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只感觉有人不断在撕扯自己的衣服,一双肮脏的手附上她的柔软,难闻的味道从他的头上散发出来,罗文顿感恶心,肠胃一阵翻江倒海,她大声尖叫,没有人理会她。
但似乎嗓子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顺着脖颈往下流,流进耳朵,罗文哽咽,双手不停在反抗,双腿在踢打,但身上的人无心放过她。
她满脑子现在只存在一个想法,死。
电光火石之间,罗文大力挣开身上大汉的手,冲向急速驶过来的车。
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妈妈,再见。
罗文闭上眼睛接受最后一刻活在世上的绝望……
只听砰……的一声,一辆车停在她的半米处,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罗文被撞飞几米远,腿上的疼痛让她险些晕厥,但潜意识的她还是半睁着微弱的双眼。
后面的车上下来几个胡子拉碴的壮汉和几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个接起电话唯唯诺诺说,仿佛打电话的人就在他的面前,“老大,事儿都解决了。”
“小的也解决了,都检查过了,东西也拿了,是……是是是……现在马上回来。”一行人上了车,一百码的速度离开了这座桥。
刚刚蹂躏罗文的壮汉也被这阵仗吓蒙了,捡起地上的衣服踉踉跄跄的跑了,罗文看见她冲上去的车轮子下,被红色液体布满,像一条小河,罗文知道,那是血。
正当罗文费力地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见一辆车闪着光从刚刚前一辆车离开的方向开过来,一行人急急忙忙,罗文看见带头的人是个英俊的中年男人,忙去查看车上的人是否还有生命迹象。
“快快快,快送少爷去医院,不对,送少爷回家吧,家里有医生,医院现在会暴露此事的。”郝正天急切的安排着接下来的事。
其中一个人注意到了罗文,对郝正天大呼,“这里还有一人。”
“一起送走吧,快快快,恐怕少爷撑不了多久了。”郝正天的声音听上去不能再急了。
“是!”一群人齐刷刷的上了车。
顺便把车上的其他人运往另一辆车刚好赶过来的车上。
罗文不知有多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不对,这到底不是梦。
罗文满脑子都想离开这座桥,离开这里,仿佛能到一个干净或平静的世界,罗文听不见身后的声音,冷峻一直奔跑在身后追赶着她。
“对不起……少爷对不起……罗小姐,罗小姐,你没事吧!”柳城急不可耐。
他刚刚只是发现少爷不见了,没有回山水小区,于是郝叔吩咐他找到冷峻,刚刚他赶到这里,发现罗文从车里狂奔到桥头,他无心撞罗文,但还好自己刹车及时,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但看着罗文吓得不轻的样子,他的内心不断自责,他以为是自己将罗文变成这副样子的。
罗文没有听见柳城说了什么,她现在在发抖,头发凌乱,高跟鞋太高而没有站稳,如果不是冷峻大力的将她扶住她险些摔倒。
“不关你的事,你先过去吧。冷峻对柳城说,示意他先离开这里。
接到命令的柳城退下了,但满脸都是担忧,他不知道少爷对罗文做了上么,他第一次看见,罗文这个样子,但他知道,冷峻处理事情一向很有分寸,所以,他只要照办就行。
冷峻扶住两手扶住罗文的脸,他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是冷峻!”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恼火。
待到罗文缓过神来,轻轻地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林煜。”
他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他能说的只有对不起,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他没有其他方法,这个女人,这么快就能将自己忘记。
他不知道她一触即发,也不知道要怎样控制现在的局面,他只能将她抱在怀里,仿佛抱得越紧,她就会迅速忘掉过去,但他希望,她的记忆力没有见他抹去。
将她抱得越紧,自己也能好过一点,他也一直希望自己能抹去记忆,试想自己都没法完成的事,又何必强加在别人身上,更何况,这是一个在荆棘中翻滚着长大的女人。
冷峻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对这个女人,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他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环境竟让她变成这副样子。
这个女人,他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对她竟一无所知。
罗文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才醒过来,她感觉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又感觉自己像是刚刚从鬼门关走过,她睁开眼睛,好像并不习惯阳光直接透过窗户照射进自己的眼睛,这让她想一直闭上的眼睛一阵刺痛。
罗文从床上起来,轻飘飘的身体让她没有重心,摔倒在地,她只感觉腿上的刺痛让她无法忍受,她以为,自己的退是不是已经断掉了。
她将裙子退去,她发现自己究竟生了了一场怎样的病,她的腿上多了一幅画,是的,刚开始,她确实以为那是一幅画,后来她发现,这是桔梗花纹身。
在她昏迷的前一秒,她就是被这条腿疼晕过去的,现在,这腿上多出了一个纹身。
仔细看,她还真发现,这朵花很漂亮,淡淡的紫色,被人们叫做无刺玫瑰的桔梗花,她很喜欢。
罗文从开门的声音中醒过来,她抬头看见一位漂亮端庄的女人走进来,年龄大概和她妈妈差不多大,“看,这漂亮的姑娘终于醒了,你叫罗文是吧。”
罗文明明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的悲哀,但她说话的声音却非常的和蔼,而且还有一丝畅快。罗文一眼就喜欢上她了。
罗文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毕竟,她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原因,她不愿想起的原因……
罗文点点头,表示对她的回答,罗文一直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但心里很平静。
“我想你该下来吃点东西,你已经几天没进食了,我让阿姨给你熬点粥。”这个女人把她领到楼下,全程她没说一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罗文发现这是一间大别墅,她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一个少年跪在地上,前面是一张照片,黑白照,罗文知道,那是遗照。
照片上有一男一女,容貌清新可见,女的容颜姣好,笑容露出白白的牙齿,男的戴着一副眼镜,严肃但不失谦逊,罗文知道,他一定是这位少年的父亲,他们有几分相似。
罗文又想起自己冲向的那辆车,就是这位戴眼镜的男人开的,副驾驶上,就是他身边的女人,罗文尖叫一声抱着头蹲到地上。
一阵内疚感扑面而来,她知道,这对夫妇,是她害他们失去生命的。
是的,她就是这样想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