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凤凰瞪了半天小清都被无视，只得开口赶了人。

莲才赶来，看情况就拉了小清出去，“放心吧，凤凰大人一定有办法救萤的。”

房间清空后，凤凰翻身上床悬浮在了萤上方，凑过去吻住了昏迷不醒的人。

说他趁人之危或许不太合适，他其实是在做检查，顺便渡了点仙气给身下的人。凤凰检查的结果就是萤现在仙气全无，身体脆弱不堪。

渡仙气是权宜之计，他俩本质不同，仙气也根本不相融，萤跟他的差距就像是初出茅庐的小徒弟和顶级高手西门吹雪那样，就算他想替她治愈，也是无能为力。

判断结束，凤凰下床后叫了人，一口气要了许多吃的。

水果一律榨汁，食物全部都是流食。

东西齐备后，凤凰扶着萤开始给她喂食，缓慢没间歇喂了好几个小时。

萤的手指微微活动后，抬手挡住了凤凰要喂过来的东西，缓缓睁开眼，看清身边的人后，虚弱地说，“你想撑死我吗？肚子好胀。”

凤凰放回了手里的东西，摸了摸她小肚子，的确鼓鼓的。他勾唇笑起来，“我就猜到你这个小馋猫是太饿才不愿意醒。”

“小清呢？是她带我回来的吗？”

凤凰上了床抱着人给她摸着肚子，“我看你这么久不回来，所以让人去找你，谁知道他们给我带回来一个半死不活的。”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小清没事吧？”

“你仙气全无，要养好久才能好，暂时都住在我这里。”

萤发现他好像是真的不喜欢小清，“我可以先见见小清吗？”

小清小清，开口闭口都是小清，凤凰叹口气，“她没事，我去叫她。”

“谢谢你，凤凰。”萤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表示感谢。

凤凰摸摸她头顶，“你知道我的好就行。”

小清进来后，看到萤已经醒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差点腿一软跪下去。

“我没事的，把你吓成这样。”萤笑着安慰了句，“之前情急之下把你困在了结界里，你没有难受吧？”

小清有过被禁锢的记忆，而且是很漫长很黑暗的过往，萤不想让她再有相同体验，若非情况危急她绝不会做那种事。

“没有……”小清坐在床边落了泪，“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我一点事都没有。倒是你，萤，你要多为自己着想，不要总是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我当时以为你出事了，我恨不得死的人是我……”

“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会死，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强壮的。”

小清破涕而笑，损了萤两句，“就你这小身板，跟强壮隔了十万八千里吧？”

“连你也看不起我，等我好了，一定要问问看凤凰有没有办法让我长高长胖。”

说笑一阵子后，小清心情好多了，“萤，你刚醒，还需要休息，我先出去了，隔天再来看你。”

凤凰在外面问了莲，小清刚才已经交代过的具体情况，大致明白了，对那个吞食过萤的怪恨意丛生，“找几个人去把那东西抓回来。”

“凤凰大人，去人间肆意抓捕不太好，至少要提前跟道家打招呼……”莲这次没有立刻接受这个指令，派人去找萤就算了，派人去抓怪，虽说不是抓人，可是道家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差别，一定会惹出争端。

怪的存在仍旧是个不太分明的事，虽说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他们，也留下了文字记录，可是和其他轶闻一样，并没有被当真过。他们也一直没把这个事拿到三界会议上认真聊起过，更没有就萤的工作做过任何汇报。

最初允许萤去人间活动执行工作的就是翟，他签的那份通行证，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更，也没人想起来这个可有可无的岗位。

凤凰刚才不过是一时之气，“我会跟萤先说好，这个事迟早会有人追究。”

莲点头，“是，我会提前整理好资料。”

凤凰看她一眼，拍了拍她头顶，“多亏有你。”

莲稍微红了脸，低着头退开了。

她曾经是道家的人，因为见到凤凰后，对这个人充满憧憬，后来才会成了仙，想着能做到什么就做什么，没想到会走到后来这样，那么靠近他的地方。

曾经的凤凰身边，除了萤，还有泉、鸢弋和好多其他战友，莲怎么也没想到凤凰会选了自己做他的副官。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很清楚凤凰的为人，包括他的缺点和脾气，都一清二楚。不过她仍旧相信自己的判断，觉得最初的印象没错，一心一意跟着他。

“不行！”萤听完立刻否决，“既然他们没提起来，这个事还是能瞒就瞒。”

“等我好了之后，再去人间找那个怪，下次我提前准备好阵法，一定能抓到他，你不用管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

凤凰不开心，撑着头看着睡旁边的人。

“现在道家的负责人也是翟，跟他聊下，应该会让我偷偷派人去抓，你还要养很久，万一他又害了其他人呢？”

