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亚冰看到陈莹还一脸担心的样子,故作得意的说。
“是吗?这么快!”
陈莹眼眸顿时孜然生辉。
“嗯啊,山人自有妙计!所以,放心吧。不会有事了,我们等小轩醒来,我们再做打算。”
邵亚冰看着陈莹眼眸里又恢复了生机,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好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石当家的,怎么样了?我这有些草药看看有没有用。”
邵亚冰进入石铁休息的马车,手机拿着小轩爷爷为他们准备的草药。
“谢谢邵姑娘关心,没事了已经。副队已经为我运功疗伤了。”
石铁坐靠在马车里的凳子上,面容晕红,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那就好,看来石当家的身子骨还算硬朗。”
邵亚冰礼貌性的一笑,若有所思,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邵姑娘,还有什么事吗?石某能否为你做些什么?”
石铁见邵亚冰眼眸深邃,面色犹豫,于是坐正身子问到。
“嗯,我有一事想要问问石当家的,这个令牌石当家的是否认识?”
邵亚冰说着,从腰间掏出了当初自己要去阳镇,小轩爷爷给她的玉佩令牌。
令牌上墨绿色的雕花和龙形的“石”字,已经刮花磨损了许多,呈现出一种陈旧的气息。
“嗯?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石铁接过令牌,双手缓慢地摩擦着,神情惊讶。
“这是救我的一个老人给我的。”
邵亚冰简单一句话,不想过多提起往事。
“他还活着?”
石铁有些激动地抓住邵亚冰的肩膀,眼眶湿润了许多,神色黯然。
“前不久,已经去世了。”
邵亚冰对于石铁的反应有些惊讶,暗想,这石爷爷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往事。
“唉,死了?死了也好。”
石铁放开了邵亚冰,眼眸暗淡无光,仿佛在自言自语。
“他是你们石家人?”
邵亚冰看着石铁的表情,猜到了什么。
“嗯,他是,曾经是!”
石铁泪光闪闪,微微皱眉,拳头握紧,仿佛当年之景还依稀在眼前。
森林深处吹来一阵微风,风吹起马车上的绣幕,时光仿佛回到了石爷爷还是石家人的日子。
石爷爷名叫石景年,是专门管理草药的管事。石景年精湛的医术,石家上下除了石门主和石老夫人,石景年称得上是第三。
就连当时与石家作对的黄家门主都对石景年的医术啧啧称赞。
就在几年前,石家与黄家所在的月镇要举办十年一季度的“最强药师”的争夺比赛。这个比赛必须是家族里有名号的人才能参加。
石家当时石老夫人大势将近,石门主忙着举办后事,无心参加比赛,于是就推荐石景年参加。
黄家明知道自己的实力与石家不能相提并论,但又觊觎“最强药师”的称号,所以暗起歪门邪道之心。
“巫蛊之虫”月镇药师最忌讳的东西,虽然是炼药的精品,但是只要使用“巫蛊之虫”炼药,月镇便会天降异象,灾难不断。
黄家派人用计将“巫蛊之虫”放进了石景年的药炉之中。比赛当天,天降异象,暗紫色的天空犹如一头恶龙向月镇狂吼,狂风大作,骤雨倾盆。随即有人在石景年的药炉中发现了“巫蛊之虫”。石家门主为了公正严明,将石景年扣押。按月镇规定,要将石景年祭天。可是石景年至始至终都不认罪,在比赛台上自废修为,口吐鲜血。
月镇的人都骇然惊色,议论纷纷。石家门主又加以劝说,众人就此决定放了石景年一条老命,但是石景年需要当众认罪。石景年从自己的血泊之中艰难的爬起来,面色凝重,华发苍苍。
“我石景年行的正,坐的直。不是我石景年做的,我就不会为了活命认罪。我宁愿一死。”
石景年想自杀,但被石门主拦住了。石门主为了服众。就将石景年赶出了月镇,让他不再回来
“唉,没想到他还活着,我还以为他早已”
石铁一掌拍在车窗上,长叹一声。
“事后,黄家手下说漏了嘴,真相大白。可是他却不知去向。”
“原来如此”
邵亚冰终于明白石爷爷不愿提起往事的原因。
“现在他已经去世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石当家的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小轩。”
邵亚冰行了行礼,退出了马车。
夜空深邃,月朗星稀,大鸟在天空盘旋而下,稳稳地站在邵亚冰肩头,宠溺地蹭着邵亚冰的耳朵。邵亚冰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然后对着天空深深吐出一口气。
“石爷爷,一路走好。”
在惊悚的涟漪里,荡漾着恶魔的诅咒,弥漫着血腥味,死亡只是一个开始。
“呼,哈,呼,哈”
黑暗,恐惧,夜色无边,吸收着世界。邵亚冰不知道要跑向何方,只是踏着地上微微荧光,无助地跑着。
“呜呜呜”
无尽的黑暗里,有人在哭泣。
“是谁?”
