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难道又有谁掉下来了?
夏筱笑并不会游泳,从那之后她就怕水,一直就没克服掉,可如今这心理障碍竟然自动痊愈了。
她借着边上扶手的力量,挣扎着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张望,透过那边溅起的水花,看到了来人,郝晨。
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直朝米映瑶扑去。
只一眼,无法控制的痛楚涌上心头,总是如此,他的眼里永远没有她夏筱笑的存在,手指一滑,无力地任由自己朝池水下坠去。
在众人帮助下将离自己最近的米映瑶和夏婷婷救出泳池后,郝晨开始搜寻夏筱笑的身影,然而水面上一片宁静,他的心头忽然慌乱起来。
“在那!”泳池上众人指着池底惊叫,立马又有几人跳了下来。
宛如沉睡中的人鱼公主,娇小的夏筱笑随波逐流,微卷的墨发顺势散开,飘逸的裙摆在水中肆意张扬……
“夏筱笑!”郝晨一马当先,朝她的方向潜去。
抢在所有人前一把拉过夏筱笑,想也不想的对着那双微微泛白的双唇吻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夏筱笑本能的微启唇角,夹杂着男性气息的空气涌进胸腔,直到郝晨也快要缺氧的时候,才带着她浮上了水面。
灯光下,闪亮的水眸中带着一丝魅艳,有些迷茫也有些脆弱,红肿带着光泽的樱唇微微启合,让郝晨恨不得再次吻下去。
“快上来!”郝家老爷子带着人已经到了池边,想接过夏筱笑却被郝晨拒绝。
郝妈妈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宝贝儿子直落泪,郝爸爸没说话,只是在郝晨搂抱着夏筱笑上来的时候用一条大大的薄毯将两人包住。
听着怀里激烈的心跳,夏筱笑冰冷的脸颊有些发热,要知道上一世他可是看都没多看被众人救上来的自己一眼。
今日,他却成了抱着自己不放的人……
郝晨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舍得放开手中几乎没有份量的夏筱笑,原来她这么瘦这么轻……
简约风格的套房里很安静,一点听不见花园宴会上的喧闹声,这里是郝晨的房间。
也是第一次,郝晨主动带自己来他的房间。
轻微的开锁声,拉回裹着大浴巾坐在床上的夏筱笑远飞的思绪。
“你衣服。”郝晨接过佣人找来的衣服,随手朝朝床边一扔。
夏筱笑低头不语,捡起被他扔在床上的几件衣服,头也不抬的起身就朝浴室冲去。
却不想没走几步浴巾差点散开绊倒她。
“小心。”皱着眉,郝晨有力的臂膀将人拦抱住,他的湿衣服还没换,几滴水滴下来,正巧滴在夏筱笑裸露在外的脖颈处,激地她浑身一颤。
“谢…谢谢。”像是被烫到了般慌不择路的逃进了浴室里,夏筱笑轻拍胸脯,嘴角扬起一抹苦涩,再次面对他,自己还是没办法忘记啊。
不行!自己绝不能重蹈覆辙!
心头思绪万千,手下动作却不停,将衣服换好后,她走出浴室。
那人似乎换过衣服了,见她出来后,又是眉头一皱,起身朝她走来。
顿时,夏筱笑有点没法冷静下来,手足无措。
“…那个,我换好了,谢谢你今天救我。”顿了顿,轻声低语,“不过…我还是想退婚。”
“什么?”郝晨没听见她说的后面那句,瞧着她那还在滴水的长发,走到抽屉边拿出吹风机。
“过来,我帮你吹吹头发。”
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夏筱笑睁大眼睛愣愣地望着郝晨,这样的话,即使当初他们新婚的时候,也没听见过。
尖瘦的小脸,湿发紧贴着脸颊两侧更显得她双眸黑亮,肌肤白皙,迷茫的眼神瞧得他又是喉头一紧。
禁不住压低声,“叫你过来你就过来。”低沉的声线,掺杂着不明的情愫在其中,让人听得耳热。
总感觉如今的夏筱笑有点不对,如果是以前,自己在说第一遍的时候她就过来,根本不用自己再说第二遍,看来为了引起自己的兴趣,她还挺能忍的。
夏筱笑不自觉的顺应着他的话,乖乖的过去坐好。
从不知道郝晨还有这般细心的时候,他打开吹风,慢慢地挽起她脑后的长发,这时夏筱笑才感觉出背后的冰冷。
微微的轰鸣声从耳侧传来,带着暖风,掀起阵阵暖意,而郝晨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发间轻轻穿梭,动作很慢很柔。
让她不觉又想到了另一个人,郝晨是不是也曾这样对待过她?!
“湿头发出去会感冒,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晚风也是挺冷的。”郝晨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要是平时,他才不会这样多事,也许因为现在的气氛刚好,也许是因为坐着的人是他郝晨的未婚妻。
即使他不见得有多喜欢她,却有种淡淡的责任开始从心底萌发。
夏筱笑有些心酸,“你知道的真多。”指尖狠狠戳着掌心,提醒自己不要心软。
“都是爷爷告诉我的,我以前打完球,凉水一冲从不擦干,被爷爷教育了老长一通。”郝晨忍不住抱怨起来。
“那你……”轻咬唇,夏筱笑感受着掌心的刺痛,“是不是也经常这么教育别人?”
敏感的头皮因为指尖的剐蹭,一阵酥麻,夏筱笑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可越发让她想远离这一切,她,对他还是无法忘怀!
“我很闲?”郝晨将吹风机关掉,手指从下往上轻轻撩拨,发间顺滑柔腻,整个心似乎都软了下来,更是不舍放手,任由那头墨发在指甲缠绕游走。
“啊?”夏筱笑有点回不过神来。
“我说我没那么多时间教育别人,你是我第一个这么说的对象。”郝晨并不知道夏筱笑缓缓绽放的笑颜有多甜,还带着那么点曾经熟悉的傻气。
他有点不舍得放开指间的细腻,而夏筱笑也任由他轻柔的在发间穿梭。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感受着房间里温馨的气息缓缓流淌。
“咳咳……”米映瑶将自己紧紧圈住,牙齿打着颤,浑身战栗不停。
身边那些或同情或可怜或嘲笑的眼神交织一片,齐齐投到她的身上,将她死死网住。
先前的她有多光鲜,现在就有多狼狈,精致的妆容早就糊成五颜六色的一团,在脸上画下道道可笑的花痕。
身上更是不堪入目,轻薄的礼服紧贴身躯,勾勒出少女玲珑有致的曲线,惹来某些贵太太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