萤摇头，“就算是翟，每一世也是不同的嘛，你也知道，他的道行深浅每一世都不太一样，随着外部情况也有厉害有更厉害的时候，那他的想法肯定也不见得和那之前一样，万一他有其他想法呢……”

凤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摸了摸，“你要量力而为，发现有危险要先注意防御。”

“这些我都知道的，我是你带出来的嘛，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实力？”萤讨好地笑着凑过去蹭了蹭凤凰侧脸。

“……”她有什么实力，凤凰苦笑，他能明白萤的举动，她出了意外知道他不高兴所以在撒娇打混，想逃过严厉教训。

“凤凰，我肚子还是很撑，你喂太多东西给我了，好难受，再帮我摸一摸嘛。”

凤凰如她所说帮她揉了小肚子，口里还是没放过她，“萤，你的实力我是相信的，可是你的仙力实在有限，现在又仙气全无，说实话，我不怎么放心你一直在人间跑。”

萤往后退了退，看他不像在开玩笑，“这次是个小意外嘛，而且我现在正在经历事业上的关键时期，我的工作遇到了真正的艰难时刻，你不是说现在要换掉我吧，你想让谁接手，根本没有合适的人吧？”

凤凰看来，谁都比她合适，“不说这个，你的事，我说过会给你交代，现在三界情况稳定，可以着手调查，怎么样？”

“你是说，你要跟我一起查这个事？”

凤凰觉得理所当然是这样，“你难道想让我食言而肥？”

“没有，我是觉得，你安排人去查就好了，我自己也可以去查。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怎么能随便为了这种事跑来跑去，太大材小用了嘛。”

“你自己查？也好，那你现在的事我再安排人做。”他不给她线索，她能做的不过是无头苍蝇一样东游西逛，而且离不了仙界的范围，两害相权取其轻，凤凰应下了这个事。

“那不行，至少我要把那个头会异化的怪找出来，搞清楚事情真相后，再来查这个，而且说不定我可以同时进行，反正已经拖了这么久，我也没什么头绪。”

萤的聪明机智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凤凰无言以对，哄了她先休息。

萤这一住，就住了三个月，凤凰这一养，也养了三个月。

小宫女们偶尔碎嘴会念叨两句，说这次凤凰大人在同个女人身上耽搁的时间还挺长，不晓得哪天会换人。小清暂时也住在了仙宫里，方便她每天去探望萤，难免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

她是搞不懂凤凰对萤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凤凰有很多女人却是个毋庸置疑的事。毕竟她和萤之前都曾一起遇到过，萤是不懂，可是她完全能懂。

萤恢复得差不多后，在空地上示范了仙力释放给凤凰观摩，急切表示自己要去上工。

凤凰这次没有再阻拦她，再三嘱咐几句后，都没送她，就让她自己隔天带上那个小清，早去早回。

那么广阔的地方找一个怪，怎么可能很快找到，萤拉着小清的手带着她飞，速度也没有自己一个人御风快。

不过她们先遇到了其他的怪，而且是以前认识的，可是对方竟然表示不认识她们。

萤很疑惑，仔细询问了解后，听说对方才刚成怪不久，不自觉有了些联想。

小清和她想法一样，也认为那个怪之前被吃掉了，然后重新化成了新的怪，所以不认识她们。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以三个月前跟男人相遇分开的地方为圆心，往附近搜寻步行三个月能到达的地方，还是找到了他。

男人和与她们同行时一样，露营在野外。

萤跟小清一直跟到了晚上才动手，萤还在结阵法时，小清忽然冲出去扼住了男人脖子，打乱了萤的步调。

“放开我！你是谁！”男人涨红了脸胡乱挣扎，完全不像上次那么勇猛。

萤呆住了，他难道会认不出小清？不过她还是回神先结阵施了法，“你放开他，不要杀他。”

伪小清看萤准备得差不多了，松开了人，杀了他万一没法控制会更麻烦。

萤制住欲后，先盯住了在一边冷眼旁观的人，伪小清毫无负疚感，干脆果断现了身。萤已经猜到了，看到现出真身的人时没有惊讶，而是全然的愤怒。

“凤凰，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此后凤凰旁听了长达十分钟的同类句式谴责，不负责任，不分轻重，擅离职守，任性妄为，诸如此类的词汇犹如就在萤嘴边挂着一般，她连珠炮一样吐了出来，说完一轮才冷静下来。

“先审他如何？”在她结束后，凤凰立刻转了话题，让这个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围观半天了，可以的话凤凰希望能弄死他让他忘记刚才的事。

萤无力再骂，先做回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