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正好那边有一簇较高的芦苇,你在那里洗澡,可以摭挡住他人的视线。我在芦苇后,也可以阻止他人靠近,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只要姑娘叫我,我也可以马上赶到,你看可好?”
月蕾想到,赵盈作为一个普通的姑娘,这一路同行也确实不易。她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整天地担惊受怕。本是千金大小姐被人伺候着,可一路来餐风露宿的,澡也没有办法洗一个。若她没有法术可用,定也会受不的,确实也挺为难她的,能帮她就帮帮她吧!
“好!”
赵盈生怕月蕾反悔,快速地应道,惊喜地抬头,看到的是月蕾温和迷人的笑容,忍不住呆呆地道:“真好看!”
“什么好看?”月蕾不明所以地问道。
赵盈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尽管她觉得,世间不可能再有比月蕾更好看的人,但男子怎么能被别人称赞为好看呢!千万不能让月蕾感觉到不高兴,她赶紧得转移话题。
“噢,这里的风景真好看!公子人真好!一路上护着我们,但公子公子的叫,显得太生疏了,我以后能称呼公子为蕾哥哥吗?”
虽然不知道月蕾是不是比自己大,但她就是觉得叫月蕾哥哥好些。
“好呀!那以后我就叫你盈妹吧!”
月蕾也挺喜欢赵盈活泼爽朗的个性,又结交一个朋友让她也很开心。
“真是太开心了!你等一下!”
赵盈将包裹放到月蕾的手中,跑到不远处摘了各种野花扎成一大束递给了月蕾。在这开心的一刻,这是她唯一想到能做的事。
“花很漂亮,但是盈妹还去吗?”
月蕾不得不举起手中的包裹,提醒赵盈她原来是想干什么来着。
“对噢,看我这记性!”
身上的脏污所带来的不适感,又回到了赵盈的身上,这种难受得不行的感觉,刚刚怎么就忘记了呢?
水寒与金志安回到了营地,却没有看到月蕾,正准备去找她,却发现她与赵盈说说笑笑地回来了。
再细看赵盈,湿淋淋的头发披散着,手里还捧着一束花,整个人与之前的模样相比,明显清爽了很多。看来赵盈是去湖里洗澡,刚回来。
但为什么两人会在一块?水寒心揪紧,细听远处二人的对话。
“蕾哥哥,真是太谢谢你了!不是你陪着,我还真是不敢去湖边,也多亏了你把我的衣服弄干,不然在这荒郊野外的,我真不知道怎么把它们弄干,你真是又好心又厉害的人!”
“盈妹,弄干湿衣服只是些小法术,没什么的!”
“这束花我送给你的,你怎么又给我了呀?”
“哪有男的总拿着花的,当然是女孩子更适合拿花了!”
“说的也是,我帮你先拿着,一会帐篷搭好了,我给你放到帐篷里,那帐篷里就都会是花香了!”......
水寒越听脸越黑,两个人这么一会就发展成哥哥妹妹了,小蕾还陪赵盈到湖边洗澡,还帮她弄干衣服,还送她花。
水寒自是了解小蕾的,以小蕾单纯正直的个性,两人定不会有什么逾越的行为,但看两人的亲近样,水寒觉得自己又掉进了冰窖。
小蕾是那么的耀眼,自然很容易吸引到异性,这不是必然的结果嘛,迟早都会来的,他应该为她能成长而感到高兴才是,只是心口的刺痛感,让他无法坦然地面对小蕾灿烂的笑容,他只能离开。
“师兄!.......”
月蕾也看到了水寒,但只能与师兄的背影打招呼,感觉师兄昨天办公务回来后就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哪里自己做错事了,真得很想与师兄说说话。
接下来的两天里,虽然水寒没有再离开办公,但却很“忙”,要么与来人商量公务,要么与王子到附近的猎户处“体察”民情,要么寻察周围环境,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月蕾想师兄总可以闲下来了吧!
可是师兄却说,晚上刘嫣害怕一个人看星星,所以他要陪着她安静地看星星,不方便讲话,再晚些,师兄又说太累了,大家都得睡觉了。
所以从早到晚,月蕾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才让师兄如此。
但月蕾却发现师兄的转变,原来对刘嫣不大理睬,也不关心,可是这两天却愿意与她亲近了,还会陪她看星星。一直以来,师兄只是对自己一个人好,陪自己看星星的,可是现在为了陪刘嫣,却是与自己说话的时间也空不出来了。
月蕾觉得很难受,就算她最爱看的星空,也变得晦暗模糊,让人生厌起来。
“人总会成长,总会有自己的人生轨迹要走,谁又能永远陪在谁的身边一辈子呢!”
冷君来到月蕾身旁,望着星空似点醒月蕾,又似自己的感慨。
月蕾收回看向水寒与刘嫣静坐观星的视线,冷兄说的没错,谁又能阻止成长呢?谁又会永远陪在身边一辈子呢?
