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良黑着脸说道:“不工整你倒是对啊?”这个才子对不出来又缩了回去,杨元良叹了一口气,悠然言道:“我也不藏对子了,方才逗妻子玩能,下联是,心尤点忧忧己忧民忧太平。大家吃饭去把!今天不玩了。”
“好!”
“太棒了!”
“我扬州第一俊杰服了!”
杨元良搂着王秋萍,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二楼吃饭,大皇子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吃饭上五楼去了,三才子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快到二楼时候,三个才子夹着尾巴跑了。
大皇子坐在五楼,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赞许到:“顾老弟你这里真不错,诗阁我去了不少,就属你这里最好,那个才子叫什么,对的对子我真心喜欢。”
大皇子虽然文采不足,但做事却是老辣,他出题试探是带有一定目的,他也怕顾祁渊弄假糊弄他,弄几个人斗诗给他看,到时候中秋诗会,他找的人压不住他三弟二弟连同外国才子这些人就糟糕了。
“西湖诗会杨元良去不去?”饭吃了一半,大皇子突然问了这一句,顾祁渊放下筷子拍着胸脯说道:“他没有一年落下过,肯定去,您放心把,您的诗词就是他们夫妻帮着弄的。”
杨元良吃饭的时候,一指伤没有好透的额头,没有饮酒,自然也没有跟着他们一众人玩行酒令,不过饭快吃完的时候,顾祁渊让人送来了一块玲珑玉佩,杨元良算是诗阁的正经会员了。
饭后杨元良选择了回家,他自己觉得再抄下去有点过分了,回家的马车中,王秋萍对杨元良说到:“中秋快到了,既然你我都没事,就去布庄,做一身新衣服,家宴的时候穿着也体面,中秋西湖诗会上穿着也好看。”
路上王秋萍少不了一阵拷问,杨元良都给糊弄了过去,稍后来到临安城中一个叫做锦绣坊的地方,这里客人不少,杨元良跟着熟悉这里的王秋萍后面,让老板量了下尺寸,随便选了一块上好的绸缎料子。
这个时候,杨元良的好奇心又被钩起来了,虽然临安城踏遍了,但是这种店铺杨元良可是第一次来。
用手摸了摸便宜的麻布,再瞧瞧上好的棉布,用手触碰一下最名贵的丝绸,心中得出一个结论,古代的纺织技术不过如此,和后世几百一件的衣服差不多,花样少不说,贵的要死,自己定做的衣服就要五十多两白银。
女人就是比男人麻烦,王秋萍是左挑右选,才定下了料子,武兰香也差不多,翻扯了几十匹布之后,才最终决定好,要做什么衣服。
一看两女的衣服加在一起才二十多两银子,杨元良就凑上前问道:“娘子为什么不选贵一点的?”武兰香哀怨的说到:“我们又没有多少钱,置办新衣的钱,还是爷爷给的!”
杨元良没有说话,心中对这两个女人似乎有了一点好感,当初的她挪用研究经费,就是为了让他少一点辐射,而她自己却被辐射伤到了……
就在杨元良回忆往昔的时候,“秋萍姐姐这么巧!”一个年轻的妇人,在和量体的王秋萍打招呼,王秋萍带着微笑说道:“原来是芳淑妹妹!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可不是吗!马上要中秋了,置办两身新衣服,锦绣坊的全城最好,穿其他家的回家丢人,不知道姐姐选的什么料子,做的什么款式衣服!”
女人谈话而且谈的还是这种内容,杨元良懒得听,也懒得插话,王秋萍说了自己定做的款式和所选布料,把自己的眼光夸的无限好。
这女子说道:“一般的绸缎那里能配得上姐姐诗仙子的称呼,在我家只有下人才穿这种绸缎,店家!”这女子把店家叫了过来。
其后说到:“有没有金陵上贡的柔丝料子,给我做一身和姐姐一样款式的衣服!”杨元良站在一边斜眼暗笑“这女子是来找事的啊!”
王秋萍气度和涵养都不错,对着那个女子说道:“我劝妹妹还是换一个款式,姐姐的身材与妹妹不同,妹妹身子单薄,若是穿一样款式的衣服,妹妹怕是要被人说,东施效颦了!”
