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灰暗的房子里，处处弥漫着霉腥酸臭，连空气都像是发了酵的泔水，凝固着肮脏与污秽。

顾昔言静静蜷缩在角落里，仿佛自己与这里的黑暗融为一体，无法剥离，顾锦涵将柴房分离成两部分，一边养腐肉老鼠，一边囚禁她。

那个女人是要让她知道，什么叫作人不如鼠。

柴房门被打开，光亮刺痛了眼，真是可笑，她竟还能感觉到痛。一位穿了流云纹锦百蝶群的明艳女子徐徐走近她。

“顾昔言，你在这里可还住得惯？这个中滋味怕是不太好受吧。你不是医术无双，菩萨心肠么？怎么现在却没人管你了。不觉得可悲么。”

顾锦涵红唇吐声对着角落里蜷缩的人，脸上瘆人的笑意一样，让人从脚底蔓延寒意。

地上的女子暮然笑了，却是无声的花枝乱颤，声音悲戚绝望。像个彻底堕落沉沦在深渊的鬼。

“顾锦涵，说到底你和我一样，都是顾锦华的替身。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你倒是去折磨她啊。你不配，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顾锦涵听到她嘲讽，明艳的眸中怒意顿生，一抹狠厉闪过。顾锦华三个字，永远是她的雷区，不准旁人进犯半步。

“若不是你，我不会被三皇子厌恶。也不会处处受制于顾锦华！你和顾谭晨联合起来害了我娘，毁了我的人生。我顾锦涵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一定不会！”

顾锦涵有些失态的掐住了顾昔言的脖颈，死命的用指甲在她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你…你娘死有余辜，你也…也一样！她与大夫人狼狈为奸，毒死了…宋姨娘。还杀了那么多人，那般死法算是便宜她了！”顾昔言挣扎着，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来。

曾经的宋姨娘是多么温柔善良的女子，但是却被这一群蛇蝎女人的无知妒忌心所害。她死的才当真是冤枉，令人扼腕！

“既然你嘴还是这么硬，我今日非烫烂了你这一张嘴不可！为我娘报仇！从今往后我看你还怎么拿这一张矫揉造作的脸去博取同情。你就去黄泉找那些曾经被你连累的人吧，好好的向他们忏悔！”顾锦涵说罢便让牙婆子讲火棒递给了自己。

顾昔言虽是四肢被废，但是头尚可动。在火棒即将挨上嘴的那一刻，扭头躲了一下。却是又烫到了脸颊上。

“啊！”一声凄厉冲破了这个小小的柴房。

血肉粘连的触感令顾锦涵更加兴奋，她喜欢这种决定他人性命的生杀快感。特别是对这个女人，这个毁了她一生的贱*！

脸上疼痛感钻心传来，顾昔言想要抬手去抚摸却发现手早就被折断。她只能极尽的扭曲身体，在地上拼命的打滚。声音尖声绝厉，震颤心魂。

“顾锦涵，你不得好死！我从未有心害你，你却始终不肯放过我。我身边所有人都被你害死，他们何其无辜。你会下地狱的！下地狱！”

“再去找几个野男人来。越丑越好。我今日非要让这贱丫头嘴里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顾锦涵冷冷出口对身边婆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