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无力的蹲下去,缓缓坐在楼梯口,身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她很清楚唐绍帮她支付了前期费用,话里暗示,后期姑父换肾还需要一大笔钱,意味着什么。
她需要用钱,就离不开他!
逃脱不了他的掌控!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在滴血,难受的,像被他掐住脖子的时候,令人痛苦仿佛随时会窒息。
姚贝儿跟着上来,看着坐在楼梯口的秦希,眉目之间流露出的悲伤和绝望,蹲下身子,同情地问道:“希希,是因为钱吗?因为钱,你放弃了沈靖亦,跟了他?”以前她很看好秦希跟沈靖亦能成一对的,不知道为何,他们之间没成,说断就断了,看这种情况,一定是因为钱。
秦希没有跟姚贝儿解释,现在一切语言的表达方式都是苍白无力的,虽然一开始她跟了他不是因为钱。
……
唐绍挂了电话,高助理轻轻敲了下门,推门进来,将手上一叠待批的文件,放到桌上。
在高助理将要退出去的时候,唐绍喊住了他,吩咐道:“派个人过去,了解一下徐家那边的情况。”在秦希生病住院期间,他让人给了徐家一笔钱,钱数不多,二十万,以免他们打扰秦希。
这件事,秦希毫不知情。
前期的保守治疗费用才三十万,那他让人给他们的那笔钱呢?难道说这么快,那二十万就花完了?他怀疑,徐家借口秦希的姑父重病跟秦希要钱的真实性。
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什么不可能!
……
姚贝儿陪在秦希身边,生活了几天,发现她比以前变得沉默了许多,每天大多时候都在一个人静坐着发呆,问她话,她也说,但总是魂不守色,贝儿觉得秦希这样的生活压抑极了,不免为她担心,她希望秦希快乐,同时更希望秦希能得到幸福。
刚下过一场雨,外面的空气很新鲜,姚贝儿趁老板不在,佣人在收拾屋子的时候,提议陪秦希去外面走走。
秦希没有多大的意见,佣人欣然同意了,让姚贝儿陪着秦希出去散步。
要说,泰格二期当初设计的环境还真是没得说,花园式的住宅楼,物业和管理服务一条龙,在住宅区里散走就跟走在花园里一样,绿树成荫,花草遍地,欣欣向荣。
“希希,你要想开一点儿啊,你这样子对身体不好。”姚贝儿开导她。
秦希原本低着头,听到她的话,抬起头道:“我知道,我也不想这样。”顿了顿,她忍不住说道:“可他不信任我,怀疑我,不断的从精神和肉体上折磨我!我该……怎么办?”
“什么,他怀疑你?他怀疑你什么?”姚贝儿不解。
“他怀疑我偷人,跟沈靖亦……”说到这里,秦希几乎说不下去。
姚贝儿惊讶地说:“你跟沈靖亦?不可能!你不是一直拒绝他,没跟他在一起么?”
“可是他不信!”
秦希痛苦地对姚贝儿说道:“无论我怎么解释,他就是不信!你看他,派人监视着我,我过着像囚犯一样的生活,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这样的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我,想要离婚!离开他!可是他不同意,现在……更离不了,这样的日子,再折腾下去,我觉得我肯定会疯的!”
姚贝儿感同深受,一时间二人无话,过了一会儿姚贝儿安慰她道:“希希……别这么想啊。”
“如今我只能,过一天是一天了。”秦希心力憔悴,她每天过得很压抑,很辛苦,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搞不懂,他既然怀疑她不忠,为什么不能放她走!
现在给姑父治病需要钱,用了他的钱,她觉得压在她身上的石头,比原来的更重了。一方面忍受着他的怀疑,另一方面承受着生活上的压力,没有自由,她出不了门,一分钱赚不到,没有经济收入,将来让她拿什么来还他的钱?如何才能得到自由?
姚贝儿真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安慰她了。
“秦希!”沈靖亦的声音突然在她们身后响起。
姚贝儿惊了一下,转过身去看到了沈靖亦满脸担忧的神色,她结巴地说:“你,你……”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希希,我带你走!”沈靖亦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秦希的手。
姚贝儿惊呆了,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秦希挣开沈靖亦的手,敛下眼眸,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回走。沈靖亦受不了,快步追上去拦住她叫道:“为什么你不肯跟我走?他给不了你幸福,只能给你带来痛苦!你在害怕什么?躲什么?!”
秦希心中一痛,却只能低下头去。
“为什么你不敢看我的眼睛?为什么你一直躲着我?你是对我有感觉的,对不对?”
秦希的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目光看向地上别处,沈靖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滑落,没入她的衣服,他就这样一直站着不动,目光坚定,直直地盯着看着她,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希希,跟我走吧。”
秦希心慌意乱,犹豫着如何开口,才能不伤害他。
却又听他说:“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最好的,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
秦希不由自主地抬起脸,朝沈靖亦看去,看到他眼中的柔情万种,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在动摇,想不顾一切的抛开所有,跟他走,可是理智还在,她只能定定地看着他,狠心拒绝。
“我……不能跟你走!”
沈靖亦怔怔地看着她,“为什么?”
“对不起,我,我……不能害了你!”秦希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怕自己失控,说完,捂着嘴跑回去,然而当她转过弯,看见树下站着一个人,登时如遭雷击。
此时,唐绍站在树下,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双阴沉的眼直直地看着她,秦希不敢看他的脸,被他一把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