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许平着手下的副都尉带兵赶往江都城,自己先行一步去寻那白逸。
当他快马奔至江都城之时,天色都稍显昏暗了,他直接来到了胡俞的布匹铺处。幸而白逸等人正在此处吃饭,还未回去。
许平看见白逸吃得正欢,悄悄绕到了其背后,给发现自己的胡俞夫妇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别出声。白逸正要夹菜,许平重重一下拍在白逸头上,白逸吓得筷子都掉了,疼的双手护住了头。
“你这家伙作甚,下这般重手”,崧晴怒视许平。
白逸此时也回头,发现时许平,连忙说:“崧晴,这是我兄长,不得无礼”。崧晴方才作罢,一直没出声的胡俞夫妇也笑出声来。
见到许平,白逸很是高兴,却也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许平是否会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怪罪自己。一想到这位与自己极为要好的兄长那些匪夷所思的整人手段,白逸就有些头疼。不过他还是很奇怪为何许平到此,军中事务甚多,他平时很难脱身的,莫不是专程来寻自己?
“饰春哥哥,你来江都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拜见我胡世叔和婶婶吗?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不告知我一声,自己就走了。你这小子,若不是就在江都,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得到你。”许平有些生气,“我待会儿可得好好收拾你”。
胡俞见许平一身风尘,定是马不停蹄从业城赶过来的,便道:“饰春,尚未吃饭吧,夫人,去添一副碗筷,让饰春同我们一起吃点”。
“谢过胡世叔”,许平谢道,又望了望白逸,“饭吃了再与你计较”。
五人便继续吃起了饭,许平嘴没歇着,边吃边说道:“胡世叔,婶婶,我此次过来,父亲母亲托我给二位带声好,这里还有些业城的土产,在外边马上,待会给你们拿过来”。
“你来就是了,那需得带些东西,你婶婶和我都挺想你这小子的,在我们这儿住两天再说,好好陪陪我们两口子”。胡俞笑道。
许平听得此言,显得有些为难,“胡世叔,我此次来江都是有军务在身,明日晚些就要动身离开了,得去那西南境外一趟。我让副都尉带兵过来,自己策马,先偷得这点时间与大家聚聚”。
“是为那边的土著不安分的事吗?我们也有耳闻”,崧晴插话道。
“不错,听说那边有什么前朝余孽,鼓动那些无知的土著做些乱我大黎的小动作”,许平夹了筷子菜,继续道:“不过我们只是些被征调过来的小兵,真正的主力可是从京都来的禁军,战力不出高出我们几何”。
白逸此时却是有些担心,刀枪无眼,战场之上危险重重,许平作为抽调而来兵士的都尉,必定会被安排在最前线,说不得会如何。他是知晓许平性子的,虽有勇有谋,却有些急躁,这在战场上是会吃大亏的。
吃完饭,白逸征得了崧晴同意,让许平与自己一道回去。三人遂告别胡俞夫妇。
一路上三人有一茬没一茬闲扯着,白逸想着晚些时候如何告知许平,让他千万注意保全自己。
终于到了家,崧晴主动去打水,让白逸和许平聊着。
白逸思索片刻,开口道:“饰春哥哥,你去那战场之上,可别热血涌上头,一个劲的往前冲,不知道保护自己。许先生和婶子可等着你凯旋呢”。
“先不说我,你为何不与我说一声就走了?”许平瞪了白逸一眼,“我父亲告诉我你走了的消息时,我真想跑到江都这边来揍你一顿,有什么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听得许平这番质问,白逸显得有些伤心,“师傅的去世,对我来说就像天塌下来一样,我那时整个人都如行尸走肉一般。幸得许先生和婶婶的帮衬,我才能让师傅入土为安”,说到此,白逸眼眶湿润了,“我坚持着为师傅守完孝,实在承受不住了,不想留在那伤心之所。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只得来到江都,求得愁绪稍减。我走前也想好了,饰春哥哥若是不满君安,惩罚君安便是,我绝无怨言”。
“许大哥,你也休得说他了,君安自己也不好受”,却是崧晴打水回来听见二人的对话,“对了,许大哥,你可知道君安到这边来与一位姑娘瞧对眼儿了?”崧晴想转移话题。
许平似是很感兴趣,饶有兴致地等着崧晴的下文。
“崧晴勿要胡言,我与如莹只是朋友,没什么别的心思”。
“现在当然只是朋友,以后就说不准了”,崧晴笑言。
许平闻得,也觉有趣,连连催促崧晴继续说。崧晴便把来龙去脉告诉给了许平。
“看来我们小羽是真的动心了,看来我也得好好准备准备礼物,切莫让我未来的弟媳妇觉得我怠慢了她”,许平笑道,都为发现自己是叫的白逸乳名。
见崧晴望着自己,许平也讲起了白逸小时候的趣事。
白逸小时候和他师傅两个没什么钱,白逸又比较贪吃。有一次,许平给他吃了条猪肉脯,白逸还想要,许平就指了个地方叫他自己去拿,说是给过钱了。白逸傻乎乎的就去了,但许平指的地方却是业城中的一处澡堂,而且许平指的还是姑娘大嫂泡澡的那处。
“那后来怎么样呢?”崧晴笑得合不拢嘴。
“后来啊,他就被他师傅揍了一顿,还去给别人道歉”。
“我记得饰春哥哥也被许先生教训了吧?哭得可惨了。”白逸翻了翻白眼。
看着二人互相揭底,崧晴听得那些糗事,乐得不行,忽想起了白逸上次想拿别人姑娘在胡夫人这儿定做的亵衣的事,也抖了出来。把白逸气得连连跳脚。
开心归开心,白逸还是告诫许平自己一切小心,勿要行那冲动之事。崧晴也称是,言那战场可不是小打小闹,保全自己方为重。
虽二人所说与自己的理念有些相悖,但为了免得人担心,许平还是表示自己记得了,不会鲁莽。
“明日哥哥你与我一道去拜访下如莹姑娘的表兄吧,听说他也是要去西南边境的兵士,看样子像是京中之人,你认识认识他,也好有个照应”,白逸想起之前林虎也说要去西南平乱,便提了出来。
许平也有些好奇,“好吧,明日去见见那位兄弟”。
“你就是想去见见如莹小姐吧”,崧晴调笑到。
“是又如何”,白逸知道崧晴的性子,你越解释他越来劲儿,不如顺着说,让他无话可说,“那就定了,我明日便不在布匹铺吃中饭了,崧晴你也来,我们约他们兄妹二人出来一叙。崧晴也该尽尽地主之谊,为饰春哥哥和林虎饯行”。
崧晴有些无语,这白逸嘴上功夫越来越厉害了,自己都有些说不过他了。
“那怎使得,怎可让崧晴兄弟破费”。许平拒绝道。
“许大哥别说这些见外话,你是白逸的兄长,那便是我唐崧晴的朋友,一顿便饭是应该的,就这么定了”,崧晴回到。
“那便谢过崧晴了”。
白逸朝崧晴挤挤眼,崧晴给了他个后脑勺,休息去了。
许平二人见天色已晚,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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