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既要冲击结丹中期,此事便不劳师弟费心了,毕竟还是冲击瓶颈要紧。我会另派人前往万竹林那边的。”
灵澈真人只是稍作沉吟,便开口道。
“有劳掌门师兄了。”中年文士恭恭敬敬的打了一个稽首道。
“师兄,前两日齐安湖东家发来传书……”一名中年美妇站起来,朝着灵澈真人微微开口道。
足足一个时辰左右,这场议事才渐渐接近了尾声。座上众人也都一一散去,此时还在大殿的,不过寥寥数人。
又和一名晦气脸的老者随意的说了几句,灵澈真人的目光望向了坐在最下面方向的另外几名男女修士,和声道:“严师弟、甄师弟、陇师妹,这一次招收门徒之事如何了?”
被灵澈真人看到的那几人中,一名消瘦中年人站了起来,朝灵澈真人施了一礼,这才道:“禀掌门师兄,这一次整个肃州各分坛坊市,共发放一千三百余枚影月令。不过到昨天为止,只有一千余人左右到达,大部分资质不佳。我几人严遵门中规矩,共招收了一百五十余名正式弟子。数量虽然不多,可其中也有几个仙根资质不错之人。”
“哦?说来听听。”灵澈真人一副有兴趣的表情道。
“甄师兄,让我来说吧!”
消瘦中年身旁一名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身着水绿色衣裙,容貌秀美的少女站起身来,抚了一下云鬓,这才杏唇微启娓娓道:“这些弟子,大部分为炼气期七、八层左右,仙根资质为普通净仙根与异仙根。不过也有十余名炼气期九层的小辈,年龄不大,或可堪造就。还有便是在这些弟子中,发现了一名云绵法体和两名锻金绝脉体质,若能悉心培养,想来将来能堪大用。”
“云绵法体……锻金绝脉……这一次竟然收到了如此体质的弟子?”灵澈真人喃喃道,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此事我会和金钟楼的叶师兄说一声,看看他如何安排吧!对了严师弟,剩下之人,若没有人拒绝,便皆收为外围弟子。这一次发现阴灵砂矿脉,门派中正好缺些人手。”
“掌门师兄,师弟记下了。”
三人中最后一名身材胖胖的老者,像是有些吃力般站起身来,笑嘻嘻道。
“事不宜迟,此次招收弟子之事宜,便由你三人全权负责,尤其那些正式弟子,要尽快安顿好,让他们尽早进入修炼状态。”灵澈真人的话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三年后,便是我甘罗国五大修仙门派争夺筑基丹分派的大比,不可大意。”
“师兄放心好了,绝出不了岔错的。”
那名胖老者虽然年纪大,可一副老顽童般嬉皮笑脸的朝灵澈真人道。
又向灵澈真人施了一礼,三人这才走出大殿,纷纷驾起遁光,朝远方飞去。
只是飞行了一会儿,金色遁光中的胖老者便笑嘻嘻道:“甄师弟,陇师妹,那个……那些外围弟子,便由你二人费心,小老儿去应元殿招呼那些正式弟子,二位觉得如何?”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严师兄你心里打的算盘。”秀美少女被裹在一团绿濛濛的光罩中,撅起小嘴,看上去却有着说不出的娇憨之意,“说什么招呼正式弟子,还不是看上了那两名‘锻金绝脉’体质,想要捞一个收做门徒。”
心思被说破,胖老者一张肥脸顿时面露尴尬之色,好一会才哈哈干笑两声道,“这个……嘿嘿,师兄我的确是看上那两名‘锻金绝脉’的小子,不过这也是为了我影月宗的将来着想嘛!”
“严师兄有这想法倒也不奇怪。”一旁一直没有开口,只是脚踩一团白色光晕的消瘦中年道,“师兄所修‘金阳诀’乃是金属性顶阶功法,配合‘锻金绝脉’体质,的确有着修炼至极高深境界的可能。”
“哈哈,还是甄师弟的话合小老儿胃口。”见到有人支持自己,胖老者脸上的尴尬之色登时一扫而空,得意道,“不是老夫吹嘘,我所修炼的‘金阳诀’,就是在整个影月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金属性功法了。除了天宏师叔的‘金青啸雷功’之外,整个影月宗,又有谁敢说在金属性功法的造诣上能压过老夫?若真交予老夫调教,将来进入婴变期绝对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就是出窍期,也不是没有那么一丝可能啊,哈哈!”
“哼,你就吹牛吧!”秀美少女依旧嘟着小嘴,可心里却早已认同了胖老者的说法。她也清楚,眼前这名胖老者,虽说只有金丹初期的修为,可在金属性功法造诣上,的确不是其他金丹期师兄弟们所能比拟的。饶是如此,少女依旧开口提醒道,“喂,我说严师兄,刚刚你也听掌门师兄说了,这三名特殊法体,可是要送到金钟楼叶师兄那里。你想单独要一个收作门徒,可是得经过叶师兄同意才是。”
“嘿嘿,这就不劳师妹费心了,师兄我自有妙计。如此说定,师兄我这就去应元殿看看。”胖老者颇有些自鸣得意的哈哈笑了一声,忽然身形一转,金色遁光顿时在空中划出一道弯弯的弧线,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哼,这个老不羞。”秀美少女看着老者远去的遁光,秀眉微颦,恼道。
“好了师妹,我们也去踏天坪那边,赶快安顿了那些外围弟子吧!”消瘦中年笑着摇摇头,朝着少女说了一声。
“好的甄师兄。”
少女笑嘻嘻应了一句,两人遁光陡然加速,化为青白两道惊鸿,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在群峰之中。
在影月宗边缘区域的一座并不大的山峰上,有着一大片明显由人工开凿而成的巨大广场。这广场足足有近百亩方圆,地面全部由方方正正的青条石铺就,令整片广场无比平坦。广场两侧各立起数十根巨大无比的石柱,上面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而就在广场最前方,一座足有三十丈左右的巨大牌楼巍然矗立,牌楼上赫然书写着三个大字:踏天坪。
此时,这座巨大的牌楼附近,足足聚集了千余人左右,然而由于广场无比宽阔,却也不显得拥挤。这些人服饰、年龄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有的只身一人,有的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而就在人群的角落中,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正负手而立,双目不停的朝四周围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