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静悄悄的,我们顺着楼梯翼翼小心的到了二楼。
我们在楼上每个房间看了一遍发现这里只是工人们的住所。每个方向有专门放哨的地方,想不到这么神秘的木脚竹楼却是个瞭望台和工人们的住所。
竹楼里刚刚经过一场惨烈的人鸟大战,血渍还未干涸流得遍地都是,一个人影也无。
一股甜得腻人的烤面包味从墙壁里飘出,想不到竹楼的墙壁是还有一道门,门后连着一个山洞。洞内灯火通明。一股阴风吹来,令人不寒而栗。
徐教授说:“洞里有蹊跷,阿依古丽把弓弩拿来!”
徐教授把弓弩往怀里一抱沿左侧而进,周双全打个手势,我们分两壁侧身前行。
洞内每隔十米头顶就有一个大铜盆,噼里啪啦燃着松油。这里很像是一个矿洞,云南铜矿丰富,几百年前官家朝廷就大肆开采,采出来的铜就是一个个铜板,当时云南铜矿就是国家的钱袋子,疯狂开采下几乎消失贻尽。
洞内如迷宫一样,一条道分出三条路,三条路生出九个洞。罗织密布深不可测。似乎已把亢龙山整个挖空。
我们怕被困住不敢贸然进入,准备一条道走到底。
诺大的矿洞人都藏哪了,人鸟大战那么惨烈总该出来个人看看吧,为什么连个鬼影都没有?
忽听前方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音在矿洞里散不出,在每个大小矿洞里回音,好像来自空洞的鬼域,吓了我们一跳。
周双全说道:奶奶个腿!哪个倒霉孩子吓了老子一跳!”
阿依古丽把食指竖在嘴上,凤目一瞪,周双全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当口水咽了。
闻声悄悄寻去,到了一个很特别的矿洞旁,矿洞安了一道木门。
门敞开一道缝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一人道:“格老子东西,外面枪声震天,里面歌舞升平,老子差点被鸟撕吃了,去报个告,把老子骂得狗血临头。”
一人道:“听说今天金三角那小个子又来收货了,老板把人家招待好了,每年的保护费还不是可以少交点!”
那人道:“你说咱们老板这么大势利,怎么还怕那个卷毛的小个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小个子有金三角的老大罩着,再说有他们保护着谁敢踏进咱木脚竹楼里一步。”
我听来听去只有两人,一脚把门揣开,把枪指在两人头上,大喝道:“我们是警察不许动,把手放在头上!”
两人显然是被我们从天而降惊呆了,举着双手一动不动的望着我们。旁边还有几个受伤的人,蹲在地上口里一直说:“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是干活的。”
周双全一看两人身旁的ak47,老古董施迈瑟塞给杨旭把ak47抓在手里说:“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忽然间看到房间全是满满的立脚架,架子上摆放的一层层水盆,水里冰块一样的结晶体,问那两人道:“给我起来,这一盆盆的是什么东西?”
头上受伤的那位赶紧凑过来道:“小的不敢隐瞒您,这就是新型合成毒品*,也就是*,城里人可喜欢了简直供不应求!”
“谁他妈问你有没有人喜欢了,你们老板在哪,给我带路过去。”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回来在收拾你们!”
蹲在地上的人齐声点头说“我们老实,我们老实...”
我把另一把ak47捡起,背在身上让他们两人走在前面,去找神秘的幕后老板。
那人走在前面不时回头说:“警察同志,我们两个是好人啊,也没吸过毒,更没杀过人。今天值岗第一天就被鸟给啄了眼。我说不让他们锯了鸟巢,看看报应来了吧。啄了眼就啄了眼吧,还好又不是我一个,又被你们抓了,我他妈出门踩了狗屎了!这么倒霉!”
周双全喝道:“你奶奶地怎么这么多废话,再说老子把你舌头割了喂狗。”
那人吓得捂住了嘴,果然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的走路。
前方转过一个弯道,和一群人走个正着。手里提着老毛子造ak47个个武器精良,中间那人头带黑色面具,遮了半个脸。那人一楞站在那里惊道:“是你们!”
徐教授大喊:“是鬼面!快趴下!”
机枪扫射交起火来。一时枪声四起,火苗吐射,子弹在耳畔呼啸。流弹打得石壁迸出火花。巷道里杀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他们人多,三个打一个还有一个看笑话的。打得我们抬不起头来,只好且战且退。
周双全急得大叫把枪一扔:“奶奶的!关键时刻掉链子,没子弹了!”
我说:“我的子弹也不多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就要被打成筛子了。我可不想变成马蜂窝!”
阿依古丽说:“赶紧退回*室,只要把他们引去我就有办法。”我们只好一步一步往*室退去。
*室里人都走光了。周双全从杨旭身上拿来两个*,在石壁上一磕,扔了过去,炸得石屑满天飞。
*室很大到处是等待结晶的*,沿着矿洞结构长长的延伸到最后。
他们已经追了进来,我们退到最后,身旁又是一个矿洞,黑幽幽的无法看得清楚。
我说:“阿依古丽,现在怎么办?”
阿依古丽说:“先进去这个矿洞,看到*室里的几罐红磷了吗,上面写着英文字母“p”,对准了开枪。”
我说:“得嘞,定炸得他们人仰马翻。”
我们对准了一齐射去,子弹穿过薄薄的铁皮打进红磷罐里。
一道耀眼的白光轰隆一声爆炸了。巨大的爆炸把旁边的一罐氢钾酸也炸得不知去向。白光刺得眼睛半天看不清楚。
头顶乱石纷飞,落如雨下,幸好我们躲在矿洞里不然也要被乱石砸得够呛。
*室里惨呼连连,哀叫不绝。不死也没了还手之力。
我们出得洞来,*室里充斥着刺鼻的味道,地上流了许多强酸腐蚀得地面咕嘟着白沫。地上死尸被炸成了碎肉,残肢断臂遍地都是,强酸流所到之处骨肉化为一堆齑粉。
阿依古丽说:“我只知道红磷遇高温会有爆炸的危险。想不到氢钾酸威力这么厉害,比硫酸腐蚀度高了不知多少倍。”
徐教授说:“不错,他们就是利用红磷从麻黄草中分离*,再用氢钾酸在水中合成*的。”
阿依古丽依旧面露不乐说:“想不到我一下子害了这么多人,我们好像做得太过分了。”
我想了想说:“阿依古丽,你不要这样想。比如一个善良的人在行善,我们把他行为阻止了,那我们就是做恶。而一个恶人在做恶被我们打断,反而是在行善。”
阿依古丽说:“唉,大善之人也有小恶,大恶之人也有小善。人无完人,他们罪不该死的。”
我说道:“你不要把每个人想的太善良了,他们做恶的时候你看到了吗,就凭他们造了这么多毒品,哪个人手里不粘满鲜血,况且刚才要不是这样,躺下的就是我们啊。”
徐教授也说:“古丽,有时对待罪大恶极的罪犯我们是不需心存善良的,以恶才能治恶,以暴才能除暴,不要太自责!以后你经历的多了你就懂了。”
阿依古丽说:“徐老师,我懂了...”
杨旭忽然哎呀一声:“快看,鬼面还活着!”
我们围了上去,鬼面毫发无损,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显然是被刚才的爆炸震晕了过去。我越发觉得此人面熟,越想揭开他的面具看看到底是谁。
我把面具拿在手里,鬼面脸上一道长疤从额头直贯到嘴巴,样子狰狞可怖。可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他了。猛的一震,心里一阵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