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去下了课,我捏着手里的纸条离开了学校,再走几里就出郊外了。
我抬首望了眼四周,大片的茶树以及尽头错落有致的民房,道路是用几块石板拼接的,通往一条长长的巷子。
我拿出那本书再次看了下,应该是这里了,阿秀给我的那张纸是从这本书上撕下来的,纸边完全吻合。
这是本关于旅游方面的书,而那一页,正好是这座村子。
古朴神秘的茶村,漫山的大红袍,承袭了几代人的梦。
阿秀是在指引我什么吗?
我走进那条小巷,巷子很深,而且窄,让我想起了动物的肠子,这里潮湿的很,青石板间已经长满了青苔。
我循着门牌号一个个找去,终于在小巷尽头找到了一扇拱形木门,门不大,刷了绿漆,有些已经脱落了。
84号,看来是这儿了。
我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刚要敲门,门便开了一条门缝,我吓了一跳,随后我便看见,门是被人打开了。
我拍着胸脯顺了口气。
“你是?”门后面一双浑浊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花白的头发,以及那双苍老如枯树皮的手。
我看了眼门后的老头,绽放出一抹乖巧的笑,“您好,我叫念石石,是致铭大学的学生……”
“不认识。”
我刚说完,他就冷冷的要关门。
“您就是南宫泽老师吧?”我急忙迈进一只腿,让他关不了门。
我之所以那么肯定就是因为阿秀给我的那张纸条上,清楚的印着这个人的面孔,我不可能认错。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那个学校的事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我早就退休了,你请回吧!”
他说着,又要将我赶出去。
“可是已经死了3个人了,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虽然学校封锁了消息,但我还是能从他震惊的眼神中知道,他还是在乎这件事的。
他没有说话,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我知道他在犹豫,我趁势拿出那具血红色石膏递给他。
他一看到,眼睛瞪得极大,眼里满是惊恐,“快拿走!谁让你把这东西带来的,无知愚蠢的人,你快走!”
说着,他再顾不得我的疼痛,狠狠的关门。
我咬紧牙,大吼,“你给我仔细看看,这石膏上的人是谁!”
时间凝住了,世界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老头没有再关门,他失神的打开门,走了出来,缓缓拿过石膏,覆手在上面一挥。
那石膏上的脸竟然消失了!
第一次一张完整的脸消失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做了什么?”
他转过头,双目浑浊,将那石膏还给我,低低一笑,“他的目标本来就是那些阴物,怎么可能是我?它不过是让你来找我罢了!”
我听的越来越糊涂,还想问什么,他摆了摆手,看着天空,若有所思道:“我跟你走一趟吧!不过能不能成,我不知道,几十年了,我躲了那么久,没想到你们却还是不放过我……”
阿秀的伤很重,现在也没有醒过来,我原本打算在校外给老头安排一间房子,没想到他却自来熟的住进了学校。
“你怎么把那个老头带过来了?”穆小兰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们认识?”我有些惊讶。
她耸耸肩,眼里有些不屑,“我当然不认识,不过我听说这老头原本是美学老师,后来因为家里一些事,有段时间疯疯癫癫的,还被学校安慰回家休养几天呢!”
原来如此,我却没管那么多,我知道现在南宫泽是我很关键的线索,他一定知道关于石膏的事。
但是一连几天下来,他都没有动作,反而在学校周围徘徊。
我每天都会去看他,很晚才会寝室,当晚,我打开灯的时候,瞬间看见一个白影出现在我面前,我吓得尖叫一声。
“石石,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东西?”
面前响起了胖女的声音,我这才放心下来,看向她,却又是吓了一跳,她的脸全然没了往常的红润细腻,反而透着一阵死白,双目无神,死死的盯着我。
我的心猛地一跳,过去推了她一把,“说什么呢?大晚上的吓人!”
她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就像是一堆桔黄的杂草。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红石膏,一看,却瞪大了双眼!
这石膏的面容又变了,这次的人…竟然是胖妞?!
怎么可能…
难道说,石膏的诅咒开始了吗…
“小兰说你在我床前站了一会儿,肯定就是你拿的!”胖女怒气冲冲的指着我骂道,眼中的神情像一只野兽,仿佛要把我吞下肚。
这让我心中一阵胆寒,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能贸然得罪她,不然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胖女越来越愤怒,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脸色惨白就像一具死尸。
“我什么时候站的,我都没有回来,你别瞎说了!”
我绕开她要走,胖女却突然冲上来,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倒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在了窗脚上。
我吃痛一声,来没来得及站起来,一道黑影欺压上来。
噗!
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被她撞散架了,她抓住了我的手腕,双目怒睁,我想挣开她的手,但胖女这时候却力气大的吓人,可能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也不过如此,她掐住我的手腕,我怎么也挣不脱。
穆小兰从卫生间里出来,一看她这样,顿时吓了一掉,赶紧上前想拉开胖女,然而,她却仿佛没听到一样,手越来越用力,她想掰开开胖女掐紧我的手,然而,胖女却突然又抡起她的左手,猛然一拳挥向穆小兰,穆小兰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圈,顿时眼冒金星,跌跌撞撞几步,差点倒地,幸亏后面有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
“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还闹!”
说话的人正是宿舍大妈,她肥胖程度不输胖女,一手就将我们分开了。
我咳了几声,不好意思的对她一笑,“我们在闹着玩呢!”说完,又用手肘捅了下胖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