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涵指着早早进入水桶的楚楚,说:“哇,没先到啊,你还这么有料啊?”
“你懂什么?这叫穿上显瘦,脱了有肉,你懂不懂啊?”
“我是不懂,但是我表哥一定是有口福了,不对,应该是走桃花运了,楚楚很不错啊,身材也是够可以的,脸蛋就更不用说了,很棒很帮。”
听到李小涵的话,楚楚抱着自己更紧了,水中的李小涵拉着楚楚的手,水是热的,可是楚楚的手却依旧是冰冷的。
担心的问:“楚楚,怎么了,手这么凉,哪里不舒服么?”
楚楚扯开一个微笑,摇摇头,手附在木桶上,将头压在手上,看着屏风上面的鸳鸯,眉头轻皱。
李小涵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问:“其实,表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和外界传的是有不同的,毕竟传说会走样,十里无真言,你别听信他们的话而看待表兄啊。”
楚楚说道:“那是你认识的表兄,不是我认识的,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他,所有的一切,我都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我知道,自古以来,和姻大事,父母命,媒妁言,更何况是皇上赐婚,但是我就是无法想象,我要和一个,自己没有见过面的人睡觉生活在一起,我做不到......”
听着楚楚的话,李小涵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能拍拍她的背,一瞬间,她感觉到,楚楚似乎和平时的楚楚不太一样,脆弱了许多,大概每个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吧。
“好了好了,为什么不往好的地方想?你若信我,表兄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的,也许你们会一见钟情呢?放下成见,也许真的会。”
楚楚摇摇头,脑海中出现了君堰堔的影子,在却怎么也赶不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稀里糊涂的爱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付出了真心,可是就是爱了,思念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在侵蚀着楚楚。
洗过澡以后,两个热躺在床上,望着房梁。
李小涵看着楚楚,似乎是无意间的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并不是无意的,“楚楚,你心里面的人是我七表兄么?”
“什么?”楚楚似乎是被这问题震惊了一下,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她瞳孔放大,看着李小涵的侧脸,感觉这个人为什么什么都知道,真的很不单纯,要不然就是有读心术。
李小涵别过脸看着楚楚,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你不用震惊的,毕竟我和七表兄五表兄的关系是最好的,他同我说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个人是你。”
楚楚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小涵,果然是深深宅大院里面的女人,各个都能上演宫心计啊,这自己日后可就危险了,岂不是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楚楚觉得也就没有必要影藏了,“或许吧,这样的纠葛,让我自己都不清楚,及时,我对他暗生情愫,又是及时,对他加深感情的。”
李小涵没说话,就像是听故事一样,趴在楚楚的身边,抬起眼眸看着她。
“我想,大概是因为,他是我来到这里以后,遇到的第一个愿意无条件对我好的人,不嫌弃我是乞丐,纵然怀疑我,可是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不回去调查我,我应该是感动吧,最后我却真真切切的骗了他。”
楚楚的话让李小涵深思,然后搂着楚楚说:“七表兄是一个可怜的人,可是又是一个心地最好的人,从此以后,他都不会在打扰你了。”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呢?”
“因为五表兄的东西,无论是人,是物,是权,他都只会默默守护,绝对不会想着去指染丝毫,对你更是如此,你在他那里,也永远只是五王嫂,广平王妃。
楚楚看着李小涵,心里觉得更加难受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伤了这么好的一个人,老天爷也是不够公平的。
说完楚楚以后,楚楚又说李小涵:“光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真的对那个买雨伞的。”
“什么买雨伞的,人家有名字,叫冷冬。”
“好好好,这还没怎么呢,就这么急匆匆的纠正我,看来我的话也不用问了,因为事情已经很明朗了,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为什么不问啊?为什么是明朗的啊?”
“这还不够明朗么?我的小姐姐,你用你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你的心,我还能问什么啊?”楚楚冷冷的看着她,怎么感觉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傻呢?
人都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别人的事情,总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事情到了自己这里,总是晕晕乎乎的有些晕船了。
见李小涵害羞的样子,楚楚本来想在打趣她的,可是回头想想,今天早上,楚江跟自己说话话,竟然再也不想打趣她了。
今早书房是这么回事。
楚江叫楚楚过去,是说在成婚以后去看一看婶婆,间接的就说道了好朋友的事情上,就谈到了李小涵。
楚江说,侯爷已经在和江阳王在讨论和李小涵的婚事了。这江阳王也是一位异姓王爷,封地江阳,称江阳王,为人也是一表人才,憨厚善良的,江阳离这里的路程也还可以,虽然也得走上三四天,可总说也不是太远的地区。
想着,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到李小涵的身上,李小涵以为楚楚会打趣她,可是没想到,楚楚只是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原本,我还以为,你又会打趣我呢。”
“有什么好打趣的,毕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多打趣你一句,你多想他一秒钟,岂不是害了你?”
