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张开眼睛,尤琦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被血液染红的土地上。
而周围,全是尸体……
尤琦嘴角抽搐,立刻从444那里调取了有关原主的所有信息、资料。
这个身体的主人叫穆清风,生于魔法大陆,是穆氏族嫡长女。
虽说穆氏自古有女人做家主的先例,可穆清风因为是个不起眼的水系魔法师。无奈,为了稍稍显得名正言顺些,穆正中夫妇一直对外宣称生的是男孩儿,而穆清风也因此女扮男装了15年。
半个前,穆清风的母亲传来的好消息,再次怀上了孩子。
然而不等这个好消息沉淀下来,后院两个争风吃醋的姨娘就动了手。
却没想到,一碗剧毒,害死了她的双亲。
穆清风悲痛之际遭了暗算,被大长老施了魔法,成了他的傀儡,杀了父亲的两个小妾以及十几个婢女。
“罪孽深重”的穆清风被大长老当即打成了废人,关进了地牢。
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最终让她走上了死亡。
直到临死前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灾祸的源头,都只因她的那个未婚妻。
因为属性是“男”,那必然就得有个未婚妻。
穆清风的未婚妻穆香玲,与她最要好的朋友穆云暗生情愫。
穆香玲发现自己怀了穆云的骨肉后,找到了他的父亲,也就是大长老,求他做主。
大长老本就野心勃勃,而穆香玲的这一剂猛药下的他当即做出了选择,来了一招借刀杀人,让家主和主母一并去了。
少主犯下残杀族人的重罪,没有资格执掌大权,家主之位必定是要靠本事选拔的。
而最终,身为木系的高级魔法师,穆云成功的登上了家主之位……
此刻,尤琦的到来,正是穆清风刚刚杀完人之际。
她转过头去,看到灵堂的门紧紧地关闭着,说道:“来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按照历史轨迹,不过一刻钟,大长老便会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姨娘的小院。
所以,改变炮灰命运,瓦解系统的第一步,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她要在那些人赶来之前,将这里清理一下。
藏在姨娘卧房中的下人们被她吓的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出来。
穆清风微微皱眉,不满的说道:“你们不出来,那……我就进去了……”
不过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胆子稍大的丫头走了出来,随后,跪在了地上,哭着求道:“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穆清风用剑挑起丫鬟的下巴,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本少主要去死了,一定会带着你们及其家眷一起,可懂?”
此话不光是要说给她听,也是说给那些还躲在房中不敢出来的人听的。
丫鬟磕头说道:“奴婢万万不敢乱说话,奴婢全听大小姐的。”
屋里的人一听,便跟下饺子一般,一个个的跑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
穆清风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说道:“那么,就将这里收拾一下,给他们准备棺木吧……”
而就在此时,藏于暗处的男子摸着下巴说道:“穆清风,穆如清风,倒是个不错的名字,长相也不错。”
身后的人嘴角抽搐的说道:“请爷矜持,穆少主是个男子。”
这人仿佛未曾听到一般,自言自语道:“能从疯魔中忽然清醒过来,面对如此场景却还非常冷静的人,真是不多见啊!这出戏我倒是有兴趣看下去了……”
不过一会儿,大长老便带人前来平乱了。
一进门,便见穆清风身着一身素白的孝服,独自一人站于院中,一双仿佛可以看穿人灵魂的冷眸扫过众人。
大长老微微凝眉,只觉得这穆清风今天哪里说不上的不对劲。
“少主,为何不见两位夫人?”
此话一出,只见一行清泪顺着穆清风的脸颊下。
她幽幽的说道:“两位姨娘因为爹爹过世伤心不已,万念俱灰之际,追随爹爹去了。”
纯粹放屁!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忍住滔天的怒意,大长老又问:“那两位夫人的婢女呢?”
“大长老手伸的真长,都管到我爹的后院里来了,不知平时是否也是如此。”
如此暧昧的话一出,大长老脸都绿了。
“呵呵……”看戏的人听她如此说,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伶牙俐齿的小东西。”
身后之人再次提醒道:“请爷矜持一些,穆少主是个男子。”
“清风,和长辈说话休得如此无礼。再说,大长老他不是那个意思。”
穆香玲柔声说教,俨然一副用心良苦的模样。
她是真的喜欢穆云,但有穆清风一天,她便只能忍气吞声。
既然是要做穆家主母,那何不让自己喜欢的人来坐那个位置?穆清风一个水系的中级低阶魔法师,能带给家族什么?能带给她什么?
不过是个废物罢了,她怎么可以嫁给他……
穆清风看向穆香玲,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心中道了一句:好大一朵白莲花,白里透红的做作!
她不愿理她,只说道:“那些丫鬟的卖身契在我母亲那,也就是我的东西。府中一下死了4个主子,是她们疏忽职守,保护不力造成的。本少主身为主子,自然有责任和义务执行家法,送他们下去给我父母和姨娘们赔罪啊!”
众人被穆清风这红口白牙、指鹿为马的说辞是噎的一愣一愣的,偏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见大长老已经气的涨红了脸,穆清风又补了一刀,说道:“大长老兴师动众,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带这么多人闯了我们主院,是否因着家主和主母都不在了,以为本少主好欺了?恩?”
最后一声鼻音听着清淡,却如同一记闷棍打了下来,让大长老有些难以招架。
水系是五系魔法中唯一一个不具备攻击力的鸡肋魔法,对于其他系别来说,穆清风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
若不是往日有家主和主母宠着,早就不知被人遗忘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