月蕾一直以来都依赖着师兄,甚至自私地希望永远这么霸着师兄,可是师兄终有自己的人生,甚至成家,而他又以什么身份留在她身边呢?只会给师兄增添无尽的麻烦。
“冷兄,这是我听过,你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原来你真人不露相,也挺能说的呀!”
本想以一句玩笑话缓和这低迷的情绪,可是心里的苦楚,只能换来一脸的苦笑。
“夜凉,回去休息吧!”
说那话看似点醒月蕾,实为告诫自己,他对月蕾的心思何时也该断一断了。
拉了拉冷兄硬要为她披上的披风,想来真是讽刺,已入初夏,普通人穿单薄的衣服在夜间的山林中会感觉冷,但对于修真之人,尤其修到她这个阶级,对外界的冷热已有隔绝的能力。可是这一刻,月蕾竟然会想依靠披风去隔绝外界的冷意。
“走吧!”
睡一觉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烦恼的事了。
水寒看着冷君为小蕾披上披风,与小蕾一同离开。
水寒握紧拳,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靠近。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小蕾,远离那错误的念想,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小蕾,他都必须坚持住。只有坚持住了,他才有资格,去提醒某人也要将不该有的念想放下。
“这就走出林子了,还真是舍不得那里的美景呀!不知道要多久后,才能再看那湛蓝的天、清澈的水、茂密的树、绿油油的草......”
在林中的三天,虽然是露宿,可有着充足的食物做为保障,欣赏着大自然的无限风光,金志安感觉十分惬意,忍不住对那里的美景不停地感叹着。
赵盈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她可是真心佩服金志安异于常人的“重口味”,想到那可怕的魔兽,她觉着这三天担惊受怕的,真是受罪,之前恨不得自己能长上一对翅膀飞出那片林子呢!
突然她看到前面有块路碑,写着“平阳”二字,再向前方远处瞭望,可以看到城楼的一角。
“前面是平阳城吗?终于看到城镇了!”赵盈兴奋地打断金志安的“感慨”。
赵盈别提多高兴了,终于不用只看到树草,而看到整齐的房屋了;不用只看到帐篷,而看到干净的床了;不用只看到虫子,而看到成群的人了。真好!
“真的到了平阳城了,蕾哥哥,你看,那城楼可真是高呀!”
“是呀!”
“你说我们进城后,吃什么好吃的?”
“再说吧!”
“再去买几身漂亮衣服,身上的衣服总觉得不太干净。”
“嗯!”
“蕾哥哥,你说平阳城,为什么叫平阳,是因为平安且阳光充足吗?”
“嗯!”
“蕾哥哥,你看城门口还有四个官兵守着,看着就觉得这城气派,是吧?”
“嗯!”
“蕾哥哥,你说......”
赵盈高兴过头,不停地在月蕾耳边鼓噪着。
月蕾听着有些头痛,加快了脚步。
“蕾哥哥,你走慢点,盈妹都跟不上了。蕾哥哥......”
金志安这才知道自己的“感慨”,在赵盈的“絮叨”面前,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可还未进入平阳城,就在平阳的城门口,赵盈就高兴不起来了。
“你们原路返回吧!城里正在闹瘟疫,所有人都不得进入!”守城门的其中一个官兵上前挡住了他们。
只见进城的门紧紧地关着,但不是从里面关着,而是在外面用一把大大的锁锁着,若非经由外界的人开锁,里面的人是定然无法出来的。
“我们一行中,有人会些医术,让我们进去,为患者救治吧!”
金志安上前,他不能眼见圣国的子民饱受病患的折磨,而袖手旁观。
“就算会些医术,也还是不行的,没有功夫的大夫进去只有死路一条,这可不是一般的瘟疫。你们赶紧走,我这是救你们的命,不是害你们,知不知道?走、走!”
挡路的官兵说完后,就准备要赶金志安等人离开。
“把城门打开,我要进去!”
水寒命令道,同时拿出他的将军令牌。王子的身份不易暴露,他亮出身份,更方便行事。
那个挡路的官兵看了看令牌,惊道:“是水寒将军!”
四个官兵立即跪到地上,齐喊道:“下官见过将军!”
他们终于也见到了万人敬仰的水寒将军,真是太激动了。
不过,挡路的那个官兵感觉羞愧不已,久仰大名的将军就在眼前,他不仅未认出来,还对将军不敬,真是太不应该了,便向水寒请罪道。
“将军,是小的有眼无珠,未能认出您来,对将军不敬,卢刚罪该万死!”
“那也是你们的职责所在,何罪之有,起来说话吧!”水寒不以为然地道。
“谢将军!”卢刚起身,接着对水寒道,“不过为了将军的安全,将军还是万万不能进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