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消失在眼前的身影,一直都垂放在身侧紧握的双手,瞬间放开。指甲都陷进了她的肉里面,可她丝毫感受不到痛意似的。
踏着轻轻的步伐来到妈妈的面前。
依旧老样子的妈妈,安静的躺在床上,整张脸都被氧气罩给拦住。
“妈妈,曾经,你是瞎眼了吗?怎么会找到裴正南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呢?等你醒来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座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裴念瑶白皙的小手摸着妈妈粗糙的脸颊,替妈妈不值。
裴念瑶提着热水瓶往外面走去,正看见刚才在病房里面的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是呀,想不到你妈妈是植物人,真是可惜。其实我追过来,只是告诉你,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下去你身体无法负荷,可能你就会失去生命了。”
“是吗?”裴念瑶丝毫就没有将失去生命放在心底。
太累了,有时候,觉得离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没事啦,谢谢你。”裴念瑶一脸笑意的望着眼前长得较小可爱的护士小姐。已经有多长的时间,没有碰到如此好心的人。
“我叫裴念瑶,我妈妈一直都住在这里。”
“我叫穆诗雨,是这里的护士。以后只要我有时间就来这里找你。那个,你能将手机给我看看吗?”穆诗雨活泼,可爱的样子。
裴念瑶静静的看着,就好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她就和眼前这位穆诗雨小姐一般,单纯快乐,无忧无虑,妈妈也身体健康的陪伴在身边。只是现在,不知怎么回事,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子。
拿出手机递到穆诗雨的手机,只见她啪啪啪的在上面输入了一行数字,估计是她的电话号码。
随即,清脆的铃声响起。
“里面已经我的电话号码,我也有你的电话号码,等有时间的时候,我就过来,么么。”
“好呀,那你先去忙吧。”裴念瑶微笑着说道。
“恩恩,那我就先走了。”
裴念瑶有些痴痴的望着已经消失的身影,心底羡慕极了。只可惜,以后再也不会有如此天真浪漫的时候了。
从和宫御擎分手的那刻开始。
当裴念瑶提着开水瓶从开水房回来的时候,在病房里面看了她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人,裴文曼。
“裴文曼,你出现在这里,是几个意思?”深深的蹙眉,这还是第一次,裴文曼来到这间简陋的病房。
在裴念瑶的心底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蛇蝎,太狠,太阴,太绝。甚至在很多时候比他刚才那个狠心决绝的父亲都还要来的恐怖。
“裴念瑶,现在你心理一定在偷着乐吧。你的身体已经彻彻底底属于阿擎了。”裴文曼神经病的一句话。
让裴念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严重中了一种叫做宫御擎的毒药,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解了。
“是呀,我的心都在偷着乐呢?想不到阴差阳错,我竟然一直都心心念念的男人。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笑呢?”裴念瑶用言语刺激已经病入膏肓的裴文曼。
“裴念瑶,阿擎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裴文曼怒吼,望着眼前神情淡定,清高的裴念瑶。
在裴文曼的心底就恨不得将这个总是如此高冷,骄傲的女人狠狠撕碎。
“但也不会是你的。”
明明就知道,此时的裴文曼越是刺激她,可能事情就会越受不住控制。可只要想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一种恨意就在裴念瑶的心底滋生,蔓延。她从来都不是圣母玛利亚,不需要对如此狠心的人有善心。
果真,裴文曼这个女人是不能刺激的。
不知什么时候,裴文曼的手里已经拿了注射器,尖尖的针管正对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妈妈。
慌了,裴念瑶的心彻底慌了。
“裴文曼,你要做什么?”裴念瑶神情已经掩饰不住惊慌,眸子正担心的看着裴文曼。
裴文曼看见此时裴念瑶担心,惊慌的样子。像是入魔了一般的,疯狂大笑起来。
“裴念瑶,她就是你这一辈子最大的软肋。”
裴念瑶不想听此时裴念瑶说的任何话,“裴文曼,你喜欢宫御擎,你爱着宫御擎,你自己放手去追,我绝对不会出现在宫御擎的视线。从我们五年前分手开始,就再也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了。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你应该把握。现在他都已经回来了,难道你不应该将时间都放在追求宫御擎的身上吗?只要你得到宫御擎妈妈的喜欢,那你和宫御擎在一起的可能性就占了百分之五十了。”
惊慌的裴念瑶,此时说出来的话,只想减轻裴文曼此时的恨意和嫉妒。
却不曾想到,如此激动和安抚的话,竟一字不漏的被站在门外的宫御擎听在耳里。
高大的身躯,微微愣住,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不用你说,但我知道你依旧爱着宫御擎,依旧爱着,所以·····”
“没有,我已经不爱他,早就不爱他了。从五年前分手开始,就已经不爱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的身边有司徒烨霖守护着吗?”
一直都站在门外的宫御擎根本就不知道,此时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但裴念瑶如此决绝的话,无疑将他所有的理智全部覆盖,心底有的全是失望,伤心,和痛苦。
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承受力,去承受接下来裴念瑶会说出多么决绝的话来,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
“不,不,我不相信。只有得到我想想要的一切,我才会相信。现在,你将床边上面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注射在你手臂。”
已经惊慌失措,一心只想让妈妈安全的裴念瑶,丝毫就没有去想里面的液体回事什么。
毫不犹豫的拿起注射器,将里面的液体全部注射在身体。
“裴文曼,现在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将你的东西拿开,拿开,好吗?”裴念瑶失声请求。
看着裴念瑶听着她的吩咐做了,裴文曼嘴角狡诈的笑意越来越浓。
裴念瑶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嘴才张开,只见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模糊。
“咚”的一声,裴念瑶直接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