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彩是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就是这个比赛他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哪里会知道得那么仔细，“要不属下去打听打听？”

“不用了。”御婉摆摆手，想着昨日跟九鄢说了有空再聚，要不然就约了她去内学堂看热闹好了。“比试是在两日后开始的？”那御棨的伤……“映尘，我记得如水从北地带了漠北的伤药回来了吧，你去找出来。”

“郡主受伤了？”

“不是我，是你们家小公子。”御婉拨弄着腰间的碧铃铛，叮铃铃作响，“他不是遇上高施杰为难了吗，现在正满身是伤呢，不用点上好的伤药，两日后怎么比试？”这漠北啊什么都不好，但因为漠北人善战，国土之内又有盛产药材之地，所以漠北的药品一应比他国不知道好了多少，拿去给御棨，保管他两日就有生龙活虎了。

“高施杰为难小公子，难道就是因为两日后的比试？”那这也太刻意了吧。

“是，也不是。”若真的是如此，或许她可以不费心思去对付高家，只可惜高家的心思不止在此，“若是说高施杰想成为安平王府的世子，宗族改姓入族谱是第一步，那么除去御棨这个障碍就是第二步。”

御婉都说得如此明白了，柳映尘又哪里还会不清楚呢。二房无子息，三房老爷在外云游十年不归，四房膝下也只有一女，长房嫡系的世子去了之后，整个安平王府上下也就只有御棨一个男丁了，御棨虽然是庶子，却是御婉的亲弟弟，已故安平王的幺子，该是最有资格继承世子之位的人，可是因着御婉不松口，宗族主坚决不允，这才搁置了下来，而御棨在王府中的身份也甚为尴尬就是了。

如今二房高氏从高家过继了养子过来，若说不是冲着安平王世子的那个位置来的，有谁会信呢。

“顺便让如水去给公子奶娘看看，记得，要悄悄的。”

柳映尘应了声，想去向如水讨药，可刚走一步，突然想起，郡主不是一向都不怎么喜欢小公子的吗？虽然从来没有为难过，却也从不承认小公子的身份，怎么今日倒是问起小公子那么多事，还让他去送药？

御婉外出回来，萧湛已经从东城军营回来了，他今日也就是去军营里混个熟脸，明日才是正式上任。御婉一回来，还未坐下，萧湛就寻来了。

“阿婉郡主，听说你约了纪王府的那个小郡主出城？”

“阿婉郡主？”御婉嘴角抽了一抽，“你这是什么称呼？”要么叫阿婉，要么叫郡主，不要用这么奇奇怪怪的称呼唤她好不。

萧湛嘿嘿一笑，寻了位置坐下，有侍女送上来茶水和点心，“我这不是觉着叫你郡主太生疏了吗，怎么说咱两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捡了一块糕点就丢进嘴里，“唔，好吃。然后我又觉着直接喊你御婉又不太礼貌。”

“谁跟你是咱两。”御婉翻了个白眼，她还真以为这家伙不知道礼貌为何物了呢，分明是借居王府的客人，架子却摆得比她这个主子的还要大。“那就叫我阿婉好了。”京城里也有很多人这样叫她的。

“阿婉啊，又显得太亲厚了。”萧湛又是一笑，挑了块好看的糕点吃，“所以我就想了个这种的，叫你阿婉郡主。瞧瞧，不会太生疏，又不会惹人诟病。”看他多聪明。

御婉扶额，“你能换个称呼吗？”她实在是听不出来阿婉跟郡主这四个字组合起来有啥好的。

“那要不，婉婉郡主？”萧湛状似认真考虑了一下，试探着问。

御婉听言忍不住恶寒了一下，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这才道，“算了吧。”

“那不就是了。”萧湛一副还是我了解你吧的样子，看得御婉有点手痒想打人。

萧湛似乎很喜欢御婉这里的点心，一块接着一块吃着，不消半会，半盘糕点就入了他的肚子。御婉看他，微皱眉头，“待会儿就是要用晚膳了，你少吃些罢。”

见萧湛只吃不应她，御婉又说了一句。

“晓得了晓得了。”萧湛放下糕点，叹了一声，“阿婉郡主，我发现你有的时候真的是比我娘还烦啊。”

御婉无言，随手就拿起旁边的茶杯丢他，萧湛身手好，御婉自然是不怕真的会伤到他的。

果然，萧湛不过伸手一捞，就将掷向他的茶杯接住，并且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化去了御婉施加在茶杯上的劲道。将杯中的茶水饮尽，萧湛仍旧不忘嘴贫道，“多谢郡主，这可真是好茶啊，好茶。”

“得了吧你。”御婉没好气地斥了他一句，道，“宅邸可是选好址了？户部送帖子来了吗？”御婉后面那句话问的是候在一边伺候的侍女的。

那侍女还没应话，萧湛就接话道，“送来了，我也看了，户部选了三处。”萧湛从袖子里抽出他回府时管家给他送过来的户部的帖子，递给了御婉，“我对这京城不熟，也瞧不出什么来，你帮我看看？”

御婉接过，翻看了一眼，“户部挑的，自然都是出入方便的选址，这上面左右没差，不过宅子到时候还是得亲自过去看一眼的，大小，景致，都得合了你自己的心意才行。”御婉将帖子递回给萧湛，“朝廷法度，每六日休沐一日。要不这样吧，待你休沐那日，我陪你一同去看看宅邸，到时候再回复户部。”

“那就有劳阿婉郡主了。”萧湛嬉皮笑脸地作了个揖。“对了，阿婉郡主还没回答我呢，你要跟那个云南王府的郡主出城？”

“九鄢，她叫纪九鄢。”虽然九鄢的确是云南王府的郡主，但是萧湛这样子称呼人家女孩子不太礼貌吧，“你怎么知道我要与九鄢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