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深的姥爷的确是一个工作狂,重病在身却仍然工作在一线。
“石人的事情我还没有深入调查。”陆秋深说:“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了,最迟明天,你必须得去省城医院检查一下。”
“你别听他们医生胡扯,什么这病那病的,我好的很呢。”
“不管你同意与否,都得去,不去也得去。”
“那好吧,你说一下这边你有几成把握能处理好。”
“没把握。”
“就算你说十成把握我都得考虑一下呢,更何况你现在自己也没有把握。”
“那也没办法,谁让你叫我回来呢,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现在事情已定,您就安心去医院就好。”
“也好,那我跟你说一下查这个案子的办法。”
……
我和陆秋深来到j市古玩市场,在这儿我们拥有一张绿卡,就是陆秋深姥爷给他的一条项链,那不是普通的项链,而是尹家的象征。在古董界,摆出这个东西,比拿出一箱美金更厉害。
“你好,我找孔先生,他在这儿吗?”
“哪位?”一个伙计说:“孔先生正在谈生意。”
“那等他谈完生意再叫他吧,我们等他一会。顺便看看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好宝贝。”
“可以,你们随便看,都是些贵重物品,轻拿轻放。”
“贵重?”陆秋深说:“首先拿我身边这个王瓷盘来说,内行人不用动,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现代赝品。光看质地就不过关,你们这儿糊弄客人也麻烦把东西弄像样一点。”
“你谁啊,小子,看来这又是个来踢馆的?”伙计说:“不要以为自己懂点古董就了不得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馆子。”
“怎么?我说这是赝品,他就得是赝品,因为我小时候天天偷看这些书,都能看出来,不信问问你们老板。”
“我看你就是来找事的,欠揍吧你!”
陆秋深又要和人动起手来,我连忙说:“深哥,别忘了正事。”
“正事?”陆秋深冷笑着说:“哼哼。”随手就把那个赝品瓷盘摔在了地上。
我心想:秋深以前不是这种冲动的人啊?怎么今天和人吵了几句就发这么大的火?不太对劲。
只听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声音,走下来一个男人:“陆侦探,就知道是你来了。”
“怎么样?我这架势还可以吧?”陆秋深拍了拍伙计的肩膀。
“怎么回事啊秋深?”我问。
“这是这儿的暗号,孔姓笔画一共三画,正门往右数第三个就是暗号赝品,摔了它才能见到正主。不过这次孔先生放的这个赝品也不错,挺值钱。”
“哦,我明白了。”我说:“这是你们提前约好的吧? ”
“这个‘砸场子’的方法只有古玩界的上层人士才用,没钱或者不懂行的也不敢乱摔啊。”陆秋深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姥爷给我们联系到的人,玉器、石器方面的专家,古玩界大人物:孔贤达,孔老师。”
“你们好。”孔贤达说。
“您跟孔子一姓,我们还是称您孔先生吧。”陆秋深问:“我们不如到我那儿坐坐,说一下石人的事情。”
“陆侦探客气了,就在我这儿聊吧。我让小万给你们准备茶水。”
“那就多谢先生了。”
这个古董小店古色古香,茶叶也很好喝,陆秋深告诉我,茶叶不要大口喝,要细细的品味。像我这种以解渴为目的喝茶的人,反正是学不会了,
……
“……为什么说这个石头人那么值钱呢,就是因为它的花纹,雕刻十分精致,就已经占了一半的钱了,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它的花纹设计巧妙,设计师还用了一种氧化性的材料,留下了一些暗纹,如果石人长时间暴露在正常的空气环境中,就会逐渐在显现出更精细的花纹。”
“可是设计者的用意是什么呢?”
“估计这也是一种防盗措施,古代人相信神灵,如果他们看到石像的花纹发生变化,就会以为是神仙显灵之类的,那时候的人又不懂科学道理,肯定吓得不行。”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越长,花纹就越明显吗?”
“也不是,有专业人研究过,这个物质的氧化性和化学反应之间的联系,相当于是一个对数函数,递增函数,一开始增幅大,后来越来越缓,也就是说,刚开始的时候,花纹显现极快,后来速度慢慢减下去,但化学反应仍不停止,直到导函数接近于1,花纹的显现也就看不出来了。”
孔先生还给我们画图像,求各种数值进行了解释,没想到捣鼓个古董还得这么有这么多门道,我记得以前我有个同学一直想盗墓,现在看来,学不好知识盗墓都难。
“其实一开始你们村的人们觉得这两个石头人在墓穴中修炼多年,已成精怪,觉得他们不详,所以才主动捐给了邻村的xxx墓。”
“有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在眼前的时候不珍惜,失去后才后悔莫及。”
“所以说人们就看到了这东西的价值,而且古董界讲究成双成对,俩一块价值更高。而且从雕纹来看,这两个石人分别是一男一女,寓意也很好,虽然说这两个诗人用的材料一般,但是考古价值的确很高。”
“我小的时候还在石头人旁边照过相呢,没想到居然被偷了。”陆秋深问:“您觉得现在什么人敢偷石头人呢?”
“多半是外地人,反正咱们j市的古玩商们都知道这个石头人,偷了早就知道了。”孔先生说:“当然,有可能是我们这儿的人和外面的人勾结……”
“好,我们得先走了,要去警察局一趟。”
“行,我送你们。”
……
“不是去警局吗,怎么来了这里?”我问。
“这是我家的店,先去拿点东西。”陆秋深说:“关于石人的资料,我妈那儿也有一份详细的。”
当我和陆秋深来到警局时,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候,她是陆秋深的发小,名叫白茜,是一名刑警。
“深哥,欢迎回家。”
陆秋深说:“行啊,原来不是想当个片警吗?现在怎么干上刑警了?”
“阴差阳错就当上了呗,片警多没意思。”白警官说:“整天和重案、大案打交道,多好玩,这位是?”
“你猜啊。”
“一定是嫂子。”白茜说:“陆秋深老会糊弄女孩了,从小到大我都见识过,我老了解他了,你可得小心这个家伙。”
“你好,白警官。这家伙的本事我也没少领教,糊弄女孩毕竟也是门绝活。”我说。
“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差劲?”陆秋深说:“我和小浅那可是真心相爱。”
“小浅?你是……苏霜浅?”
“没错。她就是啊。”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还记得我吗?”
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好像是认识她:“好像是认得,可是记不太清了。”
“我和陆秋深家对门隔着一道墙,咱们小时候在我们村口那个饭店一块吃过饭,那时候你还很小,我还抱过你呢。”
“咱们几家原来都有亲戚关系,我自己都理不太清。”陆秋深说。
“我也好久不回老家了,时过境迁,这儿变化那么大。”
白茜说:“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我今天请客。”
“要请也是我们请啊。”
“你俩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怎么可能让你们请,我再叫上以前的几个朋友,咱们一块。”
“也行。”陆秋深说:“但是我们现在还是要先办正事。”
“走,跟我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