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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红颜斗 樂逸栈解围遇洛忆 痴情种痴心生情愫

当南宫逸等人进入城内,入眼的是,许多小屋都显着衰朽的景象。木材是虫蛀,而且旧到灰色的。屋顶好像一面筛。有些是除了椽子之外,看不见屋盖,其间有几枝横档,仿佛骨架上的肋骨一样。

而路上行走的居民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前的种种是直扎南宫逸的内心,他不由的轻叹了一声:

“唉!这城内枯旱霜蝗,饥馑荐臻,百姓困乏,流离道路。这实乃是朕最不愿意看到的啊……”

羽一劝慰道:

“主子行了几日路,想来肯定甚是乏累,正好前面有个樂逸客栈何不前去歇他一歇,至于其他琐事暂且留到明日,您看这意下如何?”

“就依你所言吧。”南宫逸便在羽一羽二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名叫樂逸的客栈。

刚进里面南宫逸便四处打量起来:店内干净整洁,让人舒适神清气爽,店里的课桌,板凳,都是以圆形为案。这似乎有象征着“团圆”的意思,可是如今灾情遍布,民不聊生,团圆不过是一种寄托罢了,如今,更显讽刺了。

唯一让南宫逸感到好奇的,是这里太过干净整洁,反而与这外面的脏污不同,旱灾颗粒无收,哀嚎满城,死伤无计,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不过细想之下,也无思绪,索性放下。随后上了二楼寻了一个雅处,叫了几碟饭菜,便坐了下来。

当南宫逸正准备和羽一羽二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时,却被隔壁几桌的谈话所吸引住了:

“诶,各位,都听说了吗?本郡太守新建的府邸已完工了,这可都已经是第三次修筑了,这次花费可不小啊!太守该满意了吧。”

南宫逸一行瞥了一眼过去,只见一位身着布褐青衫的中年男子,正对着旁边的一群穿着短褐的听众讲述着。

当那人语音刚落,紧接着旁边就是一片唏嘘,不过马上就有人提出疑问来了:

“这可能吗?太守府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这太守府至今已经修建了三次,每次建造起来都神神秘的,什么时候完工也不清楚,况且太守府历来都有重兵驻扎,所以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普通老百姓就能知道的事,也难怪会有人提出疑问来。

“嗨,这要是搁在过去,太守家的事哪容得着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知道呢,不过说来也巧,我家兄弟正好是在太守府里做仆人的,这事啊还是他前两天跟我说的呢,我兄弟还跟我说今天晚上太守要举办宴会。这下子咱隆德县可热闹了咯!”

此话一出,顿时就让旁边的人都议论起来,而南宫逸三人一听,也暗中关注起来。

“哎呀,看来这事是真的啊,真没想到这太守府居然这么快就建好了……”

“可不是嘛,既然太守要举办宴会,那看来今晚又有不少人要往太守府赶了……”

“切,就太守那样,能让咱们这些老百姓去参加他的宴会吗?”“

唉,也是,说不定这次请的还是那些富豪商家……”

听到此处,南宫逸收回注意力,继续下著,面不改色,目光似乎只是在那几盘菜上。

羽一羽二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他们两人自是猜到自己的主子在打什么主意了。

果不其然,小二刚端酒走来,南宫逸开了口:

“小二,听说本郡太守大人的新府邸建好了?”

“哟,这位爷,消息怪灵通的嘛,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要说起这件事可是没多少人知道啊”

紧接着他用手一指那着布褐青衫者说道:

“诺,小的也是刚从那位客官口中得知的。听说这次宴会,还特地从外面请了锦玉坊前来表演呢。爷莫非是对这今晚要举行的宴会感兴趣不成?”

“锦玉坊?”

“看来爷是外乡人吧,这锦玉坊可是咱们隆德郡鼎鼎有名的乐坊,里面的乐娘能歌善舞,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呐”

南宫逸点了点头,并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却已经开始在盘算着,羽二则往小二手里放了点散碎银子道了声谢。

南宫逸看了看小二乐呵呵往回走的背影后便转头对羽一羽二说道:

“正愁没什么理由进这太守府呢,没想到机会来了。”

羽一听了后微微一笑道:

“我看主子是要打锦玉坊的注意了吧”

“嗯,知我者羽一也。一个乐坊从外地赶来表演想必带来的东西肯定不少,那既然如此乐坊就一定会雇人来搬运这些东西,如果我们能在今晚宴会前让这锦玉坊雇来的人手少几个……你们觉得如何呢”说到这里南宫逸嘴角微微上扬。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羽一身形微晃,已窜出十余丈外。南宫逸和羽二则用完了饭,才下楼。

刚到一楼南宫逸便听到一声含着怒气的矫喝传来:

“你们到底让不让开!”

