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辰和洛奇知道，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除了林晚菲还有人想要让与琳琳有关的消息消失。而这个人拥有林晚菲绝对没有的实力和能量。

“顾总，林小姐实在不简单。”洛奇忧虑的说，“她的过去几乎被人抹的一干二净，要不是这个老师死了，而她父母和林琳没有任何交集，否则，恐怕，这些照片也留不下了。”

顾凛辰看着手里的照片，那些照片上，林晚菲还是小女孩儿，她捧着一个奖杯，笑的无忧无虑。身边站着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她的老师？”顾凛辰问。

“是的。听她父母说，是一个怀才不遇的舞蹈演员。听他们那口气，她这短暂的一辈子最大的成就是林小姐，最大的愿望，就是把林小姐推上最高的舞台。”

最高的舞台？顾凛辰想到林晚菲在魅夜的舞台上样子，不觉得叹了口气。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顾凛辰留下那张照片，让洛奇把资料拿走，先去休息。洛奇离开，顾凛辰把照片放在身上，走到另外的桌旁坐下。

“把两位女士扔下，太没风度了。”

顾凛杰来不及撤退，被顾凛辰抓了个正着。

“我只是好奇，洛奇追过来干嘛。”心虚，顾凛杰躲开顾凛辰的眼神，说，“不过我可没把她们扔了，她们说累了，回房休息去了。”

看顾凛辰不说话，顾凛杰突然向他靠了靠，说：“你到底让林晚菲来船上干什么啊？”

“陪我。”顾凛辰的答案简明扼要。

顾凛杰的脸色垮了下去，“你和她真的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什么关系？”顾凛辰明知故问。

“你要是想要她坐你的情儿，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雨晴姐的感受？不管你是不是喜欢她，你们至少名义上是从二十岁就订了婚的未婚夫妻！”

顾凛杰越说越激动，顾凛辰却依然平静自若。

订婚不过是当时父亲为了挽救公司的一个手段，当年他们就像是祭品一样被硬生生的摆上了祭台。两个人都知道，一切只是逢场作戏。

顾凛杰越说越激动起来，顾及到旁边有人，顾凛杰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说：“这些年，你左一个李丽有一个岳麓，雨晴姐都在尚叔叔面前替你瞒着，就是被媒体拍到了，她也是第一时间从美国赶回来帮你危机公关。现在你有弄出个林晚菲来！”

“阿杰，我和雨晴……”

“你们的关系不是真的，是不是？”顾凛杰激动的说，“我知道，雨晴姐也更我说过。可是大哥，十二年，对于一个愿意陪你演了十二年戏的女人，你觉得如果没“你究竟想干什么？”推开宴会厅旁边的一扇门，林晚菲和顾凛杰走进去，她一脸愤怒的看着他问。

“你果真是个聪明人。”

“聪明个头！”林晚菲气冲冲的说，“这么赤裸裸的威胁，我要是再听不出来，我早有一丝情谊可能吗？十二年来，你的注意力但凡有过一分钟落在她身上，你就不会说住这么混账的话来。”

顾凛杰的话像是一碰凉水从天而降。顾凛辰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当年订婚实在尚雨晴十八岁的生日上。那年她被美国耶鲁大学的法学院录取，订婚不就，她就去了美国读书。

当时对于两家父亲的这个决定，他是明确反对的。可是尚雨晴呢？他从来没有问过她当时的态度。后来为了他第一个女朋友，他飞到美国想要跟她说清楚的时候，她也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对外宣布解除关系。

要不是后来他被媒体拍到和李丽一起，引起尚叔叔的震怒，差点儿和顾家断了合作，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大哥，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可是你怎么就不想想雨晴姐为你的付出呢？”

两人边说，便从咖啡厅往电梯走。

“是不是雨晴跟你说了什么？”顾凛辰问。

顾凛杰摇摇头，说：“她什么都没说，我有眼睛会看。”

电梯门打开，两人到了11楼，天已经黑了，舞会之前，顾凛辰要好好想想，他觉得需要和尚雨晴好好聊聊。

换好衣服，顾凛辰走到林晚菲的门前。顾凛杰的话让他有些犹豫。想起之前林晚菲几次提到他和尚雨晴的关系的样子，他此时此刻竟然没有了敲开她门的勇气。

转身准备离开，林晚菲的门却开了。他回过头来，林晚菲一席香槟色长裙，站在那里。

她的妆容不是很浓，长发编在脑后，衣服上的金线在走廊的灯光下微微闪光，

看到顾凛辰，林晚菲倒是毫不意外，她微笑和他打了个招呼，笑着说：“你一定是诚心不想让我吃东西，这几件晚礼服都紧的要命。”