“呵呵!”杨元良听见王秋萍的回答,忍不住笑了出来,王秋萍的身段确实比这个妇人好,虽然胸没有武兰香的大,杨元良目测也有d了。
那个女子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一样,王秋萍又对掌柜的说到:“金陵的料子若是有先前我定的这种颜色,也给我来一身。”
那个猪肝脸的妇人,听完带着丫鬟下人,草草下单,夺门而出,王秋萍下了定钱之后,坐上马车就后悔了,对着武兰香说到:“气死我了,出门做一件衣服,都能遇见碍眼的人。”
“那贱人不就喜欢攀比吗?只是姐姐,三百两可不是小数目,我们那里有钱,若是中秋诗会不穿金陵绸缎,恐怕要被她嚼舌根好几年。”
王秋萍眉头锁出了一个川字:“我还有一个白玉手镯,改日你去给当了。”武兰香张大了嘴巴说到:“不会是洛公子送你的那个白玉手镯把?”王秋萍点了点头。
“呵呵!”杨元良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前世之中他不是无菌服就是白大褂,要不就是防辐射衣,对穿不讲究,但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也知道女人喜欢攀比,他笑的原因是,不论那个时代的女人,对于吃穿用度上的表现都一样。
“你笑个屁,你若是能像张芳淑的夫君一样,官拜中侍郎,姐姐也不要为三百两银子发愁了。”看见杨元良在笑,武兰香忍不住呵斥了他一番。
杨元良这个时候也弄清楚了,芳淑这个女子是何人,她以前是一个大家闺秀,和王秋萍关系很好,她现在的男人以前和王秋萍的爷爷是下属,这个什么中侍郎对王秋萍有意,就是娶妻后贼心也不死。
芳淑看在眼中,恨在心里,两人从好朋友变成了还没有撕破脸的死对头,杨元良没钱,经济条件差,芳淑就常常拿物质来和王秋萍比斗。
“我给你出三百两银子,你也不要当镯子,等我几天,娘子你看如何?”王秋萍摇了摇头:“夫君若是说给我出三贯钱我还相信,你不找我要钱就算万幸了。”
对于两女的不信任,杨元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第二天出门溜达的时候,来到了锦绣坊,和老板聊了一会天之后,跟着送布料的人,来到了苏记印染坊内。
杨元良也没有和掌柜的少东家屁话,表明来意后,直接拿出连夜画好的草图,拍在了桌子上,东家掌柜的一看,一听解释介绍,心里没有底了。
这样上好的宣纸上用炭笔画的像是织造的机器,但这个机器能不能用是两回事啊,杨元良一听这里的东家和掌柜的有这种担忧,拍着胸脯说道:“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把模型给你们拿来。”
双方客套一番后,杨元良就带着一堆破木头,回到了自己的家中,1764年里的一天,英国兰开郡有个纺织工詹姆斯·哈格里夫斯,那天晚上他回家,开门后不小心一脚踢翻了他妻子正在使用的纺纱机。
当他弯下腰来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原来他看到那被踢倒的纺纱机还在转,只是原先横着的纱锭变成直立的了,第二天他就造出用一个纺轮带动八个竖直纱锭的新纺纱机,功效一下子提高了八倍。
对于有成熟图纸,动手能力极高的杨元良来说,弄出这个纺织机不是太难的事情,按照比例尺微缩后,杨元良就开始制作零件了。
“还好以前做过航模,不然我还真雕不好木头!希望能弄点衣服钱把!”杨元良在门口雕了一天半的木头,武兰香早就盯上了举止奇怪的他。
武兰香终于她忍不住好奇,走过去问道:“你再弄什么?”杨元良回答:“为了努力赚钱给你们买衣服,我的女人不能穿的很差。”
武兰香点了点头:“算你有点良心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雕什么,但你懂赚钱,不去喝酒赌博就好。”
杨元良和她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对于自己这个便宜的通房丫头,多日接触下来,杨元良并不讨厌,即使她殴打过自己。
杨元良只是觉得封建社会下的女孩十分的可怜,就拿武兰香来说,她父亲战死后,母亲殉洁了,朝廷给了一点可怜的抚恤和一个好名声。
若是没有王老太常,她指不定就被亲戚卖了,去青楼接客也有可能,王老太常也没有把她当通房丫头养,是她自己怕王秋萍吃亏,自愿当的通房丫头。
而且这个女孩奶大无脑,什么事情都大大咧咧的,她这种二十出头年纪,心思还纯真的孩子,在杨元良眼中就是一个叛逆期的少女。
王秋萍自然也知道杨元良雕刻的事情,还跑过去看了一看,心中自然很失望,在自己的闺房中对抱有希望的武兰香说到:“木头是普通的木头,他雕刻的只是一个个长条而已,顶天只能卖几十文钱,你还是把我的手镯给当了把!”
武兰香一听,心中对杨元良也是失望了,不过她还是安慰王秋萍:“就算是几十文钱也好,只要他改邪归正走上正途,赚的少一点也没有关系。”
带着另一种机器的图纸,拖着一个木箱子,五天后杨元良来到了苏家的临安城大宅中,这一次他没有去找苏家的少东家,而是直接去见了苏家的当家人,七十多岁的苏老太爷。
随着小模型组装完成,纱线缠绕在模型上,杨元良摇动了变速齿轮箱,麻绳代替皮带转动,一个杨元良改造后,最符合这个时代的纺织机运转了起来。
苏老太爷看见八定纱,经过这个他看不懂的机器,立马成了布匹,脸上十分难看,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家可是江南织造的大家,背后朝廷中还有人照应,虽然不能说一统全国的制造业,但苏家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对于制造业来说,对于江南来说,可是巨大的震动。
把成品布匹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苏老太爷热泪流下,说了一句:“我老了!”杨元良则是站在旁边说到:“机器我帮你们造,成品机器可能因为传动问题,维修时间过长,只有原先的六倍收益,但我的要求还是不变,一成纯利!”
苏老太爷眼中冒出杀意对着杨元良说到:“少年郎,你不要太贪心,三千两黄金你收下,你不外传,我保你平安,这机器只能我苏家有,不然明日你必然横尸街头。”
杨元良这种事情见过太多,早就有了后手,拿出另一份图纸,对苏老太爷说到:“您看过这个东西后,就知道我要一成收入实在是不多,这东西只能您老一个人看。”
苏老太爷,不知道那个图画是什么玩意,支开两边人,就开始翻看起图纸来,几张图纸翻看后,苏老太爷说到:“我看不懂啊!”
杨元良十分尴尬,自己绘制的蒸汽纺织机比珍妮纺织机强悍一百多倍,忘记了这是古代,这老头看不懂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