李小涵听着楚楚的话有些不对劲,这不是楚楚的个性啊,就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的啊?”
楚楚旁敲侧击的说:“冷冬只是一个买雨伞的小商贩,而你呢,你可是候门将相之女,身份何等的尊贵,怎么能和她在一起呢?”
李小涵不开心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和她们想的不一样呢,没想到,你也这么庸俗。”
“小涵,这不是庸俗,这是事实,如果是以前,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可是现在,大概是发生的事情多了,明白了,喜欢的不一定合适,会有生活上的差异,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才是正确的。”
才语重心长的说话,吓到了李小涵了。
“楚楚,你这是怎么了啊?”
“我只是觉得,你最起码,也应该是一个王妃的身份才对,那个小商贩,乘着现在还没发生什么,就早早忘记了吧。”
两个人的谈话自然而然的,就结束在了这个忘记中。
白天一早,两个人就早早起来了,在院子里面,楚楚教李小涵在跳养生操。
李小涵跳的不错,很有运动细胞,可是却满不正经的说:“怎么样,咱们也算是同床共枕过了吧?”
楚楚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快别说了,睡觉就跟河马一样,无论我怎么躲,你总要压在我身上才好,这是为什么啊?”
“床就那么大,你还怪我啊?”
“大小姐,我的床足足可以睡下两个人好吗?是你从始至终都在挤我,压迫我,还要压在我身上的,我就怀疑你是不是思春了!你看我的黑眼圈,我一晚上不敢睡,就在死守我的贞操!”
两个的笑声打闹声,开启了一天的时光。
就算是每天颓废的做着,时间也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算不到时间,因为每天重复的过下去,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只知道,花开花又落了,时节慢慢的过去了,叶子也已经脱落了大树,风不知何时已经变的微凉了,天空不知何时变得更高了。
如果不是到了楚云讳的生日,楚楚都不知道,清晨的枯藤上,已经敷上了一层斑白的冰霜了。
整整半年了,君鬼言走了已经有半年了,已经是十二月了,楚楚不知道这几个月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这么长时间,再也没见过君堰堔了,无论是偶然上街,还是故意上街,或者是进宫,去李小涵家做客,都再也没有君堰堔的影子了,他好像就是不存在的一个人,好像大家根本就不曾相遇过一样。
楚楚觉得这样也好,时间久了,或许真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吧,各自的生活还在,各自的人也还在,楚楚不知道,自己马上要进入怎样的生活,没有期待。
西疆这边是冷的最早的,也是热的最晚的地区。
这边已经是白雪纷纷飞了,除了守卫的将士,大家都到营帐里面取暖了,君鬼言例外,他一个人站在山头上,眺望着敌军。
已经半年了,大家都在耗着,虽然一开始没少打胜仗,但是攻略的城池又被夺回去了,敌方就好像是突然出现了神兵一样,所向披靡了,而且耗了这么久,也不叫奴人的粮草减少,这样君鬼言十分怀疑。
何方看到君鬼言自己站在寒风中,走上来说:“五爷,这天越来越冷了,您在这站了有半个时辰了,会营帐中暖暖吧。”
君鬼言看了一眼还没有换岗的将士,说:“他们两个时辰换一次岗。”
何方明白了君鬼言的意思,也就没有在劝他了,看君鬼言一直看着对面,不解的问:“五爷是发现了什么?”
“恩,对,我认为,他们既然可以支撑这么久,就凭归元,是不能支撑住了,一定是有外援,供应军队和粮草。”
何方不解的问:“爷是怎么看出来的?”
“最近一次交战,应该是半月前把,先前与他们交战,奴人只有防御,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我们连夺几座城池,可是后来,他们不仅阵法诡异,军队也更加所向披靡了,这里面定是有鬼,若是找不出来,我们就得一直守在这了。”
“那可怎们办啊?眼看还有一个对月,您就要大婚了,这可如何是好?”
君鬼言说:“没事,今晚我会守在这,咱们的地势高,占有天险,可以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等我戳莫了端详,我在拿主意,你让将士们都好好休息,过几天,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是!”
夜深寒露重,君鬼言自己一个人溜下山,从泥泞的沼泽地绕到了敌军的侧翼,他一个人方便,又武功高强,自然没有难度,可是再多几个人,怕是就要被发现了。
君鬼言躲在雪堆后面,悄悄移动,一个女子不知道哪里有君鬼言,正好路过,被君鬼言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