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走?”男人不悦地瞥她一眼,随即转身拉了拉领带,将身上还未来得及脱下的外衣扔在一边。
茶晓晓脸色一红,有些难堪,气愤道:“我知道你怪我没有照顾好恕儿,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何必总是挤兑我,总是要赶我走呢?”她气得脸色通红,就好像她特别愿意出现在他面前似的!
“你没课也可以过来。”他语气仍旧淡淡的,但比起之前的凉薄,他此刻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茶晓晓愣了一瞬,气恼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点。
他的意思是,她以后只要不上课都可以来陪恕儿是嘛?那他……是不是知道自己今天有课呢?
茶晓晓微微撅起嘴,咕哝了一句:“我今天才没课!”说完又觉得有些尴尬,她为什么要给他解释那么多,她有没有课,又不关他的事。
茶晓晓脸颊微烫,忙转过身去,回房间!
元穆擎侧身,看着她逃走的身影,唇角微微弯了起来。
她的课表,他早就看过。不然也不会选昨天下午去接她。不过他以为今天她会回去的。罢了,就让她多陪陪恕儿吧。
——
晚上,元穆擎在书房工作,茶晓晓一个人在楼下客厅看电视。
“嘛嘛!”楼上,恕儿睡得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茶晓晓仰头,就看见那张喜洋洋的小脸,和站在他身边,格外显眼的男人。
茶晓晓故意忽略男人,高兴地朝恕儿招手:“恕儿,睡醒了?快下来。”
元穆擎牵着恕儿的小手下楼,张嫂跟了上了,低声恭敬道:“先生,饭已经备好了,要现在用餐吗?”
元穆擎点头,恕儿挣脱他的手,朝茶晓晓奔来:“嘛嘛,我刚刚梦见你了哦!”
茶晓晓挑眉:“哦?梦见了我什么?”
恕儿捂住小嘴嘿嘿的笑个不停:“嘛嘛,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哦!”
茶晓晓蹙眉想了一瞬:“嗯,保证不生气。”然后冲着他坏笑道,“你是不是在梦里做了什么坏事啊?”
小恕儿拼命地摇头:“没有,恕儿没有,是嘛嘛和粑粑。”
茶晓晓一愣:“嗯?”居然还梦到了他!
“嗯!”恕儿两只小手捧住嘴巴笑个不停:“恕儿梦见嘛嘛亲粑粑的脸。”
茶晓晓的笑僵在脸上,心虚地抬头去看时,正好望见元穆擎漠然地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
呃……她这是做了什么坏事,他要这么看着她?虽然是她亲他的脸,但那是恕儿的梦啊,关她什么事?茶晓晓委屈表示,自己好无辜。
吃饭的时候,茶晓晓轻轻地摸了摸恕儿被蚊虫叮咬的红点,现在看上去已经好多了,不然她得有多自责。
“恕儿,这里痒吗?”她指着他脖子上的小红点点。
恕儿摇摇小脑袋:“已经不痒了。”
那就是痒过。
茶晓晓看着他,眼中充满愧疚:“对不起恕儿,你痒的时候为什么不跟妈妈说?”
恕儿放下小碗,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恕儿怕嘛嘛担心,嘛嘛在路上很累。”
茶晓晓望着他,心里突然有些感动。原来他是看到自己走累了,才没有出声的。
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抬头时,看见元穆擎也正在看她,神色淡漠得如同看陌生人。
茶晓晓垂下眼眸,静静地吃饭。她一直在他面前做错事情,看来他对自己,是真的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了。
——
晚饭后,恕儿抱着茶晓晓的手,笑得很开心:“嘛嘛,恕儿今天好开心,嘛嘛明天能留下来陪恕儿吗?”
茶晓晓一愣,望着他充满期待的小脸,很不忍心让他失望,但是她更不能骗他。
“恕儿,妈妈明天还有课,所以,恕儿能原谅妈妈缺席这么几天吗?等妈妈周末有时间了,再来陪你,好吗?”
恕儿似懂非懂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嘛嘛和恕儿一样,还没有长大吗?为什么还要上课?”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小孩子才会上课,像他爸爸这样的大人,只工作不上学的。
茶晓晓耐心解释:“不是的,恕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活到老学到老,更何况妈妈还这么年轻这么少女对不对?”
恕儿虽然不是很懂少女是什么,但还是很用力地点头支持:“嗯,嘛嘛是最好看的少女!”