邵亚冰环顾四周,没有人回答,只有无尽的黑暗。
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照在邵亚冰的身上。
“呼,哈”
邵亚冰拼命地跑向亮光。
时光流转,幻境变化。那是一个茅草屋旁,小桥流水,山色空蒙,飞鸟鸣叫。邵亚冰正想进入茅草屋,又是一阵幻境扭曲。
“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女子,披头散发地跪在刑台之上,刑台两旁的火堆如同地狱烈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又似鬼魅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昏暗的天色让人窒息,刑台上的女子闪着似血的红瞳,散发似恶魔的爪子,缠绕着,飞扬着。女子胸口闪着暗红色的光,女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四分五裂,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刑场。
“你看到了?”
邵亚冰仿佛看到了女子的魂魄,向她冲来。面带诡异地笑容。
“啊”
邵亚冰叫出声来。
“怎么了?亚冰?”
陈莹来不及帮小轩擦拭面颊,赶紧移到邵亚冰身旁。
邵亚冰冷汗直冒,眼睛放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快要窒息。
“呼”
邵亚冰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连带身体也不自觉地抖着。
“亚冰?”
陈莹有些害怕,声音变得细小。
“啊呀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且那个梦里仿佛我不是主角,感觉像是在看某人的事情,但是最后那人死了,而且她好像知道我在看她。没事没事了。”
邵亚冰用手摸了摸额头,感觉那女子最后的魂魄还在自己身体里一样,可是她怕陈莹担心,故作淡定地扯着笑容回应着。
“原来做噩梦了,只是梦而已,别放在心上。”
陈莹暗暗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做噩梦了。
陈莹轻轻地帮小轩擦拭着脸蛋,小轩的脸上有了几丝血色,可是还不醒来。
“应该快醒了吧,昨天石当家的不是又为他运功疗伤了。放心,小轩是吉人自有天相的。”
邵亚冰理了理小轩的被子,安慰陈莹同时也是安慰自己的说到。
“嗯,我也相信小轩,一定会挺过来的。”
陈莹微微一笑,默默祈祷。
“我出去练练功,我一定要变得更强才行。”
邵亚冰目光坚定。
“好,注意安全。小轩有什么状况,我就叫大鸟找你。唉,大鸟的名字,小轩都还没取呢。”
陈莹神色又有点暗淡了。
“哈哈,等他醒来,就叫他取吧。别多想啦!”
邵亚冰跳下马车,径直走开了。
“邵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石铁正在和副队商量接下来的打算,看到了正走向树林的邵亚冰。
“我去练练功,荒古森林太危险了,要不断提高自己才行!”
邵亚冰扬了扬未至剑,挑眉一笑。
“哦小心点。”
石铁若有所思,简单地回应着邵亚冰。
邵亚冰也不在乎,转身进入了树林深处。
“当家的,你和她谈过没有?关于”
副队看着邵亚冰远去的地方,目光里闪着不明的光。
“不急,她现在不跟着咱们是不行的了,不是有个病号吗?她现在脱不了身的。”
石铁淡然一笑,指了指陈莹与小轩所在的帐篷。
副队淡淡一笑,心想:也对。
百鸟展翅乱舞,层层叠叠犹如滔滔江水,黄河泛滥,尖叫着向邵亚冰冲来。
“现在怎么办?”
电光火石之间,邵亚冰拔出未至剑,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我怎么知道?”
腰间的经书中,女子声音调皮,一种干我何事的语气。
“你,你,是你叫我去惹这群鸟的。现在却”
邵亚冰满脸黑线,一时语塞。心想:自己刚才叫经书女子出来教自己练功,经书女子一口答应了,她还有点诧异,不过想到经书女子那日传授未至剑经法给自己,自己便觉得女子也算是个好人,于是在她的教唆下去惹怒了正在树林休息的兕炫鸟,兕炫鸟虽然攻击里不强,可是,看着上空慢慢被兕炫鸟掩盖的天空,邵亚冰随即觉得自己被经书女子耍了,有些后悔莫及。
“加你惹你就惹啊,真是天真又笨蛋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