南宫逸侧目一看,只见不远处一张圆桌被一群男子围住,中间困着两名女子,其中站着的绿衣女子眉目娇怒,瞪着面前的几位不速之客,另一位坐在板凳上的女子,冰蓝色的眼眸里,掩着一丝紧张。

“小妹妹脾气不要这么爆嘛,哥几个不过是仰慕你姐姐的芳名,打算叫苏姑娘表演一段而已嘛,这隆德郡谁不知道,苏洛忆苏姑娘,可是锦玉坊的头牌,大家谁不想一睹苏姑娘的风采啊,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为首的男子挑唆着众人,嘴角淫笑着。苏洛忆和绿衣女子的脸色皆是一沉,僵硬了半天,苏洛亿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寒着俏脸轻轻对为首的男子福了一福,开口道:

“这位公子,我们姐妹两是奉命出来采办的,累了便到这客栈来歇一歇,现在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也应该回去交差了,否则晚回去会被坊主责骂的,还请公子能谅解,如果公子想听小女子的曲子,那么锦玉坊定是恭候公子。洛灵,我们走吧”

姐妹俩刚上前走一步,几位地痞又围堵过来,其中有一位地痞的大手,正欲朝着苏洛忆的身上抓去。

一旁的南宫逸早已看不下去,只见他浅浅皱了皱眉,足尖一旋,身形一闪,便挡在了苏洛忆身前,瞬间就从腰间掏出一把折扇,手腕一抖,就向地痞的手上重重打去,疼的他马上就把手缩了回去,正当他刚要喊出痛来,羽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现在他右侧,抬起腿来以秋风扫落叶一般,划出一道弧线,顺着他的胸膛就是猛烈一击。

这地痞瞬间就飞了起来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连带着身后的几个地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

南宫逸见状开口道:

“既然苏姑娘今日有要事在身,阁下又何必强求呢,听闻锦玉坊今晚要去太守府出演,若因阁下在此阻扰而耽误了时辰,不知阁下可担待得起吗?”

“没听见我主子说的话吗!还不快快滚出去,难不成还要让我动手?”羽二怒道。

几位地痞见此,纵使心中有火,也只能忍气吞声,忿忿离去。

“多谢公子相救,奴家苏洛忆感激不尽。”

身后传来清灵的女声,南宫逸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来细细打量起了对方:

只见说话的女子身着一袭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容貌肌肤胜雪。’

有赋为证,赋曰:

神似西子,美若昭君,瘦比貂燕者,当处虚无缥缈间。既乍惊于尘寰兮,尽态姽婳之极妍。望其双瞳兮,懊恼绝消;嗅彼暗香兮,沁涤幽魂。微风袅袅兮,衬婀娜之玉体。環资玮态兮,恐触之不及。云发丰茂兮,颜盛而色放。其貌若何?螓首蛾广,明眸皓齿;其肤若何?柔荑细腻,凝脂润滑;其形若何?腰如束素,敖敖孑立。斯偌嫭之人也,见之不忘,忘则癫狂。希令容之信修兮,恍惚景耀光起。尊前仙子,绽烁其娈。见色而心动,人之本性也。

这正是:婉若游龙回雪月,

清如冷雨落凡尘。

明眸映水眉沾墨,

静雅闲云染暮滨。

就在南宫逸在打量她的时候,苏洛忆也上下的打量了他,二人相望,似有情愫暗生。

“多谢这位公子啦!小女子苏洛灵也感激不尽了。”

南宫逸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人,只见眼前这位女子:

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平罗衣裙,长及曳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夹竹桃,乳白丝绦束腰,垂一个小小的香袋并青玉连环佩,发式亦梳得清爽简洁,前额发丝貌似无意的斜斜分开,再用白玉八齿梳蓬松松挽于脑后,洁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瑕疵,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这正是:罗衣绿韵袖桃开,

玉佩连绦简柳栽。

小髻轻摇珠碎响,

朱唇浅笑目波来。

打量完毕后南宫逸心想:

这两位女子一位貌若仙女,另一位则可爱如天仙,看来这锦玉坊果然是人才济济。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说:

“在下白煜祺见过两位姑娘,这位是我家侍从羽二。刚才一幕,在下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才出手相助,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两位姑娘客气了。”

苏洛忆心中暗道:

眼前这位公子,不光是仪表堂堂,气宇不凡,品行也是端正,真不知道这样的公子世上又有几人?

忽又想起某事急,开口道:

“白公子,恕奴家不能久陪,奴家需还要赶紧将东西带回坊中,晚了怕是坊主责怪下来,还请公子见谅。洛灵,收拾下东西咱们走吧。”

南宫逸见状也只好说到:

“在下手上也有些事情要办,所以如若有缘咱们下次定会相见,告辞了。”

说着几人就各走各的路,都出了客栈。

这正是:惜别离,夕阳西下静无声。莫相送,山水一程复一程。愿相忆,抬头明月照相思。堪回首,萍水相逢望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