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黎辰阴沉着脸开着路虎越野到了德容医院,上了八楼,刚站到特殊病房的走廊上,白萍就迎了上来,告诉他给安琪准备好了一切,内衣、外衣、护肤品以及随身携带的物品,还特地买了个旅行箱。
听着白萍邀功似地陈述着,黎辰阴沉的脸渐渐和缓了一些,轻轻地嗯了一声,欲向安琪的病房走去。不料,白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低头小声说:“她已经睡了。”
黎辰的眸光一深,任由白萍将他拉到了旁边的休息室。所谓的休息室,实际堪比酒店的套间,里面应有尽有。
当初黎辰接到特别行动组通知,让他回国待命,正好父亲黎望北说为他建个医院,他就提出了一些具体要求。八楼东北角的特殊病房,原本是他为特别行动组建的,里面的设施自然是非常完善。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大,温度很高,黎辰脱了外衣,心思重重地靠在沙发上阖眼想着问题。下午他将医院里工作安排了一番,又吩咐手下人准备明天路上吃的用的,就去苏氏集团找苏易。
苏易近来奇奇怪怪的,不仅对他要求查方琪琪的那几点疑虑一拖再拖,而且那个合成警告电话,至今也没查到任何消息,这太反常了,他有必要当面问清。
苏易出国了!当苏氏集团的相关人等众口一致地说着这个消息时,黎辰硬是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可能?苏易出国连个招呼都不打?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他会去哪?苏易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寻问柯世杰和荣子秋,他俩也是一问三不知。黎辰又一次拨着苏蓉蓉的电话,奇怪的是苏蓉蓉的电话居然不在服务区。
晚饭时候,黎辰到了虞山别墅家中,告诉父母自己要出个远门,圣诞节可能赶不回来。然后又将一些必要的装置,搬到了越野车上,这才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医院。
玩起人间蒸发了?黎辰非常郁闷地长长地吐了口气。苏易一定是出了事,可是什么事呢?与合成电话有关?还是与调查方琪琪有关?隐隐之中,黎辰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苏易的失踪一定与他有关。
一个香香软软的躯体依偎过来,黎辰依然闭着眼睛,任由白萍滚烫的唇在他脸颊上亲吻着,渐渐地,她的手伸到了他衣服里,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身上移动着。
黎辰轻哼了一下,似是鼓励了白萍,她的手滑到了他的腰间,松开了他的腰带,下一秒,黎辰就感觉到炙热包裹了自己。
黎辰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女人正跪在地上,头部伏在他的腿上,用一种低到尘埃的方式在取悦他。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托起白萍的下巴,微微笑了笑,抓起她坐到自己腿上,艰涩地说:“你是个好女人,不要作贱自己。”
白萍羞红着脸伏到他的怀里,轻声说:“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
黎辰无语地脱了她的衣服,抱着她向床上走去。有时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女人,她的温柔,她的顺从,她的美貌,甚至还有她的酮体,都能激起他的欲念,然而,他清醒地知道,那不是爱,他对她,根本就没有爱。
安琪定了定心神,隔壁休息室里的声音尽管刻意压抑着,但一浪又一浪的喘息声、低吟声,还是穿破墙壁击中了她的耳膜。
她自然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她也无意去窥视别人的隐私,她甚至默默地为黎辰祝福,有那样一个美貌温柔的女子,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从黎辰下午说要送她去c城起,安琪就在心中转开了念头,她不想让白萍误会,她要独自去c城。所以等他们都离开后,她就出了病房,仔细观察了这个特殊区域,看好了进出的路线,想好了离开的办法。
白萍准备了一大箱子的东西,让安琪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善良和细心,也真心地希望她和黎辰能有个完美的结局。
安琪躺在床上假寐着,黎辰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正愁着如何摆脱他,没想到,他被白萍拖到了旁边的休息室。安琪不由得暗自一乐,呵呵,英雄难过美人关。
夜渐渐深了,旁边休息室里的激战终于偃旗息鼓,一切都转为平静,只有均匀地呼吸声低低地回旋着。
此时不走,要待何时?安琪赶紧翻身下床,换下病员服,穿上保暖内衣和毛衣,最后套上米色羊绒大衣,围上围巾,用力提起旅行箱,悄悄地离开了病房,离开了德容医院。
深夜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簌簌的凉风像刀子一样划着安琪的脸。她有些担心刚做完手术的脸,赶紧取下脖子上的白色羊绒大围巾,将整个脸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安琪努力给自己壮着胆,拖着旅行箱向火车站方向走去。她并不知道火车站距离德容医院有多远,可她不敢拦出租车,因为她身无分文。若是去atm机上取款,她担心取款信息会惊动了黎辰,毕竟那是黎辰给她的银行卡。
一辆出租车在安琪身旁停了下来,出租车司机热情地问她去哪,安琪说了声去火车站,那司机立马下车,接过安琪的旅行箱放进了后备箱,又为她拉开了车门。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司机的动作快得不容安琪有丝毫的犹豫,她就成了非载不可的乘客。
不过,等到出租车在马路上足足跑了半小时之久,才远远地看见灯火通明的火车站,安琪这才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寒风彻骨的夜间,想徒步走到火车站,只怕是天方夜谭。
“师傅,我身上没带现金,你看,我能不能用这围巾抵了车费?”安琪摘下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围巾,慢慢地叠好,递给了出租车司机。
那位司机有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出门不带现金?车站里不是有atm机?他瞥了眼围巾,倒是条崭新的好围巾,价格肯定不便宜,恐怕这围巾的零头抵车费也绰绰有余了。
司机沾小便宜的心理占了上风,立刻爽快地答应了安琪,接过她的围巾,又很殷勤地将她的旅行箱提了下来,见安琪拖着箱子向售票厅走去,这才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掉转车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