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辰星点点。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之下显得若影若现!
此时,万籁俱静。偶尔可以听见风吹而过的声音!突然,一连串轻哼响起,仔细一听竟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汉子正在哼着完全不在一个腔调上的小曲。
月光照在汉子脸上,才发现这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竟然就是今天在河中捕鱼的那个男人。
渐渐走进村子,便听见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的声音,男子甩了甩头稍微清醒了一些,又摇摇晃晃地朝着村子里面走去。
一栋用篱笆围成的茅屋里,微暗的灯火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燃烧着。男人摇摇晃晃地一直走到茅屋前,突然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男子眉头一掀,暗自咒了一声;“呸,今天在河里就听见这烦人的哭声。回到家还听见这声音,还真是阴魂不散了是不是?”
嘟嘟囔囔地咒骂了两声,只见男子对着屋子大吼道:“婆娘!你男人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出来扶...嗝...扶我一下!老子...嗝...今天喝酒喝多了,你给我做一碗醒酒汤去!”
叫嚷了半天,也没见女人从里面出来。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兴许是又喝了好些酒,只见男人许久都没见女人从里面出来,脾气暴躁了一下子踹开了那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木门。
“你这女人...”正当男人,打算破口大骂之时。却看见一个布衣荆裙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不停地哄着。
微微侧着头,便看见一个小小的木盆!这不是今天中午他在河里面看到的那个木盆吗?这小孩儿竟然就是他没有抱回来的那个?
“你这女人!怎么什么都往家里面带?”
气恼地大吼了一声,男子说着就要过来夺女子手中的婴儿。
看见男子的动作,女子不禁收紧了手中的动作,紧紧地抓住裹着婴儿的锦被。
“当家的,咱们就收养这个孩子吧?”这么小的孩子,要是今天自己没有在河边洗衣服刚好看见它飘到岸边来,那么她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孩子在那么一条大河上怎么能活下去!
一听到女人的话,男子的脸色就更加的阴沉了起来!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收养?你拿钱来收养?”说完之后,男子似是不解气一般又继续说道:“老子养了你这么个赔钱货就算了!一个生不出蛋来的老母鸡,还敢说这么多!!他娘的,你竟然还想让我再多养一个?”
听到男子这么说,女子的眼泪便在一瞬间流了下来!“当家的,就算我求你了!就看着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咱们就收养了这个孩子吧。”
当年,她也是有自己的孩儿的呀...只是,望了一眼此刻还有些许微醉的男子,女人目间闪过一丝暗淡。
“收养?给我立刻送走!你从哪儿捡来的就给我扔回哪儿去!”
丢下这句话,男子又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晦气,就转身进了里屋,也不再理会女子。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此刻男子早已经呼呼大睡了起来。而女子却依然抱着小婴儿安静地坐在长凳上。
“可怜的孩子,对不起!我没办法收养你了,希望你可以幸运地活下去!”说着,女子用手轻轻地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对着婴儿轻轻地笑了笑。
抱起婴儿,女子却在此刻看到婴儿原本还算安静地婴儿,咿咿呀呀地哼了起来,还手脚蹭蹭地蹬了蹬她的手臂。
看着小婴儿的模样,女子双眼含泪地用脸轻轻蹭了蹭婴儿的小脸蛋,而感受到女子轻噌的婴儿却在此刻对着女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惊奇地看着婴儿的笑脸,原本打算将她送出去的女子却再也迈不开他出去的步伐!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她的,不是么?她怎么舍得将这么可爱的孩儿送走?既然它的父母将它丢弃了!那么,从今天起她便是它的母亲!
只是...望了望里屋的方向,女子亲了亲小婴儿的小脸蛋,在得到了小婴儿再一次的大大微笑之后,眼神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了起来!
清晨,鸟鸣而起!公鸡也在鸟鸣之时伴起了一日之初的乐章。
村子里的女人们总是早起的,家里面有做不完的农活等着干。可没有让她们有睡懒觉的时间。而男人们,同样的开始新一日的劳作!捕鱼的早已经在四更天的时候变出了门,而打猎的则早在半夜就开始在山上守着了。
此刻,一个用茅草和木桩子打造成的一个简易的厨房,一个女人正一边哄着背上的小婴儿,一边用锅铲翻着锅里面的白粥,只是那白粥竟然基本上看不见几粒米,大部分却被水所取代了。
“宝宝不哭,马上我们就可以吃糊糊了,一会儿娘一定把小宝儿喂得饱饱的。”轻轻地拍着背上因为饥饿而咿咿呀呀叫唤着地婴儿,而婴儿似乎是听得懂女子的话一般,真的就只是哼了哼竟然又呼呼地睡了过去。
听见小婴儿的呼吸声,女子不禁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到无比的欣慰!这是一个不需要人操心的孩子,它真的很乖!
突然,只听见‘砰’的一声从室内传出一声巨响!随即便听见男人大声呼叫的声音。
而听见男子呼痛的声音,女子微微打了一个寒颤,随即立马端起灶台上的土碗进了屋子里。
“当家的,你没事儿吧?”将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女子连忙走过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男人,低声地询问着。
伸手推开女人,只听见男子恶狠狠地说道:“你看老子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吗? 哎哟,还不把老子扶到床上去!看到老子摔倒地上你很高兴?”
听着男子号不间断的骂骂咧咧,女子只是呐呐的不说话,却手脚麻利地将男子扶到了床上重新躺了下来。然后又迅速地将放在左边的醒酒汤端了过来递到男子的嘴边。
而女子殷勤地服务显然让男子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轻轻地喝了一口递到嘴边的醒酒汤,男子正准备说话之时,却发现女子背上背着的小婴儿。顿时,一挥手,就将女子端着的醒酒汤一下拂倒洒了一地。
在碗破碎的一刹那,男子大声怒吼的声音也同时想了起来。“娘的!老子昨天晚上不是叫你将这个拖油瓶给我扔出去吗?你这个女人是听不懂人话?”
男子的行为和话让女子害怕的缩了缩肩膀,但是想到自己背上的孩儿,女子却慢慢地退后了一步,然后在男子怒视的目光之下跪在了地上,完全不管地上那洒满一地的醒酒汤和破碎的碗的碎片。
“当家的,就当我求求你了!让我收养这个孩儿吧,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的!以后,我一定会更加用心的伺候你的!求你了!!”说着,女子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指扣又对着男子说道:“当家的,这个!这个是从这个小婴儿的锦被里面找到的,肯定是很珍贵的东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宝贝儿。说不定,我们现在收养了这个孩儿,什么时候那个大户人家来认领这个孩儿的时候我们不就可以发大财了吗?”
女子知道用什么样的话可以打动男子,看着男子眼神若有似无的闪动,女子知道自己只要再加把火就成功了。
“更何况,你想想!这么小的婴儿现在也吃不了多少东西,等到它稍微长大一点儿了也能帮咱们干活了不是吗?”
看了看女子递上来的玉指扣,想到女子说的话。男子似乎已经看到以后自己数着钱过日子了场景了,这么一想又不禁眉开眼笑了起来!
只是他此刻完全就没有想到的是,既然小婴儿是被放在木盆里面顺着河流飘下来的,这明显是被遗弃的婴儿又怎么可能给他带来富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