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了?”我轻声中带着疑惑,第一次遇到这阵势,让我满身的小刺都缩了回来。此时很怯懦地看着他。
“你看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伸出左脚,我看过去,只见崭新的淡蓝色球鞋上,有两道深蓝色墨水印,而且不知道是因为鞋的面料特别吸水,还是我的墨水吸附性强,深深地浸入网面里晕开。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那双鞋一看就知道很贵,我可没有钱赔他。
“诶?湾湾,你的墨水怎么比我的深那么多,什么牌子的?”张成成在一边不知死活地问。
我刚要骂他,但看到叶铭辛怒瞪的圆眼,只好乖乖解释:“我昨天兑了点写毛笔字用的墨汁。”
刚说完,叶铭辛腾地站起来,走上前,扬起手,欲向我挥来,吓得我头一偏反射性地闭上眼睛等待受罚,见没有意料中的疼痛,我缓缓睁开右眼,看到他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点点僵硬地收回,插在腰上,气得来回踱着。
“柳湾湾!我受够你了!你就是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你的父母真的很失败!”他气竭道。
“我都已经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想怎么着!你画花我那么多衣服,我有和你计较了吗?说你是个女娃子,你还不承认,这么点小事,至于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多少钱我赔你就是!我父母失不失败关你屁事!”我大声哭喊着,心里很气,说什么都可以,竟敢说我没有教养,果真打蛇七寸,哪里痛楚揭哪里。
“怎么回事?”牛二几个气冲冲地走上来。我一看形势不好,赶紧擦了擦眼泪,上前拦着牛二。
牛二没有停留的意识,直接把我拨开,上前一步揪起叶铭辛的衣领,拳头挥了过去,叶铭辛也不示弱,左手接住他的拳头,右手同时也抓起他的衣领,虽然叶铭辛没有牛二壮,但是却力量相当,这点让人很意外,两人就这样咬着牙僵持着。
“李猛,快点把牛二拽走,马上要上课了。”我急地眼泪噗啦噗啦地掉。
李猛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上前掰开牛二紧拽叶铭辛衣领的手,身子插入二人中间,将牛二直接架走。
“你没事吧?衣服有没有坏?”我走上前,想要检查一下他的衣领,却被他用力挥开,撞到对面的桌子上。
“真是讨人厌的黄脸婆!”
我吃痛的抬眸看他,发现他的眼里充满怒气和厌恶。
“湾湾,你没事吧?”朱伍走过来将我扶起,别哭了啊,马上上课了。
我随着他回到座位,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湾湾,要不要咱俩换一下位置,你坐左边那么久了,正好咱俩换换,对眼睛也好一些。”朱伍非常善解人意地说。
我摇了摇头,抬手擦了两下眼泪,可是刚擦完,眼窝里的液体还是不断往出流。
我自知是一个易哭易笑的人,虽然自出生以来我的眼泪多是用来欺负人,或佯装委屈,或博取同情,或欲盖弥彰,其中的感受有耍赖,有顽皮,有任性,而今天,这种感受很陌生,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