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荼蘼的身子就像是个发热源,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个没了生命的玩偶人一样,苍白的小脸,就那么安安静静的。
墨荼蘼从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但是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就像个小版的睡美人。
墨天请了诸多的中药界的名家过来给墨荼蘼看病,但是结果都一样的没有作用。身体机能完好无损,只是陷入了昏睡状态,这高烧不退的现象也是无人可以解释。
墨天一个人把家中所有的典籍都翻了个遍,生怕错过一个环节,但是没有一个案例有类似的现象。
“老爷,你去休息下吧,小姐醒了看见你这个样子她也会伤心的。”一旁的奶娘看着墨天整整两天不吃不喝的坐在墨荼蘼的床前,连眼神也不舍得离开片刻,很动容的说着。
墨荼蘼是奶娘一手带大的,对待墨荼蘼就跟自家的亲生孩子一般,这次看到躺在床上没了平日里欢声笑语的墨荼蘼。奶妈这心理也是一阵阵的哀伤。
平日里墨荼蘼除了墨天最怕的就是这奶娘,同时也是把奶娘当成了自己母亲的存在,看着墨荼蘼瘦小的身躯没了生气一般的躺着心里跟针扎一样的难受。
“你下去吧。”墨天微微张口,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眼神还是停留在墨荼蘼的身上。这个平时总是把自己生活打理的有条不紊的男人第一次这么以狼狈的形象示人,他宽阔的大手里紧紧的攥着墨荼蘼的小手。
墨天本来浓密的黑发突然夹杂了不少银丝,向来坚毅的脸庞自从墨荼蘼这样以后就变得阴郁了起来,下人们都不敢多言一句。
奶娘没有动弹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是站在一旁。奶娘原名叫郜芷,是山脚下村里的农妇,只上过几年的小学没什么文化但是为人很淳朴,所以被墨天选到山上来照顾墨荼蘼。
因为墨荼蘼一人,整个墨家现在人心惶惶,若大的深院里死一般的没了往日的生气,偶尔还路过一两只乌鸦发出“呀,呀。”的叫声。
沉睡中的墨荼蘼被困在了自己的幻觉中,她在自己的潜意识海里行走着,那是一条无尽的黑暗小道,眼睛的存在成了多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感觉。只有她一个人的深渊。
墨荼蘼大哭着,嚎叫着,喊着自己的亲人,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声,只要她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响彻在她的周围。像个无助的小兽一般。
不停叫喊着的墨荼蘼终究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了,蜷缩在原地,无助的看着眼前的这片黑暗。时间在这里就好像是静止了一般,墨荼蘼不知道究竟过了有多久,肚子一直叫个不停,全身感觉冷飕飕的。
“只有一直向前不停的走着才可以挣脱这一切,一直待在这里只有灭亡。”声音响的突然,墨荼蘼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对于这一切她都有着深深的恐惧。
“你是谁?”墨荼蘼大声的喊着,希望这个声音可以再说点什么,不要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但是不管她怎么的喊着始终没有人回应,墨荼蘼的心再一次回到了谷底,燃起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对于外界的一切墨荼蘼都没有感知,沉浸在那个无边的黑暗里,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结果苦苦的等着,墨荼蘼最终还是挣扎着前进了。她感觉前面好像有点晦暗的蓝光,闪着冷意。
又饥又累的她没有停顿接着向前走,眼眶在看到那抹光的时候感觉有点微微的刺痛,接着是整个眼睛,一点点的蔓延开来,逐渐变成了蓝色,墨荼蘼感觉像是有蚂蚁在啃噬着自己的眼球一样的疼痛难忍。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了。告诉她要赶紧出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朝着亮光墨荼蘼做了最后的冲刺。她猛地从床上起来,惊得其他人都呆愣了。连墨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转给弄呆了。
“醒了!小姐醒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奶娘激动的留下了眼泪,转身对外面时不时像屋内张望的下人喊道。
墨家的下人基本上都是墨天亲自挑选或者是自早先就跟着墨家的老人了。墨荼蘼可以说是众人心中的一块宝贝疙瘩。
墨荼蘼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挣扎,整个人就处于一种临界状态,要么拯救要么死亡,那微弱的蓝光就像是她抓住的最后一个救命的稻草,是她在黑暗中的唯一光源,即使眼睛被刺的生疼还是拼命往前着。