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和你换一个位子吗?我有点晕机,靠窗会好一些。”一个梳着整整齐齐的小分头,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青年凑了过来。
又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小白脸。
“不能。”江宁在玩手机,他头都不抬地回答,因为他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
事实上这已经是第三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了。
江宁的座位之所以这么吃香,是因为他旁边是谢小薇,前面是喵姐,后面是吕玉翎,吕玉翎旁边则是胡娇娇,也就是说,他被女人包围了,简直是人生赢家中的赢家。
“我的是头等舱。”奶油小分头说话的口气很有些优越感。
“就是因为头等舱,所以坐不惯。”江宁随口回答。
“这位先生,请到您的位子上坐好。”一个很漂亮的空姐走了过来。
奶油小分头正打算分辨几句,谢小薇开口了:“杜姐,给我来一杯咖啡好吗?”
“现在还没起飞算了,还有谁要?”那位空姐问道。
“谢了,小杜,我要杯茶。”
“给我来一杯柠檬水。”
“我也要茶。”
周围的人纷纷叫了起来。
奶油小分头算是明白了,这群人都是认识的,而且和空姐很熟,他不敢犯众怒,一脸不爽地离开了。
“昆哥,没成功?”旁边一个小弟迎了上来。
“她们人多,不过没什么,等飞机降落之后,那就是咱们说了算,今天晚上我要玩个痛快。”奶油小分头满脸狰狞。
江宁的耳朵抖动了两下,现在他养成了习惯,随时都分出一丝精力留意周围的动静,这其实不难,所有的兔子都有这样的本能,他只要从内心深处把这种本能重新挖掘出来就行。
突然他身体一振,脸微微有些白了,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
“怎么了?”旁边的谢小薇关切地问道。
“姓钟的那个经理死了。”江宁抹了一把脸,脸色瞬间就恢复了过来,再也不像刚才那样苍白了。
刚才之所以苍白是因为魔种的回归,那上面还带着姓钟的记忆,临死时的记忆,里面充满了痛苦,绝望,后悔和憎恨。
这绝对不是让人愉快的体验。
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
江宁微微闭上了眼睛,他并不是想要品味这种感觉,他还没那么变态,他只是想要知道被下了魔种的人的死,对他有什么影响?
他感觉到了变化。
姓钟的那个家伙会的东西全都消失了,那家伙擅长察言观色,擅长阴谋诡计,还会一些经营管理和会计方面的东西,他的英语也不错,不但能听和读,还会写,这比林老头强。
现在这一切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别人的东西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想要永远拥有,就必须趁着那个家伙活着的时候,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里,江宁决定抽空把开锁的技巧从头学一下,另外再看一些古董鉴别之类的书,有空的时候也要把林老头的收藏拿出来鉴赏一番,或者跑到古玩市场溜达一圈,增加一些实际经验。
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不过这么做,总比等着那两个家伙死掉好。鸟人何军可能还有几十年好活,林老头就未必了,老家伙已经快六十了,能再活个二十岁,在人类里面已经算是高寿。
“那个人死掉对你有什么影响吗?”谢小薇问道。
“没什么大影响,只是废掉了一颗魔种,刚刚发芽就枯萎了。”江宁轻叹一声,这也算是一个收获,不过他更希望知道发芽之后会怎么样?能够收获一堆劈柴?变成参天大树之后呢?难道收获一堆木料?再往上会不会是神级木料?
就在这时从后面伸过一颗脑袋来:“你在捣鼓什么?”
