家的医药箱放的位置很明显。但顾朝很快又说,“这里的每个细节都复刻着我们在国外的家,你熟悉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因为这是你的本能,忘不掉的。”
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顾朝却步步紧逼,捧着我的脸吻了下去。
说起来很可笑,我跟沈言做夫妻,却从未接过吻,我很排斥,沈言也是,对我毫无兴趣可言。所以顾朝吻我的时候,我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满是他充满诱惑的声音,“晚晚,回到我身边。”
而我,更是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顾朝吻得用力,我几乎被动,任由摆布,直到厨房里传来一股糊味,顾朝才从我身上退下,我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在沙发上衣衫半褪。
我对顾朝有反应,我不是性冷淡。一个个曾经用来定义我的病症,在遇到顾朝后统统瓦解,我开始对我恢复声音抱有期望。如果我能讲话,那就省去了很多很多麻烦。
顾朝一脸抱歉的从厨房出来,神情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那个气势凌人的霸道总裁,我没有怪他,只是微笑。除了对于他们所说的过去很茫然之外,我并不排斥顾朝,因为我没法切身感受到他们说的那些糟糕的经历,仿佛那段经历已经从我身体中剥离出去,我现在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我可以跟顾朝在一起,我可以跟一念在一起。
“我去另外做一份,晚晚你别进厨房了。”顾朝擦了擦手,在我鼻子上捏了捏,看我一直盯着他,抿唇解释说:“你在厨房我只想看你,没法专心做菜,乖,一会儿就好。”
他的唇又覆上来,像温柔又汹涌的潮水,将我的心填得满满的。我知道我心里的天平倾斜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心。
过了一会儿,顾朝端着牛排出来,肉香四溢,我们坐在一起共进晚餐。饭厅的白色桌椅深得我心,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让我舒适而满意,当然,除了墙上那些让我陌生的照片。
我们沉默着,却也十分享受这样的沉默,像是熟悉彼此的恋人,内心安宁。东西吃完,顾朝像是很忙,一直接着电话,我主动去刷碗,内心简单祥和的幸福感又一次奇怪地蔓延开,好像我们曾经就这样生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