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这叶云浅的力气,根本无法挪动这块庞然大物,看了看摇着尾巴的小白,她邪邪一笑,“猪啊,这人给你拱好不好!”
“汪汪!”
“那行,那你将他弄醒!”说完,叶云浅向旁边站了过去。
小白狗兴高采烈的跑过去,就要碰到晕倒的男子时,那男子陡然睁开眼睛,冷冷的道:“不想死的话,就滚远点!”
小白狗感觉到危险,退到了叶云浅的身后,因为被人不喜,可怜兮兮的叫唤着。
看到投来的质问的眼神,叶云浅也不解释,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扶着他向里面走。
大厅里,放着一张只有三只腿的桌子,另一只腿用凳子垫着,而桌子周围,均放着木头,充当着坐的凳子。
随着她继续向里面走,来到里面的卧房,木板一张,竹席一张,却是没有被褥,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屋顶到处都有缝隙,可以预见,这里只要下雨,就无法住人。
将男子扶到卧室,她径自爬上了床,冲着小白狗招招手,小白狗爬上床,和她躺在一起,将仅剩的空间所占据。
“我睡哪?”男子忍着怒气,道。
“喏,地上啊!”叶云浅眼也不抬,抚摸着狗的毛,淡淡的道。
“我受伤了!”男子强调。
“我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你住哪里由我决定!如果不想住,慢走,不送,寡妇村房间最多,最好的地方是村长的家,我想她一定很高兴你去!”
男子瞪着叶云浅的后背,像是要将她看出个洞出来,奈何叶云浅不为所动,男子最后和衣躺在了地上。目前养伤最重要!等到伤好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翌日一早
叶云浅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碗。昨天托那人的福,一天没有吃饭,现在不能再让早饭睡过去。
见男子已经醒,叶云浅将碗给了一个给他,然后将一个带着缺口的勺子递给了他。
他的伤在左臂、右腿还有被挑断的手筋,伤口很深,不过她已经帮他缝合好了。至于那手筋,她也用特殊的方法给接了起来,至于能不能有效果,就要看他的造化,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还好,那件事情,就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看着碗里黄不拉几的东西,男子的俊眉皱了皱。
“这是什么东西?”
碗里的东西不仅黄不拉几的,还有些像浆糊又不是。
叶云浅坐在木头上,看着坐在地上的男子,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放入嘴里,才对男子解释道:“这是土豆泥,可是我昨天偷了半天的东西,你要是嫌弃,就和猪吃一样的食物吧!”
有人将偷东西说的这般光明正大的吗?
男子仔细的看着碗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叶云浅,拿起勺子在碗里搅拌着。
“你在找什么?”叶云浅好奇的问道。
“泥。”
叶云浅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伤在腿上和手上,不是伤在脑子。打比方懂不懂,白痴,有的吃就不错了猪都没有你挑剔!”
男子停了动作,眯着眼看向一旁吃的正欢的小白狗,狗的食物是土豆皮!
感觉到男子的视线,小白狗抬头,冲着他摇了摇尾巴,这个人昨天在地上让它拱呢,真开心!虽然是他睡着后的事情!
男子的脸有些黑,昨晚他被安排在了地上休息,谁知道睡的正熟的时候,感觉身上一只小手正在四处游动,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是她用针在他身上刺着,美其名曰是缝合伤口,还给他喝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喝完之后,他就感觉意识涣散,胸口的疼痛不再,不多久就没有了意识。
但是他可以肯定,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她一定又做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身上的皮外伤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很快,叶云浅碗里的土豆泥已经吃完了,看着丝毫未动的男子身侧的碗,咽了咽口水,指着碗道:“你要是不吃,我就吃了!”
男子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最后在她以为他同意的时候,背过身去,将蒙脸的黑布撩开,一仰头,一碗土豆泥入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饱意。
切,小气!叶云浅白了男子一眼,上前将他用过的碗端走。
一连吃了三天的土豆泥,直吃的叶云浅眼冒金星,不行,不能整人还整到自己,今晚一定要加餐!
晚上,男子看碗里的内容终于变了样,不由抬头看了眼她。
叶云浅干咳了几声,有些尴尬道:“之前是忌荤腥,现在看你恢复的不错,酌情给你点肉吃!”
