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夏烯苂躺在床上,皱着眉.
忽然,她发疯似的坐起身,一把扯过日记本,随意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快笔疾书:
“今天状态真不顺利!终于和柯穆哲又拍完了一部戏.这已经是第四部了耶!为什么自己的状态老是不正常,老是发挥不到最好?!难道柯穆哲真的是自己的克星?!让自己总是无法正常的面对他。面对他的那种感觉,心里总是在压抑着什么,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为什么自己无法好好控制?!真堕落!”
她忽然赌气似的把笔一下子丢到桌子上.
难得的清闲啊.
何必要自己苦了自己呢?想那么扰乱心思的事情.
夏烯苂仰面朝天地坐着,闭上眼睛.
长而密的眼睫毛乖巧地歇落到她的眼皮上,安静的像一个沉睡的精灵.
"在家吗?"一个清冷温柔的声音忽然传来,把正在闭目养神的夏烯苂微微吓了一跳.
"在."夏烯苂应道:"请问是谁?"
她一路小跑到门口,却不开门,一直静静侯着.这个地方是自己的私人空间,不容侵犯。
"柯穆哲."还是那清冷温柔的声音.原来只是因为之前隔着门板,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所以夏烯苂没听出来.
怎么连他也认不出来呢?
夏烯苂苦笑,摇了摇头,开了门。
"请进."她把身体往里挪了挪,让他进来。
"怎么?就一直在家里闷着吗?"柯穆哲没有进门.
见夏烯苂不回答,他又说道:"有没这个荣幸,请我最美丽的完美搭档夏烯苂喝杯咖啡呢."
"呃?“
夏烯苂有些失神。今天是怎么了?这是幻觉还是梦?
对方是自己喜欢的柯穆哲。应该立刻答应啊,怎么“好“字在嘴边却无法说出口呢?
“我们去喝咖啡吧。”柯穆哲看着夏烯苂的眼睛,轻声的说。温柔的声音,却坚定有力。
"好,我去换身衣服……你等我一下噢."夏烯苂回过神,给了他一个优雅的笑容,走向了卧室.
待夏烯苂进了卧室,柯穆哲跨进了门槛,轻轻拉上门,一个苦笑浮在嘴边.
她那客气的微笑,难道不是另一种方式的拉开他们的距离么?
真讽刺呵......
卧室内,夏烯苂面无表情地随意取了套衣裤.一件纯白色的七分裤,取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印有一个大大的淡粉色的桃心,它调皮地做着鬼脸,开心的笑着,但是她看也没看,就眼神黯淡无光地套在了身上。
真是,和夏烯苂现在的心情,一点也不一样呢.
刚刚不是还很雀跃么,为什么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夏烯苂靠着衣柜慢慢地,往下滑落.缓慢地,滑落.
眼泪滴到地板上,滴落,溅开一颗小小的水花,留下一段静寂的撕裂心扉的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拒绝他?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那句俗套却美好的……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在很久以前便已经开始了这段思念……
她无声的抽泣,牵动嘴角。
身上明晃晃的白色,那个快乐的桃心,已经成为了一种讽刺。
良久,她站起身,用手轻轻的揉揉眼睛,用纸巾擦去泪痕,迅速的补妆。看着镜中的自己,绽开一个笑容。
自信美丽。
然后,她扭开了门把.
"对不起噢,久等了.我们走吧."夏烯苂继续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嗯."柯穆哲也淡淡地笑了笑.
他很绅士地开了门:"请."
夏烯苂的家是在一处寂静的郊区,因为怕被骚扰,所以搬离了那个繁华且扰闹的商业区,住进了这里.
小别墅是洋房式建筑,整体呈乳白色.本来夏烯苂想刷成蓝色的,但是觉的太显眼,看着也闹心,还是定了白色.
只有夏烯苂的日记本知道,蓝色是她内心的代表色.已经深蓝一片,再不会是那纯洁且干净的白色了.
夏烯苂的日记本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一切的一切,夏烯苂心底深处的所有想法,日记本全部都知道.
她不是没有朋友,而是那些朋友都不算朋友.
相敬如宾,彼此间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都轮不到她夏烯苂.
怕这个大明星哪天心情不好了给自己弄点是非出来.
难道这也算朋友吗?
谁知道呵,夏烯苂的心,是孤独的,寂寞的.她就像一只离群了的孤雁,独自飞着,有什么错误或委屈了,只能狠狠地给自己的心刻上一道印记.
她没有一位真正的朋友,来警醒自己,什么不该做,或者那个做错了.
别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唯恐躲避不起.
唯恐,招惹是非.牵扯到自己的利益.
想到这儿,她不禁一丝苦笑.
哪有这么悲惨的明星呢?哦,是心灵悲惨.
看来,自己还开创了一条先河罢.
只不过,这条河太凶猛,太凶猛.所有的人都避而远之,不敢上前.
唯恐它会吞噬了自己.
这只孤独的雁,这条凶猛的河,
谁来陪伴,谁来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