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就这样回到了青梧院,白薇和白芷早就收拾好了热水和新衣服,陈懿宁奔波了一天,早就累了,于是也顾不上对徐则昱的分析,赶紧进去沐浴更衣了。
等她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徐则昱也已经洗完了,正坐在她的书桌前面看她写的字,陈懿宁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上前去挡住了徐则昱的视线,低声道:“我这点水平,就不污您的眼睛了。”
徐则昱忍不住笑了笑:“水平的确不怎么样。”看着陈懿宁涨的满面通红又改口道:“但是却也有几分灵气,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说起了这个,陈懿宁却想起了一件事:“那不如您给我写几张帖子吧,我一直都想学您的字。”
徐则昱笑着挑起了她的下巴:“你倒是做的一手好买卖,我的字如今可不便宜,你用什么东西来换啊?”
陈懿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个人平时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一到了她面前,就成了这个样子。
“您想要什么东西啊?”陈懿宁还是抵不住徐则昱的字帖,低声道。
徐则昱笑的越发柔和了,他俯身贴到了陈懿宁的耳边,柔声道:“不如你亲亲我好了。”
陈懿宁的脸顿时涨的通红,转过身就想要跑,却被徐则昱一下子搂到了怀里:“还想跑?”
“您……您先放开我。”陈懿宁有些艰难的说道。
徐则昱如何会放开到手的肥肉:“这可不行,你不亲我我就不放。”
陈懿宁一时间有些气急,忍不住跺了跺脚:“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徐则昱语气中竟然隐隐带着一丝无赖。
陈懿宁彻底被他打败了,她有些懊恼的又瞪了一眼徐则昱,只是她此时云鬓微散,脸红娇喘,这一瞪却瞪出了万种风情。
徐则昱脑内一响,眼睛都红了,伸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一边往里屋走,一边低声道:“还是用别的方法来换吧。”
只是这一次,陈懿宁却彻底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陈懿宁扶着有些酸痛的腰,收到了一沓徐则昱写的字帖,她气的恨不得啐他一口,却又舍不得这些字帖,只能一边心里骂他,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字帖放好,眼中带着一丝异常明显的柔情。
这天陈懿宁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终于正式的认识了大太太秦氏。
秦氏是一个十分温婉的女子,至少她拥有一个温婉的皮相。
细眉细眼,樱唇直鼻,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身褙子,眉眼间带着一丝温和。
陈懿宁脸上带笑的看着她,说实话,要是没有这层皮相,上一世的陈懿宁也不会被她这样轻易的骗了,但是现在陈懿宁看着她,却只看见她冷酷无情的那张脸,不停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说,陈懿宁你这个蠢货!
上一世的她的确是个蠢货啊!竟然会失去理智的做出那些事情,让三爷,让整个徐家也做了陪葬。
“这就是三弟妹吧!”秦氏的语气十分的柔和:“昨天真是对不住了,不知道你们也来了老太太的院子,没有冲撞到什么吧?”她的话语十分的坦诚,眼中也带着十分明显的歉疚,好像是真的很无辜似得。
老太太看着也在旁边打圆场:“懿宁啊,你大嫂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陈懿宁听了却是笑了:“母亲您这话却是说错了,大嫂有没有做错事,何谈原谅不原谅呢?大嫂您千万不必如此,我年龄小,许多事情都不懂,还需要您多多教导呢。”
陈懿宁怎么会让这一页这么轻易的揭过去,老太太的面子她不能不给,但是她也不会让秦氏成为一个委屈受害者的形象,而她这么一说,按照老太太的心思,就该可怜她了。
果不其然,老太太一听这话,原本对于秦氏的同情就转移到了陈懿宁这边,到底还是新婚,就出现了这种事情,还能这么宽怀,的确是个好孩子。
“好了好了。”老太太拉起了陈懿宁和秦氏的手:“你们是妯娌,要好好相处才是,琼娘,懿宁年龄小,你日后要多照顾照顾她才是。”琼娘正是秦氏的闺名。
秦氏的脸色又一瞬间的僵硬,继而又温婉的笑了笑:“娘您说的是,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三弟妹的。”
陈懿宁眉眼闪动,她叫老太太母亲,秦氏就叫她娘,真不知道这种现实亲密的举动到底有什么意义。
等诸人都相互问过之后,就都坐了下来,二太太刘氏如今虽然表面上管着家,但是其实家里大半的家务却还在秦氏手里掌握着,老太太虽然嫡子庶子表面上一视同仁,但是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
刘氏将自己这几日的事情大致给老太太说了说,从头至尾一个眼角都没有给秦氏一个,秦氏倒也沉稳,依旧一脸笑的坐着,只是等刘氏说完之后,才细声细气的将自己的管的厨房和门上的事情说了。
老太太听了颔了颔首,笑着道:“如今这些事就不要再给我说了,我既然把家交给了你们,就是相信你们的,我老了,精力到底不如你们年轻人。”
还没等刘氏开口,秦氏却先说了话:“看您说的,人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年轻没担过事情,您不在后面给我们提点着,我们心里不踏实。”
一番话将老太太哄得十分高兴,陈懿宁坐在旁边看着,心中却明白了几分,她上一世觉得秦氏不争不抢,其实哪里用得着她抢呢?她想要的东西,自然能哄着别人送给她。
秦氏这一说话,倒将真正掌着家的刘氏挤到一边去了,但是在这种场合,她倒是也不敢多嘴,只能跟着强笑着奉承了几句。
一上午的功夫转眼就过去了,老太太坐的久了也有些乏了,直接就让她们都回去了。
陈懿宁跟着二太太刘氏退了出来,但是秦氏却留了下来,陈懿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秦氏,最后还是低垂着眉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