茶晓晓被他逗得开心大笑。对面元穆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报纸,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茶晓晓恍然看见他嘴角的笑意,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嘴里低声嘟嚷着:“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本来就是少女,三年前被牛粪****了而已!”
小恕儿没听到她嘴里的嘀咕声,小眼睛转了一圈,高兴地冲对面的男人喊道:“粑粑,你说的是真的,嘛嘛长大了就会抱恕儿,粑粑没有骗恕儿。”
某男拿着报纸的手一顿,神色不是好地朝他看过去:“臭小子,你老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恕儿开心地冲着他一笑,讨好道:“嗯!粑粑是个好粑粑,恕儿喜欢好粑粑。”
元穆擎脸上一黑,有些阴郁。他什么时候不好了?他做爸爸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得上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好爸爸了好吗!
许是因为茶晓晓的存在,让他对儿子突然的表白感到有些不自在。
茶晓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小恕儿才两岁,说点孩子气的情话有什么的,这一天的时间,恕儿都不知道跟她表白多少次了呢!
不过,能看到元穆擎脸黑的样子,她倒是觉得挺新鲜的。
一国首相,面对一个才两岁大孩子的表白,居然会作出这么大的反应,真是不可思议。
茶晓晓想笑,又不敢笑。忍着,憋得脸色通红,有些难受。
元穆擎瞥到她那个样子,脸更黑了。索性合上报纸,起身上楼去了。
茶晓晓望着他上楼的背影,和恕儿相视一眼,都捂嘴大笑起来。
这一晚,有恕儿在她身边,注定是温馨又温暖的。
茶晓晓躺在床上看着恕儿小小的睡颜时,嘴角还忍不住弯起一抹温和的笑。
——
翌日。
茶晓晓特意起了个大早。昨天上课迟到了,今天可不能再迟到,更不能再旷课了。
张嫂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餐,现在才六点半,据张嫂说元穆擎已经去工作了。茶晓晓默默在心里给他点赞,实在太敬业了!
恕儿还在楼上睡觉,茶晓晓不想打扰他。小孩子睡眠多,就让他多睡会儿。
吃完早餐,背着书包回学校。元穆擎已早早的安排了府里的司机送她回去,倒也十分方便。
到学校时,离上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起太早的缘故,她有些犯困,捂住嘴不停地打哈欠。
好不容易熬到上课时间,她犯困又迷糊,听老师的课如听天书,头一点一点的不停往下拽。
终于听到清脆悦耳的下课铃声,她高兴地趴在桌子上就睡,只是睡得太沉,以至于到下一节课,她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睡得忘乎所以。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她耳膜一阵刺痛,这才猛地抬起头来,发现很多人都在往门外走。
下课了?茶晓晓惊愕地东看西看,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可她记得自己才睡了一会儿,两节课就这么没了?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来这里是睡觉,还不如在首相府陪恕儿。
她无力地感叹一句,两只手支撑着下巴,朦胧的水眸望向写满粉笔字的黑板,发呆。
“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声尖细的嗓音从后面传来,茶晓晓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们!
不想理她们!茶晓晓看都不看,望着黑板继续发呆。
教室里原来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又进来一群要在这里上下节课的人。
卫珠倸带着竹竿和粗腿一前一后,围在她的四面坐下。
茶晓晓冷冷地瞥她们一眼:“干什么?要打架啊?”这三个女人,难道是脑子有病,都要上课了,还特意来围在她周围?
卫珠倸已没有了那天的愤怒,脸上笑得要多大方就有多大方:“不干什么,打架这么低级的事我们也不会做。我们就是比较好奇那天你被什么人接走,接去了哪里?”
“对啊,是不是你的情|夫,还是你的仇家?”竹竿女激动地往前靠,手里还握着一瓶伪高档的指甲油。
“关你们p事!”茶晓晓真想一口盐汽水喷在她们脸上,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脑子里整天装着些低级趣味的东西,还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们一样了。
“你!”竹竿女发怒了,“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茶晓晓轻呵一声:“李刚?李强?李刚强?你爸爸是谁,关我p事啊!”
竹竿女被她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看样子好像大便快憋不住的样子。
卫珠倸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的手,让她别冲动。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全是陌生面孔。大家都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来,虽然有好奇她们四个的,但都没有直接望过来,而是偷偷看一眼,又转过头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