“这叫修身。”顾凛辰眼睛离开她被衣服勒出来的好身材，说。

“修身？大哥，要不是我手工改了一下，我都喘不上气儿，你告诉我这是修身？”

说着，林晚菲向后转了，后背给他看。顾凛辰这才发现，整个后背的布料被剪开后，林晚菲用一些蕾丝布加工了一下。虽然很好看可是蕾丝后面，若隐若现她雪白的皮肤，让他有些不悦。

“要是穿不上就不穿不就好了，改成这样，成什么样子。”顾凛辰语气有些硬。

林晚菲翻了个白眼，说：“不穿？你是要我光着啊？行，我回去脱了就出来。”说着，转身要回房间。

顾凛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给你准备了五套吗？两套备用的，就是怕遇到意外。”

“我谢谢你，五套都小了一个号。我虽然身材前凸后翘，可是还是有点儿肉的好不好。我穿不进去。”林晚菲抗议，“如果不知道人家尺码呢，就要问清楚了。省的钱也花了，还要我手工改。你知不知道，改了的衣服是卖不出去的！”

“卖出去？”顾凛辰抓到她的漏洞，逼视着她，说，“你的脑子是不是都用在从我这里捞钱上了？”

“你放开我。”林晚菲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胳膊痛得要死，“你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我可是要过日子的人。这种衣服我以后有没有机会再穿了，我这叫物尽其用。省的丢在衣柜里，暴殄天物。”

顾凛辰看着她因为痛而纠结的五官，心痛了一下，松开手。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

林晚菲想要跟上去，和他并排往电梯走。这时，身后传来关门声，顾凛杰也已经走了过来。

三个人在电梯前站着，林晚菲站在中间。两股低压气团一左一右，林晚菲不时观察两人的表情。他们眼神毫无交流，都直勾勾的盯着电梯门。

很快，电梯来了，两个人都没有动，林晚菲先走了进去，按住开门按键，探出头问：“你们要等下一趟吗？”

顾凛辰和顾凛杰默契的一起迈出长腿，林晚菲退到后面，靠在电梯墙壁上。气氛诡异。不知道两个人刚刚经历了一场严肃的交谈，她只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电梯在10层打开，顾凛辰看了一眼顾凛杰，又像是对林晚菲交代，说：“我去接雨晴和乔翘，一会儿大厅见。”

电梯门再次关闭，顾凛杰依旧面无表情。林晚菲低头不说话，她和他不熟，作为一个局外人，还是少开口的好。

“你知道你是第几个了吗？”突然，顾凛杰先开口了，没有回身，而是从电梯的反光里看着林晚菲。

林晚菲有些错愕的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没有说话。

“在你之前，我大哥有过两个女人，当然是除了雨晴姐之外的女人。”顾凛杰自顾自的说着，“她们一个移民加拿大了，前几天结婚了，我还去参加了她的婚礼呢。她老公是我大学的朋友，一个生物学家。”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林晚菲不明白他干嘛跟她说这些，不过好奇心驱使，她还是问到：“那另一个呢？”

顾凛杰很满意她的配合，转过身来，有些诡异的笑着，说：“消失了。”

林晚菲被他吓得腿一软，向后靠去。皮肤隔着那层薄薄的蕾丝贴在冰凉的电梯墙壁上，她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过电一样，无力的看着顾凛杰，顾凛杰洁白的牙齿此时在林晚菲眼里，像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刀。

他究竟想干嘛？林晚菲脑子里飞速运转，她虽然不相信这家伙敢在这里对她怎样，但是还是不由得一身冷汗。

顾凛杰突然哈哈到笑起来，说：“看个玩笑而已，瞧把你给吓得。一个人那里就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林晚菲一脸黑线，可是对他的话却一点儿也不敢放松。对于他们这些有钱人，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年的林琳不就差点儿无缘无故的“消失”吗？

电梯门打开，林晚菲逃也似的跑出去，差点儿崴了脚。顾凛杰不慌不忙，跟在她身后。

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小顾总，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究竟想干嘛？”

顾凛杰对林晚菲的暴跳毫不理会，他只是笑着看着她，上下打量几眼，坐在一旁，说：“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我很同情你。国内的医疗技术毕竟有所局限。我准备送你去德国，给你妈妈治病。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