男子不疑有他,和之前一样,囫囵吞枣的将一碗都吃完。
“味道不错吧!这里面的肉可是我和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小东西抓到的!”
男子浑身僵硬的看着她,如同机器人一样的将碗放在地上,极度压抑的怒声响起:“这是什么?”
叶云浅眼睛眨了眨,“你不是猜到了吗?”
说完,拿起地上的碗,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男子坐在那里,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走了几步,叶云浅回头,看着男子难受的样子,笑道:“这是老鼠肉哦!”
闻言,男子的面色一下子变的惨白,就跟吃一苍蝇一般,喉结不停的蠕动,吐不出来了!
叶云浅嘴角带笑,回到厨房,给自己也装了一碗,转身来到客厅的木头墩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这肉是下午的时候,在路上村长给的,虽然村长说是看在她孤苦无依的份上给她的,但是叶云浅知道,这是封口费。
村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听说家里很有钱,以前也是官家小姐,只不过被丈夫抛弃,才来到这里,因为她学识高,谈吐不错,在五年前村里的前任村长病逝后,就由她担任了新村长。
只是没有想到村长居然和不是村子里面的人有来往,而且看样子还不浅。
叶云浅看了眼卧室里面脸色不好的人,“这是猪肉啦,骗你的话你也信!切,真笨!”
猪肉?男子下意识的看向门口,找寻着什么。
叶云浅将碗放了下来,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没文化,真可怕,我的小狗虽然叫的名字是猪,但是不代表猪肉就是猪的肉,我说的猪肉就是猪肉,你找狗干嘛!”
男子被猪肉,猪绕的脑晕,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
这些天,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是伤口结痂的时候,微微发痒,这让他想起那天晚上,她专注的样子,眼里有着不一样的光芒,和白天完全是两个人!
更让他觉得惊奇的事情是,原本以为会废掉的双手,也有了力度,先前醒来的时候虽然感觉到手腕被人处理过,但是没有想到效果却这么惊人,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断掉的手筋连接在了一起?
他的内伤想来再用不了十天就会好,他这么久不回去,信息也传不出去,家里一定急坏了!
一连数日,男子发现伙食上了不止一个档次,先前的土豆泥不再出现在眼前,每天都是肉羹,虽然好吃,但是捺不住饿啊!
而且一到白天,那人,三餐准时送到后就不见踪影,晚上看着她带着疲惫的面容,将没吃饱的话又咽了下去。
外伤已经完全好了,昨天半夜的时候,她拿着剪刀来,起初还以为她要图谋不轨,他甚至还暗中戒备着,谁知道她居然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将完本缝在他身上的线给剪掉,还让那只小白狗舔他的伤处!
他一直一动不动,将呼吸调的均匀,不让她发觉异样。
怪不得他感觉外伤好的这么快,居然还有这只白狗的功劳。
那天见它叫的厉害,没有出掌将它给杀了,还真是留对了!
真是什么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人怪,狗也怪!
“呐,你的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估计用不了两天就可以走了吧?”叶云浅将肉羹端到男子面前,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他。
她自己不就是大夫吗?为什么还问他?
“嗯!”
叶云浅一喜,昨晚夜里她将他伤口的线拆了,又让小白狗舔够了,外伤已然不是问题,现在就不知道这些天他将内伤养的如何了,既然他说已经可以走了,那么明天结束后,装在人群里,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那后天早上带我离开这里吧!”
看男子久久不说话,叶云浅眉头一皱,就要发火,这里已经住了一年,不仅生活得不到保障,这些天,她收村长的东西也收的心惊胆战,看着村长的样子,仿佛已经知道什么一样,以防万一,必须趁明晚寡妇村每两月一次的挑夫夜过后离开!
“好!”
男子看了眼叶云浅,背转过去,慢条斯理的喝着粥,得到准确答案的叶云浅嘴角轻扬,拍了他一下,“早说不就好了,一个大男人还如此矜持,放心,就算发生什么,也是我吃亏!”
“咳咳......咳咳......”
叶云浅去厨房装了碗肉羹给小白狗,看着小白狗摇着尾巴吃的欢,眼里闪过不舍,她离开了,这只狗怎么办?自从有记忆以来,她的身边好像就有了这只小白狗了,虽然有的时候经常会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可是总会出现在她面前。
等叶云浅吃完晚餐,回卧室看到男子也已经吃完,上前将两个碗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