问话的是胡娇娇,她的目光盯着江宁的手机。
江宁刚才在查资料。
胡娇娇对这些东西很在意,这既是她本身的兴趣,也是她爸的要求,虽然和老爸的关系很糟糕,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听的。
“我在琢磨飞机的事,咱们这么干一次已经够了,不想再有第二次。”江宁很是无奈。
为了把军火弄上飞机,他们玩了一次大的,喵姐负责占领监控室,苟哥负责道路的畅通,蔡皮匠负责望风,朱胖子负责搞定一切意外闯入的人员,其他人则负责催眠,从搬行李的小工到负责安检的人员全都被控制了起来,然后装满军火的行李箱大摇大摆地上了飞机。
这简直可以写进教科书了,给恐怖分子用的教科书。
杜丽之所以出现在这趟航班上,也是为了保证安全,机组人员里面有一个内线,可以避免很多意外。
最后为了确保货物的安全,牛守义被塞进了一个大行李箱,此刻正窝在行李舱里面,也就老牛憨厚耿直,换一个人绝对不肯的。
“你琢磨吧,赶快琢磨,搞出来之后我要一架。”胡娇娇很兴奋。
江宁四周张望了一番,幸亏柳艳紫这个疯女人不在,要不然还得更热闹一些,这俩家伙以后就不飙滑板了,改飙飞机。
就在这事,他听到远处轻哼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开玩笑,搞飞机?打飞机倒是有可能。”然后是另外一个声音:“也许是玩具飞机,或者模型飞机。”
江宁根本用不着回头就知道,肯定是奶油小分头的那几个小弟,那几个只能坐商务舱的狗腿子。
他们原本的座位肯定没有这么近,肯定是和其他人换的,只为了方便盯梢。
还别说,这两个家伙的话让江宁脑洞大开。
他刚才查找的全都是真飞机的资料,结果没有一个满意的,被这两个家伙点了一句,他才猛然间想到,他没必要局限在这么小的范围里面。
倒不是说玩具飞机或者模型飞机能满足他的要求,那纯粹是开玩笑。
但是他可以考虑无人机,靶机,甚至导弹。
这些玩意儿价钱便宜,量又足,技术含量还不高。
当飞机在印尼的第二大城市泗水降落的时候,江宁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方案,而且不止一个。
最靠谱的方案甚至用不着他动手,直接花钱买就行,反正只是靶机。
当然这绝对不是最好的方案,好的方案要麻烦一些,先得专门组建一家公司,另外还得挖人。
挖人的方向倒是很简单,就是北面那个国家。
已经过去四分之一个世纪了,前苏联分裂出来的那些国家仍旧没什么起色,不过吃老本还是没问题的,不管是人才还是技术方面都是如此。
江宁没赶上九十年代挖人的黄金期,不过现在真得抡圆锄头,也能挖到一点东西。
反正他的要求不高,他要仿制的飞机是美国六十年代搞出来的东西,现在已经过去半个世纪了,不可能连仿制都做不到。
收起手机,江宁跟在其他人后面从飞机上下来,他特别注意了一下身后。
果然那个奶油小分头一脸恶意地远远跟着,旁边一圈全都是他的小弟。
“行,跟着吧,等一会儿有你们哭的。”江宁心里暗想。
“我负责吸引仇恨,其他的事就劳驾你们几个了。”江宁朝着左右说道,这一次他用的是人耳听不到的声音,这种小技巧他也会了。
“你这家伙我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太会吸引仇恨了,到哪里都会有仇家。”朱世禄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听到这么一说,江宁自己都觉得邪乎。
好像真是这样。
从小学开始,他就总被人欺负,然后是初中、高中、大学。他那个宿舍里面总共八个人,何军偏偏盯上了他。
以前还可以说是因为他的性格有问题,太软弱,喜欢妥协,又不是一软到底,总是找机会炸刺,所以总是和那些混蛋处于“结仇——服软——报复——再结仇——再服软——再报复”的循环之中,但是现在他已经变了,怎么还是麻烦不断?
难道他天生一张嘲讽脸?
“你慢慢玩吧。”喵姐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是吕玉翎、胡娇娇、朱世禄、蔡文格、苟德生除了自家老婆,反正有一个是一个,都上来拍拍他肩膀,然后走人,甚至连杜丽也特意跑过来凑热闹。
“好吧,慢慢玩。”江宁扫了后面那家伙一眼,他朝着出口走去。
而此刻其他人正在执行恐怖行动,仍旧是一路催眠过来,喵姐负责占领监控室,苟哥负责道路的畅通,蔡皮匠负责望风,朱胖子负责搞定一切意外闯入的人员这套业务她们已经很熟练了。
几分钟后,江宁从候机大厅里面出来了。
他的护照是外交护照,曹胖子帮忙办的,直接走特别通道,基本上连检查都很少,同时他也没带任何行李,不只是他,那几个家伙也一样,连吕玉翎也没带那个特大号的登山包,而另外一个喜欢背包的女疯子,此刻正在北京,她是曹胖子的司机兼保镖。
出了候机大厅,一股东南亚特有的风情就迎面而来,此刻国内已经天寒地冻,虽然x市地处南方,冬天根本看不到雪,寒冬的味道没有北方那么强烈,可毕竟是冬天。这里却没有一丝冬天的感觉,反倒是有点湿热,好在谈不上难受。
飞机场外的风景并不算特别好,别说和x市比,双林市的市中心也比这里繁华,至少街头上看不到这么多摩托车,更别说三轮摩托这种老古董了。
远处可以看到成排的高楼大厦,不过感觉有点老旧。
印尼经济的快速发展期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98年金融风暴,特别是排华暴乱之后,这个国家的经济一下子停滞不前,甚至有所倒退,也就是说,那些高楼大厦大部分是三十年前造的,也就难怪会给人老旧的感觉了。
江宁看了一眼身后,他得等那个奶油小分头出来,说实话,他有点担心那家伙打退堂鼓,毕竟他走的是特别通道,一看身份就不简单,不是谁都敢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