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道:“我王天华的儿子,虽说不能修炼,但好歹也是我王家少族!岂是你能随意欺凌!”说完转头朝门外喝到:“来人,将这个尊卑不分,居心险恶的东西,宰了喂狗!”
梅股瞬间感觉天塌了,自己完全照着梅夫人所说去做,怎么会出差错?!梅夫人信誓旦旦说不会出错的!
王浩急忙朝王天华拱手道:“父亲万万不可!明日便是父亲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说话间,右手不着痕迹的缩回袖内,余光扫过梅股时,却见到对方投来感激的目光,不由内心冷笑。
王天华眼睛微眯,他分明看到王浩那白嫩嫩的右手,被压出了深深的血痕,却见梅股还不知死活的为自己开脱道:“王族长饶命啊!小人是被绊倒了!小人真不是故意的!”
王天华深深吸了口气,这个下人居然敢当着自己的眼皮子说谎,若是在背后,该是多么无法无天?当即笑了起来,转头对王浩说道:“浩儿,我辈武修,不必在意这些迷信,为父倒是觉得见血也好,红色喜庆!”
红色喜庆!
喜庆!
庆!
梅股只觉得脑海一阵轰鸣。
“此人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他是梅夫人派来运送宝箱之人,若真将他处决,梅夫人颜面也不好看,恐怕伤了一家人的和气,请父亲三思!”王浩深深鞠躬,那低垂的眼眸中,却隐隐闪耀着惊天之芒!
王天华一怔,觉得王浩似有些变化,想来是长大了,能这样顾全大局的考虑事情,也确实是大人了,心中略感欣慰,对闻讯而来的护卫道竖了竖两根手指,他们顿时会了意,将梅股架了出去。
“二十大板啊?会不会太多了?”听得屋外传来杀猪般的嚎叫,王浩也是伸出两根手指,然后“咦”了一声,“我的玉桃篮呢?”
“奇怪啊,这玉桃篮我一直戴在手上的,刚刚搬东西的时候还在呢,怎么突然就没了?”王浩的外表,终究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此刻清澈的眸中立刻水汽弥漫,低头失落自语道:“这是爷爷留给我的……”
王浩只觉得手上一阵清凉,却是王天华怜爱的抓起自己受伤的手,一道淡淡的光膜覆盖,血立刻便止住了。
“这玉桃篮虽只是凡玉,但却是你爷爷留下之物,却也重要……”说话间,王天华发现王浩手腕之上的一道红痕,与压伤不同,分明是一道勒痕!他目光一凝,突然安静的可怕。
王浩眼圈微红,看着突然转身的王天华,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心想,父亲这是动了真怒!
梅股受完二十大板,起身后满头大汗,好在皮糙肉厚,倒没什么实质性损伤,正准备离去,突然,王天华堵在了面前,他顿时吓得一个哆嗦!
正要说些什么,王天华就在他身上一顿乱摸,摸出一件精美玉器,这玉器原本是桃核形状,却被雕刻成一个迷你竹篮,这种玉器被称作“玉桃篮”,正是王浩贿赂他的那个!
王天华额头青筋抽搐,这些年,王家在产业上颇受梅家照顾,所以梅家的一些不情之请,他偶尔也会答应,包括这门亲事,其中也有梅家逼压的成分,但眼下连梅家一个小小的下人,竟都要爬到王家的头上了吗!
“再加二十大板。”王天华淡淡道,看了眼想要争辩的梅股,他眉头一皱,冷道:“堵上他的狗嘴,狠狠打!”
王浩静静看着,黑宝石般的眸子一片幽深,父亲就是这个脾气,一旦觉得别人对他撒过一次谎,那这个人以后就算说的真话,他也会事先质疑三分!
前世的自己就是吃了这个亏!让那贱人一步先,步步先!
“啪嗒!”
“啪嗒!”
“……”
丈许长的铁木大板,带着秘密麻麻的木刺,无情的落下,每一下,都打得梅股皮开肉绽,啪嗒啪嗒的声响伴随着梅股鼻孔间的闷哼,刺激着王浩的耳膜,他嘴角微微勾起,认真的看着。
可惜,周刚不能亲眼看见,不过没关系,这狗腿子的悲惨,仅仅只是开始!
这二十下打完,梅股连呻吟都变得轻不可闻,几近昏死,脸上的肥肉一阵阵抽搐中,被抬了出去。
眼见王天华走来,将玉桃篮重新系在自己手上,王浩顿时显出失而复得的惊喜,随即小脸变得惶惑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内心却嘴角泛冷,梅夫人,你这第一招我接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接下来,我也得给你准备一份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